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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被迫跟C級哨兵結(jié)婚在線閱讀 - 第69章

第69章

    雖然老是喜歡逗他,這讓靖霖稍稍不快。

    梁翊下巴上長出一層青色胡茬,看來是真的累了。他抬手摸了摸,有些刺,但觸感又讓人上癮。

    黑夜如潮水般褪卻,一些停留在沙地上故意忽略的不堪事實顯露出來。

    那位少年向?qū)ㄟ^定格消除忘記了梁翊,而他趁虛而入占有了梁翊,他甚至還要求梁翊連帶著自己的精神體和貓都要一同放在重要位置。

    太沖動了,沖動是魔鬼,他需要冷靜下來好好思考。

    靖霖從床上起來,隨手披了件衣服坐到電腦前打檢討報告,上報昨天私自潛入圖書館禁區(qū)的事情,并自請離島。

    他寫得很快,大概只花了五分鐘,甚至都沒有如往常那樣重看一遍檢查錯別字就提交了。

    做完這一切之后他重新躺回床上。

    小小床墊只要一丁點(diǎn)動靜就顯得無限大,梁翊的意識迷迷瞪瞪醒了。懷里落空,他伸著長臂四處摸索,明明眼睛還閉著,肌rou卻有記憶一樣就纏了上來。

    手臂找到嵌合對象后,梁翊赫然睜開眼,神情有些愕然,“嚇?biāo)牢伊??!?/br>
    靖霖問:“為什么嚇?biāo)???/br>
    “夢到你要被周灼惟騙走了。”

    靖霖蹙了蹙眉,有些不高興,“你是不是總覺得我會出軌?”

    梁翊怔愣,然后道:“沒有,只是你太好了,而我還不夠好。”語調(diào)漸漸墜了下去,“我只是c級哨兵?!?/br>
    “那我保護(hù)你就好了?!本噶卣f。至少他們婚姻還存續(xù)的時候,他可以給梁翊保護(hù),如果以后他要離開的話,那......也可以暗中保護(hù)。

    “是么?”

    “嗯?!?/br>
    梁翊得寸進(jìn)尺,貼著他說:“一言為定上校大人,我隨時都可能會被人欺負(fù),你要寸步不離保護(hù)我?!?/br>
    “小叢都沒有你那么弱?!?/br>
    “誰?噢梁赫的小兔子?!绷厚雌财沧?,“他是a級向?qū)В隙ū任覅柡?,誰都比我厲害?!?/br>
    他這樣說倒讓靖霖有些心疼,抬手揉了揉他的頭發(fā),“沒關(guān)系,你也很厲害,你會做煎蛋餅還會做秋千?!?/br>
    手順著后腦勺滑到脖子、后背,摸到那道凹凸不平的疤。

    靖霖說:“松原下雪了?!?/br>
    “嗯?!?/br>
    “痛不痛?”

    梁翊抬起眼,目光撲簌,“一點(diǎn)點(diǎn)痛?!边@不太像他的風(fēng)格,換作以往,他應(yīng)該破了個手指頭都要給自己訴苦的。

    “在承受范圍之內(nèi),你上島之前給我留的向?qū)匚叶歼€沒用?!?/br>
    “怎么弄的?精神體受傷也是因為這個嗎?”

    “嗯?!绷厚创怪鬯剂科?,道:“我進(jìn)了一個領(lǐng)域,里面的異形種是一種非常漂亮的花,沒有智慧,沒有思考能力。有些哨兵不注意就摘了下來,身體很快就被那朵花侵蝕?!?/br>
    “不應(yīng)該隨便摘花的?!本噶匦÷曊f,“所以你被花汁腐蝕了?”

    梁翊搖搖頭,平靜說:“它長在我的身上。”

    “什么意思......”

    后背上的花型傷疤曾經(jīng)真的長了一朵花,一朵足以摧毀整個世界的咒念之花。它劃開梁翊的血rou,原本也要像侵蝕其他哨兵一樣侵蝕他的軀體,但是它發(fā)現(xiàn)梁翊非人的精神力,那對咒念之花而言是一種不可多得的營養(yǎng)。

    于是它扎根在他的骨頭上,蠶食他的精神力。為了得到取之不竭的養(yǎng)分,它用自己的汁液反哺梁翊吊著他的命,讓他如同活死人一樣。他的時間被靜止,身體年齡停留在被花朵扎根的那一刻。

    他,停在了十九歲。

    梁翊靠著一個承諾,孤獨(dú)而煎熬地在黑暗領(lǐng)域內(nèi)堅持了許久。

    有時候他覺得自己死了,有時候他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還活著。那花長到撐滿整個領(lǐng)域時,每根花絲、萼片、子房所有部位也都充滿了他的精神力。

    在它綻放的前一刻,梁翊喚醒體內(nèi)沉睡的獵豹,鋒利的獠牙猛然咬斷從背脊延申出去的花莖。所有精神絲觸一瞬間從鋪天蓋地的花朵內(nèi)炸開,天上紛紛擾擾下著紅色的雪,地下變成火海。

    裂縫展開的一瞬間,雪白的飛鳥展開雙翅把一人一豹包裹起來,穿過炙熱的火花飛出去。蟄伏了多年的迷霧領(lǐng)域才終于完全傾覆,凝結(jié)的時間重新開始流動。

    他挑挑揀揀告訴靖霖,略去了具體年歲和青羽的部分,心想省略也不算說謊。

    靖霖第一次聽說這樣的異形種,以身飼魔那得是多強(qiáng)的精神力才遭得起這樣汲取,幾乎把整個領(lǐng)域擠滿的花朵,聽上去美麗又殘忍。

    一定很痛。

    “那你要不要......結(jié)合?”

    梁翊輕笑,這么多年過去他還是很好騙,只要泄露一點(diǎn)脆弱就心軟成水。

    “沒事,這里不下雪。”然后又像說悄悄話一樣靠近他,貼著他的耳畔,道:“回我們家再說?!?/br>
    “......嗯?!?/br>
    梁翊摸了摸他的臉又摸了摸他的手臂,黏黏糊糊的,“以后不要隨便說離婚可以嗎?”

    靖霖的瞳仁很大,烏黑發(fā)亮,偶爾會透著孩童般的天真。他抿了抿唇用鼻音說了個嗯,有點(diǎn)像孩子拉鉤時的肯定神情。

    梁翊心下隱隱覺得不安,一種莫名的空。他抓著靖霖的手,摸不夠一樣上下掃動。從肩膀摸到指尖,干干凈凈的,空落落的左手無名指。

    揉動的地方長久地停留在一處,靖霖眼珠子轉(zhuǎn)下去,看著,并沒有給出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