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前三次都是孟苡桐習(xí)慣性開的鬧鈴。 這次顯然不是。 是盛迎打來的電話。 孟苡桐想翻身,但動作艱難,她伸手湊了好一會兒才拿到手機。 電話接通。 那頭拘謹(jǐn)?shù)皇σ獾膯柡蝽懫穑骸袄习?,上午好?!?/br> 孟苡桐愣了幾秒,“嗯......好?!?/br> 盛迎說:“您昨天說的洛嘉姐這邊該處理的事情團隊已經(jīng)處理完?!笔⒂幌騾R報公事重在結(jié)論,“雖然fanticy全球代言人的消息放出去,是轉(zhuǎn)移了很大一部分注意力,但仍有些人抓著我們這邊否定的情人契約不放。as(這次曝光的回歸記者)那邊的確也按照您說的,空他幾天不做見面安排,但似乎as已經(jīng)和契約曝光出的那個男人聯(lián)系上......” 后面的話就算盛迎不說,孟苡桐大致也猜到了情況。 她淡笑了下,穩(wěn)道:“他們每個人的目的都很明顯,那個男人要洛嘉,而那個as......”她頓了頓,淡聲,“想來要的只可能是錢?!?/br> “以為我們這里會給足封口費,但沒想自己幫那個男人爆了料之后,會被那個男人毫無利用價值地一腳踹開。那他所謂的聯(lián)系,大概率只會是給我們看的假象,所以不用緊張?!?/br> “現(xiàn)在的主動權(quán)是在我們手里,”孟苡桐明確地告訴她,“as怎樣我們都不用管,只要有那個男人在,他都不可能敢再多說。現(xiàn)在要做的只有處理好網(wǎng)上那些不該出現(xiàn)的東西,還有和那個男人約具體的見面時間?!?/br> 但見面時間,還是由孟苡桐決定。 孟苡桐說:“和他秘書說,三天之后,晚上七點,伊恒大廈旁邊,我約他老板在洛嘉愛吃的那家法式餐廳見?!?/br> “明白。”電話很快掛斷。 很長一段時間的安靜,孟苡桐都無聲地看著天花板。 好像早就習(xí)慣處理這種突發(fā)棘手的問題,但這次的,好像格外心驚。 從下飛機開始,一直到緊急會議,昨天孟家,再到發(fā)布會和她去找他的軍區(qū),短短兩天時間,幾乎耗盡了她所有的能量。 但本該低沉的情緒,此刻卻絲毫沒有波動。 就連剛才和盛迎說話,孟苡桐都沒意識到她自己的口吻是沉著且心情非常不錯的。 而就算掛了電話到現(xiàn)在,她的心情都一如既往的好。 她這是怎么了? 撲通,撲通。 她甚至在自己平穩(wěn)的呼吸聲里,清楚聽到自己那又不太爭氣加快起來的心跳聲。 “咔嗒”一聲,門從外打開。 孟苡桐僵了下,下意識閉眼。盡管她都沒意識到她光明正大的怎么就偷摸著閉眼了,但還是感覺到了男人走近的聲音,很輕,卻很貼她心。 直到在床邊停下。 宋弈洲看著昏暗光下還“沉沉”睡著的孟苡桐,不禁笑了。 他看她好一會兒,察覺到她的眼睫很不尋常地在發(fā)顫。他故意放輕動靜,一手壓在她枕邊,單邊膝蓋頂著床沿,俯身而下。 就在他高大的身影快要把她整個人淹沒時,孟苡桐的屏息凝神不管用了。 她猛的睜眼,推開他就坐起身,大口地呼吸。 四肢百骸的酸疼后知后覺地涌上來。 她又是局促又是說不出來的難受,扭頭站在床邊隱忍不笑出聲的男人,頓時心煩,“你這到底是什么惡趣味?” 宋弈洲淡淡挑眉,一副“我怎么惡趣味”的反問模樣。 孟苡桐不吭聲。 他就捏了下她臉蛋,輕笑:“好了,起床吃飯?!?/br> “不起?!泵宪油┱f。 像要和他開杠,但又哪里是真心不想起?昨晚到現(xiàn)在,她什么都沒吃,再加上好幾次的......都快餓的前胸貼后背。 她別扭,他也不進不退,像是昨晚聽多了她求聲,還沒過癮,今天還想繼續(xù)。 一秒、兩秒...... 馬上都快兩分鐘了,這人還站著沒動靜。 孟苡桐難免火了,開口就說:“宋弈洲你是不是就是故意的?” 氣勢洶洶的,像是只要有力氣,她一定會狠狠教訓(xùn)他一樣。 宋弈洲沒忍住笑:“我怎么了?” 孟苡桐氣的心都癢,但咬著牙,只能說:“我、沒、力、氣,怎么起!” 一字一字,都在控訴他。 宋弈洲要求也不高,到這里,服軟也夠了。 他笑著俯身,一手摟住她腰,一手順著被邊勾住她膝窩,在暖風(fēng)溫和的房間里把只穿了一條吊帶睡裙的她攔腰抱起。 滑過身體的風(fēng)是熱的。 她的心,也越來越熱。 她安穩(wěn)地窩在他懷里,被抱著往洗手間的方向走。 因為家里夠暖和,所以他也只穿了件白色的薄襯,兩人冬天還是夏天的穿著。 他把她抱到洗手池旁邊的長臺上,長臺已經(jīng)鋪好了軟綿的薄毯,孟苡桐坐在上面,就這么看著宋弈洲給她倒水洗漱,潤濕洗臉的毛巾。 連牙刷都是牙膏擠好了到她手上的。 真像在伺候個矜貴大小姐。 孟苡桐看著他笑,手里是乖乖刷牙的動作,兩只腳也在臺邊一晃一晃的,還時不時會因為晃過頭,踢在他腿上。 宋弈洲也沒躲,任由她這么鬧。 刷完牙,漱口,溫?zé)崦硐茨?,擦臉,一條龍服務(wù)齊全。 孟苡桐瞳孔清亮,安靜看他,終于,說:“還要擦臉?!?/br> “水、眼霜、精華、乳液、面霜,每個都要?!闭娴暮芟裨跒殡y他,但這小丫頭以前早就做過同樣刁難的事兒,她以前就愛用這些,還愛把她七七八八的罐頭瓶子都堆在他以前的家里,美名其曰,她有,他這兒也要有。 但女孩兒用的,有他個男人什么份? 現(xiàn)在也是,孟苡桐笑瞇瞇地看著他,滿眼都是對他不懷好意的打量。 宋弈洲只能伸手幫她拿,每一樣她還都不抬手,就要他給她擦。連手法都是她從前教過他的,六年了,一點沒忘啊。 孟苡桐嘖一聲,戰(zhàn)術(shù)性身子后傾,拉開兩人距離。 這時候,已經(jīng)涂到乳液了。 她看著他眼睛,認(rèn)真說:“宋弈洲,你不對勁。” 宋弈洲把她拉近,波瀾不驚繼續(xù)幫她涂,絲毫沒管她這大腦風(fēng)暴的嚴(yán)肅危機呢。 直到面霜涂完,他合上蓋子,才問:“哪兒不對勁?” “你一看就不像平時會好好保養(yǎng)的,怎么我教你的手法,你這么久都不忘?”孟苡桐一本正經(jīng)的訓(xùn)話節(jié)奏,“老實說,怎么回事?” 就差把“你是不是這六年實cao訓(xùn)練過”的話擺上臺面。 宋弈洲難免想起他倆重逢那晚,她問他“難道說宋隊這些年談的少了”的話,這會兒,他手捧著她臉頰,抬起她下巴,吻她:“你說我怎么不忘的?” 聲音一下低沉的,壓著她唇瓣一遍又一遍廝磨。 孟苡桐聲息發(fā)麻,身后就是鏡子,冰涼的。 她剛要后退,就被宋弈洲按進懷里,纏著唇勾吻。 他又挑釁又頑劣的,還故意發(fā)出吻她的聲音給她聽。 “你說我怎么不對勁?” 下一秒,直接身體撞了上來。 孟苡桐被他嚇的沒幾秒就服軟了。這么下去,她可能要被他搞瘋了,這男人什么情況啊,這怎么才過一晚就像變了個人啊。 孟苡桐終究是有賊心沒賊膽,見自己根本不是宋弈洲的對手,趕緊一下就扒拉住他脖子,兩只手纏上去,摟緊,整個人窩在他懷里,悶悶道:“不玩了?!?/br> “宋弈洲,我餓了?!?/br> 她都這么撒嬌了,眼前的男人還紋絲不動。 孟苡桐不動,他說:“你喊我什么?” 簡直死去的記憶再一次攻擊她。 “你喊我什么?” “就宋弈洲宋隊啊,還能是什么?” “我逼你了?” “你也知道嗎?” ...... 簽合約的畫面,唇槍舌戰(zhàn)。 孟苡桐但凡能料到?jīng)]多久之后她能這么窩在宋弈洲懷里,她一定得告訴當(dāng)時的自己,你別擰巴了,千萬別嗆他了。 這男人,很記仇的! 孟苡桐也不是裝傻的人,也就自己心里糾結(jié)好半晌,嘴上還是誠實的。 “%#,我餓了。” “什么?”宋弈洲差點兒笑出聲。 孟苡桐心一橫:“老公!我餓了!” 這架勢,是要掀房子嗎? 宋弈洲真的也是沒轍了,他笑著一手摟住她腰,一手托住她身體。 這樣曖昧的姿勢,孟苡桐起初身子是僵的,但和他面對面,像個樹袋熊掛在他身上,沒幾秒就習(xí)慣一樣,她大手大腳地指揮:“去那,對,誒不是,我要坐這兒,嗯......” 真得多虧宋弈洲的耐心全花在她身上了,才這么哄著她,隨她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