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脫了外骨骼，一身軍裝，質(zhì)感硬挺的面料

    勾勒腰身的形狀，頭發(fā)被風(fēng)吹的有些亂。

    皚皚白雪將他包圍，孤零零難掩疲憊，

    程懷微心里那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心臟被攥成一團(tuán)，她張張嘴

    ＂齊霽＂

    身前的長發(fā)軍官好半天才回頭，看不清表情，程懷微靠近，聽見他言語客氣

    ＂他怎么樣？＂

    ＂你很在意他?＂程懷微攥緊了拳頭。

    ＂誰？＂齊霽皺眉問＂曹原?＂

    他說出這個(gè)名字，面前的人臉色又沉幾分。

    ＂教官為什么救他?＂

    ＂這是我的責(zé)任。＂齊霽回答的毫不猶豫。

    ＂如果我想殺了他呢？＂程懷微眼里是毫不避諱的殺意，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看著齊霽。

    她惡劣地想，齊霽會生氣還是會失望?

    齊霽那副時(shí)刻為了聯(lián)邦犧牲自己的做派讓程懷微一直憋著一口氣，她想不明白，為什么會有人永遠(yuǎn)將自己排在最后一位。

    ＂你想殺他，他不是你前男友嗎？＂

    齊霽脫口而出。

    程懷微眼底的惡意微斂，沒想到齊霽連這個(gè)都知道。

    ＂不是前男友＂她沒忍住辯駁。

    不是前男友是什么，難不成已經(jīng)復(fù)合了?

    齊霽抿著唇

    ＂情侶吵架很正常，你……＂

    他盡量讓自己平和下來，喉嚨卻澀的厲害，一開口，每個(gè)字都帶著啞意。

    干脆破罐子破摔怒道＂你們吵架，找我消遣什么?＂

    程懷微被他吼的愣了一下，第一次見齊霽這么情緒外露。

    她怎么也沒想到齊霽在意的是這個(gè)。

    ＂程懷微＂齊霽突然笑了一下，＂我不想救他，如果你能親手殺了他，我會比誰都開心。＂

    ＂齊霽?＂

    齊霽湊的很近，抬頭看著她的眼睛，觀察她每一個(gè)表情，俯身過去，似乎是要落下一個(gè)吻，

    程懷微愣在原地躲也不躲。

    齊霽最終只是用鼻尖輕輕碰了碰她的

    聲音黏膩又可憐

    ＂我不會追人，只能把你想要的都給你。＂他頓了一下，聲音很輕＂我竟然傻到把他救回來。＂

    ＂你什么都明白，也該看夠了笑話。＂

    ＂程懷微我已經(jīng)退場了，別來招我了。＂

    別再做這些似是而非的舉動惹他誤會。

    齊霽生來就有一群人教他奉獻(xiàn)，他要為了聯(lián)邦，他要衷心家族，十七歲之后光鮮亮麗，回頭看卻兩手空空。

    他連爭搶都不會。

    程懷微在他湊近就失去了言語的能力，

    齊霽喜歡她?

    程懷微眨眨眼，齊霽的睫毛很長，他以往笑起來很好看，矜貴帶著點(diǎn)狡黠。

    此刻漂亮的眼睛卻盈滿苦楚，唇瓣張合說著什么，程懷微已經(jīng)聽不進(jìn)去。

    滿腦子都是齊霽喜歡她。

    什么是喜歡，她只知道這些天莫名的鼓噪終于找到了理由，

    齊霽想吻她卻不敢，只輕輕碰著她的鼻尖虛張聲勢，但程懷微敢。

    程懷微借著這個(gè)姿勢，低下頭，鼻尖劃過他的臉，喋喋不休的話被堵住。

    齊霽驟然身體僵住，唇邊傳來濡濕的觸感，不得章法地緩慢磨蹭。

    舌尖碰了碰他的唇瓣，

    齊霽大腦一片空白，

    直到這人壞心思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齊霽猛地將人推開

    ＂你做什么？＂

    他難以置信，一瞬間心臟皺成一團(tuán)，幾乎不能呼吸。

    程懷微明明帶曹原走了，為什么還對他做這些，羞辱嗎？

    ＂你＂齊霽抿了抿唇，不知想到了什么，身體抖的不成樣子，

    只有這個(gè)時(shí)候才表露出一點(diǎn)不能放在人前的脆弱，眼尾緋紅，鼻翼形成了一汪淺淺的水洼，倒映著滿山雪色的影子。

    程懷微頓時(shí)手足無措。

    她把人弄哭了。

    齊霽有些混亂，就像十年前做社會化訓(xùn)練那樣無法辨別對錯(cuò)。

    他低低哀求著

    ＂程懷微……別欺負(fù)我了。＂

    ＂對不起。＂程懷微小心觸碰他的臉，一抹水漬打濕了防護(hù)手套。

    齊霽閉上眼睛，胸口起伏，生出幾分難堪的怒意。

    他聽程懷微說＂我有一個(gè)秘密告訴你。＂

    ＂我不是程懷微。＂

    齊霽隔著水霧看向她，就見眼前的人有些不知所措

    ＂你可能不信，但我沒有騙你，我從一個(gè)很遙遠(yuǎn)的地方來到這里，突然發(fā)現(xiàn)我變成了另一個(gè)人，你可以理解為借尸還魂。＂

    ＂這個(gè)世界的程懷微被曹原害死，我用了她的身份，就要為她報(bào)仇。＂

    這太荒謬了，齊霽一時(shí)間可能無法接受。

    程懷微想換個(gè)方式再講一遍，就聽齊霽啞著嗓子問

    ＂你真正的名字叫什么？＂

    ＂程懷微。＂

    ＂你相信我?＂

    齊霽眼神復(fù)雜

    ＂你的某些觀念行為和別人不太一樣。＂

    他以前只是想她受了刺激，沒想到答案這么荒謬。

    ＂你還有什么想問我的嗎？＂

    程懷微隱隱有些興奮，

    齊霽張張嘴，后知后覺身體僵硬。

    腦內(nèi)一片混亂，她是另一個(gè)程懷微，所以她和曹原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