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那就先當(dāng)主人和狗吧
大概是發(fā)燒了,畢竟太亂來了。 周品月在客房醒來時,嘴巴干得像吞了刀片,腰酸背痛,脖子上的肌rou很硬,到了阻礙供血的程度,以至于頭疼。這是因為生理期臨近了,她本來就有肩頸問題,和下雨時會膝蓋疼的風(fēng)濕病人類似,快來月經(jīng)就會這樣。雖說有在調(diào)理,但最近疏于活動,僵硬度又上來了。 她捂額頭,感知到guntang的溫度,長長地嘆了口氣,找到手機(jī)。 這下計劃又得推翻了,果然靠近這個女的就沒有好事! 【我好像有點發(fā)熱,有布洛芬嗎?】 消息發(fā)出去沒多久,客房門外就響起噠噠的腳步聲,然后床尾方向的門被敲了兩下。 得到回應(yīng)后,程牙緋探了個腦袋進(jìn)來,手里拿著杯水,說:“有芬必得,不過喉嚨痛嗎?有沒有流鼻涕,還有哪里不舒服?” “發(fā)熱,頭痛,然后有點感冒吧。借我吃個藥,”周品月說完,才覺得借我吃藥這個說法蠻怪的,“呃,雖然八成不會還?!?/br> “沒有要你還啦,我可以進(jìn)來嗎?” “這是你家?!?/br> “現(xiàn)在是你的房間?!?/br> 水被擺在床頭柜上,沒有藥。程牙緋在床邊坐下來,一副想摸摸她額頭確認(rèn)又不敢的樣子,手猶猶豫豫地收了回去。 “要吃點東西再吃藥哦,我弄了早餐,不過是法棍煎蛋,吃不吃得下?還是叫個粥什么的?!?/br> 周品月喝了水潤嗓子,總算稍微舒服一些,搖頭道:“給我點面包墊墊就行。” “好,那我去拿個體溫計哦。” 過了一會兒,程牙緋拿著托盤回來,上面是切片的吐司,一餅藥,還有新的水和體溫計,或許是氣氛有點尷尬,將托盤放下時,用滑稽的語調(diào)對她微笑說:“主人,請用~” 兩人默默對視著,直到那搞怪的嘴角維持不住,塌下去。 “……我想開個玩笑。”程牙緋難為情地清清嗓子。 周品月沒接茬,只是慢慢地把吐司邊撕掉,聽見對方接著說:“我以為你睡醒就會回家的。” “沒有?!?/br> “???” “我要回家的話不會等睡醒的?!?/br> “那是什么意思?!?/br>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边@是實話。 反正,就當(dāng)是因為身體不舒服耽擱了吧。 “但我們不是朋友,對吧?你也不想要我的錢……”程牙緋糾起眉頭陷入沉思,順勢又在床邊坐下來。 “嗯哼,”周品月把吐司邊舍棄在托盤里,就著水吃剩下的部分,“你現(xiàn)在肯定要問,那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br> “對啊,我是要問。” “主人和狗唄?!?/br> “真的假的?!?/br> “不是想讓人告訴你該怎么做嗎?別急著當(dāng)人,先把狗當(dāng)好吧?!?/br> 周品月發(fā)現(xiàn)了,她偶爾會說出一些連自己都預(yù)料不到的臺詞,比如現(xiàn)在這一句。這是不是叫嘴巴自己動。 但她發(fā)現(xiàn)程牙緋有些為難:“……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但是阿月,我不想對你做昨天那種事,那樣不好?!?/br> 你也知道啊。她想,哼了一聲,“沒有啊,我又不是犯賤,昨天那是意外,你現(xiàn)在要遵從的命令,是照顧好生病的我,畢竟這個情況很大程度上要賴你?!彼D了頓,把啃了一半的吐司放回托盤上,拿起膠囊扔進(jìn)嘴里,宣告道,“等我舒服一點了,我們就徹底結(jié)束了,好嗎?” 程牙緋看了她一會兒,面上復(fù)雜,好久才憋出一句:“知道了。” 然后她叫人拿體溫計:“給我量一下,”看見單純把體溫計遞過來的動作又搖搖頭,“是幫我量,要好好伺候主人?!?/br> “你倒是玩這個梗玩得起勁。”程牙緋不滿地嘟囔道。 “你自己先提的,”她指指睡衣扣子,“解開,放咯吱窩,這個會吧?” 回答她的是一聲毫無感情、干巴巴的“汪”。 但是她閉上眼。 停止想zuoai的侵入性思維…… 已經(jīng)要結(jié)束了,只是回光返照罷了。 探針有點冰,在腋下夾好后,程牙緋停下來,問:“然后呢?” “等唄。” “沒有其它要我做的?” “唔……那幫我捏捏脖子?” 這倒是確實需要,現(xiàn)在還不算太嚴(yán)重,但如果任其發(fā)展下去,血流不暢會想吐的。 程牙緋了然地點點頭:“哪里不舒服?” “風(fēng)池xue附近吧,我趴下?!?/br> 為了不壓到喉嚨,她把枕頭挪開,平趴在床上。 后頸覆上一只微涼的手,對如今被熱度折磨的整顆頭顱而言就像一場及時雨。 “這里?” “嗯,往側(cè)邊一點?!?/br> 和昨晚被咬的位置差不多,體位也差不多,連體溫都差不多。不是,為什么滿腦子都是zuoai?是因為和這個人最多的接觸就是zuoai嗎?應(yīng)該還有別的吧。 不過,酸脹被舒緩的感覺,讓疲勞卷土重來。晚上本來就沒睡好,周品月的眼皮逐漸沉重,索性徹底閉上了。 程牙緋輕聲問:“那昨晚主人睡得怎么樣?”語氣聽起來有些冷淡。 但怎么還真叫上了。 “不好。還有你不用真的那么叫,剛剛是開玩笑?!?/br> “哦,說要結(jié)束也是玩笑嗎?” “那個不是。” “哦,那再睡一下吧。” “難受所以睡不著?!?/br> “哦,那我?guī)湍愣喟窗??!?/br> “哦什么哦?!?/br> 程牙緋不說話了,正好,她可以專心醞釀睡意。 可掛在意識模糊的邊緣上,她又聽見:“我也沒睡好?!?/br> “……嗯?什么?” “我說,我也沒睡好,也是你害的?!?/br> “所以呢?” “不知道。奔奔沒睡好,我就會抱著她睡。” 這還能是什么意思呢。 “……抱著睡很熱?!?/br> “我沒有毛,空調(diào)可以調(diào)低點?!?/br> “這是毛的問題嗎?而且我是病人,空調(diào)調(diào)低了,萬一更嚴(yán)重怎么辦?!?/br> “空調(diào)調(diào)低了,你就可以抱著我平衡溫度?!?/br> “我不要,懶得管你睡沒睡好?!?/br> 又是一陣沉默,雖然按摩的手沒停,但周品月醞釀不出睡意了。 算了,反正是最后的溫存。 她也很想體驗一下生病的時候有個人陪,因為以前沒有過。 她嘆了口氣,把枕頭挪回來。 “去拿個枕頭來吧,”她說,感覺上方的人湊近了一些,幾乎屏住呼吸在聆聽,“你可以睡在我旁邊,只是睡在旁邊,肢體接觸僅限脖子,OK?” 噠噠噠的腳步聲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來回,一旁的床墊往下陷了一點。 在高興什么啊。 “被子我也拿了。”程牙緋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好像還希望人夸夸她。 周品月翻了個身,背對著對方,敷衍道:“嗯嗯,那你好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