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只想守寡 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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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天鵝一般的脖頸之處,竟還隱隱約約透露著一處吻痕。 任是誰看了葉攸寧這般模樣,不會腦補出一席捉j(luò)ian大戲? 嘩啦—— 對面的營帳同時打起簾子,喻隱舟從里面闊步走出來。 喻隱舟一襲侯爵黑袍,頭戴冕旒,手按腰間佩劍,一走出營帳,正好撞見葉攸寧雙目紅腫的憔悴模樣。 咯噔! 喻隱舟心中一顫,為了逼真,昨夜他離開之后,便沒有去尋葉攸寧,哪知今日一見,葉攸寧竟如此憔悴不堪。 難道…… 喻隱舟心中焦慮,難道葉攸寧昨夜哭了很久?怕不是哭了一夜?否則眼目怎會紅腫如斯?葉攸寧那柔弱的身子骨兒,也不知能不能禁得住這般,會不會害了?。?/br> 都怪孤,昨夜是不是把話說的太重了? 語氣太過刻?。?/br> 還是嗓音太大了? 喻隱舟蹙著眉,在心中反思著自己昨日的行為,他的面相雖俊美,但陰鷙而肅殺,向來又有暴虐的名聲在外,因此這般蹙著眉,沉著臉的模樣,在外人看來,完全不是“自我檢討”的模樣,反而像是要將誰殺之后快的狠戾。 公孫無疾昨夜便聽說了,雖沒有人親眼目睹,但葉攸寧和喻隱舟好似因著柳羨之鬧了別扭,還似乎挺嚴(yán)重。 公孫無疾不著痕跡的觀察了一番,葉攸寧眼目紅腫,喻隱舟神色毒戾,二人平日總是形影不離,仿佛十足恩愛,而今日,喻隱舟只是看了一眼葉攸寧,并未主動走過去,葉攸寧則是垂著眼目,一副很委屈的柔弱模樣。 公孫無疾輕笑一聲,拍了拍柳羨之的肩膀,道:“本相都聽說了,做得甚好。” 柳羨之的脖頸上,也有一處新鮮的紅痕,看起來十足旖旎,不過那并非吻痕,而是柳羨之為了瞞過太宰的眼目,自己對著鏡鑒掐紅的。 柳羨之垂著眼目,很是低眉順眼的道:“多謝太宰夸贊,小臣不辱使命,也還請?zhí)撞灰藢π〕嫉某兄Z,事成之后……讓小臣回到大行署述職?!?/br> “呵呵……”公孫無疾笑起來,道:“放心,本相便是喜歡你這樣直白的性子,區(qū)區(qū)一個大行署,本相還是可以做主的。你便等著,官復(fù)原職罷?!?/br> “謝太宰!” 吉時已到,祭祀開始,氣氛一直很是低靡,葉攸寧和喻隱舟分明站在一起,卻誰也不說一句話,旁的人也不敢貿(mào)然開口,以免做了被殃及的池魚。 等祭祀結(jié)束之時,天子身子虛弱,無法跪拜作禮,太子便代替天子,行跪拜之禮。 葉攸寧跪了許久,小腿有些發(fā)麻,身形略微踉蹌,喻隱舟就在身邊,下意識伸手去扶,看到一旁的公孫無疾,硬生生止住了動作。 反而是柳羨之,立刻跑出來扶住葉攸寧,還一副體貼的道:“太子,當(dāng)心。” 祭祀雖已經(jīng)結(jié)束,但卿大夫們還未退出,看到這一幕,一個個興致盎然,目光在葉攸寧與喻隱舟之間瞟來瞟去。 喻隱舟沒說話,只是意義不明的冷嗤一聲。 葉攸寧眼眸微動,將半面身子依靠在柳羨之身上,虛弱的開口道:“太宰府出來的人,便是不一樣的,只是一個書吏,便比常人更加有眼力見兒。” 柳羨之低眉順眼的道:“太子謬贊了,這都是小臣該做的?!?/br> 葉攸寧對公孫無疾道:“太宰,這個柳書吏,與孤頗為投緣兒,十足合乎孤的眼緣,不知……可否請?zhí)赘類?,將柳書吏送與孤?” 他這話一出,眾人立刻看向喻隱舟。 喻隱舟這會子不只是氣得心口發(fā)悶,更是肺疼,默默的告誡自己,葉攸寧只是在做戲,一切都是為了降低公孫無疾的戒備心,區(qū)區(qū)一個柳羨之罷了,孤不生氣,不生氣…… 喻隱舟雖然這樣想,但他的臉色,比方才還要陰鷙可怕,仿佛暴風(fēng)雨來臨的前夕,陰霾的不見一絲光亮。 公孫無疾一笑,道:“太子說的哪里話,臣府上的書吏,能被太子看上,那是他的幸事,再者說了,臣是做舅舅的,寧兒都開口了,舅舅豈能不舍得割愛呢?” 公孫無疾拉住柳羨之的手掌,將葉攸寧白皙的手掌,放在柳羨之的掌心中,故意提高了嗓音,別有深意的道:“柳書吏,太子素來身子金貴,你到了太子的身邊,可要好好兒的,悉心照顧太子,必然要盡心盡力,才是吶?!?/br> “哼……”喻隱舟忍不住冷笑起來,道:“一個只懂得狐媚之術(shù)的鄙陋之人,能盡甚么心,盡甚么力?不過都是一些骯臟的狐媚手段罷了!” 柳羨之垂著頭,沒有開口說話。 倒是葉攸寧,立刻道:“喻公此言差矣,柳書吏雖出身低微,但恪盡職守,一心一意為的都是孤這個太子,不像是有些人……” 葉攸寧說到此處,便沒有再說,一時間羣臣大氣兒不敢喘,氣氛劍拔弩張,眾人心中都想著,太子和喻公,怕是真的鬧僵了。 喻隱舟心知肚明,葉攸寧是在做戲,可葉攸寧維護柳羨之的模樣,令喻隱舟十足的不爽俐,仿佛胸口壓了一塊石頭一般壓抑。 喻隱舟又是冷笑一聲,道:“怎么,孤說錯了么?有些人,便是表面一套,暗地里一套,人前好似很是乖巧懂事,其實背地里都是一些諂媚討好的手段,太子可不要被這些偽善的嘴臉?biāo)杀??!?/br> 葉攸寧道:“不管是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表面的功夫起碼還是要做一做的,也懂得討孤的歡心,這便足夠了?!?/br> 喻隱舟心中那股壓抑感擴大了,道:“原太子偏愛這樣的?” 柳羨之抿了抿嘴唇,上前道:“太子,喻公,小臣伏侍太子,是天經(jīng)地義之事,也是小臣的分內(nèi)之事,還請?zhí)优c喻公,不要因著區(qū)區(qū)小臣而爭論,小臣……” “你住口!”喻隱舟呵斥道:“哪里有你說話的份?” 喻隱舟聽到葉攸寧一直維護柳羨之,本就不歡心,柳羨之一開口,簡直便是火上澆油,喻隱舟的脾性立刻爆裂開來。 這話分明是沖著柳羨之去的,但偏偏喻隱舟的嗓音有些大,葉攸寧單薄的雙肩微微哆嗦了一記,瀲滟的雙眸瞬間充滿了水光。 ——嚇哭了! 喻隱舟一看葉攸寧那反應(yīng),便知曉是自己嗓音太大,把葉攸寧嚇哭了,連忙想要安撫葉攸寧,但轉(zhuǎn)眼一看,公孫無疾還在跟前,還有一眾看熱鬧的卿大夫,倘或自己安撫了葉攸寧,方才的一切便前功盡棄了。 越是如此,越是不能安撫葉攸寧。 喻隱舟雙手攥拳,瞇起眼目,他克制著自己的思緒,在旁人看來,反而是一臉動怒的狠戾,更是怕人,所有人不敢說話,一個個噤若寒蟬,生怕被連累。 葉攸寧的眼眶殷紅,吧嗒吧嗒,眼淚墜落下來,晶瑩剔透的淚水,順著光潔的面頰滑落,那叫一個楚楚可憐。 柳羨之扶住葉攸寧,溫聲道:“太子,您……您怎么哭了,秋風(fēng)寒涼,會害了身子的?!?/br> 柳羨之用帕子給葉攸寧擦眼淚,葉攸寧反而哭的更兇,那柔弱的模樣,帶著一股破碎之感,令人心疼至極。 葉攸寧哭泣,柳羨之安撫,那場面莫名有些和諧,反而陰鷙的喻隱舟像個惡人一般,喻隱舟心里的火氣蹭蹭往上冒,實在看不下去,一甩袖袍,冷笑一聲,干脆大步離開,拂袖走人了。 羣臣立刻小聲議論起來:“看來太子和喻公,真的鬧掰了!” “太子竟為了一個小吏,和喻公鬧得不愉快?” “嗨——太子嘛,那可是咱們大周的儲君,頑弄一個小吏又如何,你還能叫太子專情不成?” “奈何喻公是個說一不二的!我看啊,太子和喻公,這是要一拍兩散!” 公孫無疾的唇角微微挑起,不著痕跡的輕笑一聲,很快簇起雙眉,很是憂愁的道:“太子,快別哭了,小心傷害了身子……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還吵架吶?舅舅去勸一勸喻公罷……” 葉攸寧拉住公孫無疾,仿佛賭氣一般的道:“太宰不要去,勸他做甚么?我是大周的太子,他不過是一個侯爵,也太給他臉子了!” 公孫無疾自然不想讓葉攸寧和喻隱舟和好,不過是口頭說說罷了,看似在安慰,實則挑撥的道:“唉,寧兒,不是舅舅說你,雖你貴為太子,姬妾成群乃是天經(jīng)地義,豢養(yǎng)幾個妓子、小臣,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可、可……喻公好歹是喻國的國君啊,心高氣傲的,哪里能容忍這些?人家喻國,兵強馬壯,乃是大國之中的佼佼者,可是不好招惹的……” 葉攸寧擦著眼淚,道:“喻國是大國那又如何?喻公是侯爵那又如何?還不是我大周的子民?我乃大周太子,憑甚么給他這臉子?” “是是是……”公孫無疾隨意勸說道:“太子消消氣,莫要哭了,慟哭最是傷神呢?!?/br> 說罷,對柳羨之道:“柳書吏,還等甚么?快扶太子去歇息,好好兒的勸慰太子,可知曉了?” 柳羨之點點頭,很是乖巧的道:“是太宰,小臣敬諾。” 祭祀之后便開始狩獵,祭祀的環(huán)節(jié)十足復(fù)雜,周天子已然受不住勞累,更不要提狩獵了。 周天子被人扶著上了馬背,隨便的張弓射了一箭,箭矢恨不能橫著飛出去,劃過一個毫無張力的拋物線,眼看著掉在了眾人面前,根本沒有射到獵物。 公孫無疾則是打了一個顏色,便有負(fù)責(zé)獵場的官員,歡天喜地的驚呼:“天子百步穿楊!百步穿楊啊!射到了!射到了!” 隨即不知從哪里捧出一個預(yù)先準(zhǔn)備好的梅花鹿,鹿身上插著一支箭矢,那箭矢的紅纓流蘇,與周天子方才射出去的一模一樣。 獵場的官員恭維道:“天子神力!這小鹿一箭斃命!這是上蒼預(yù)示大周五谷豐登,天下太平啊!天子萬年,大周萬年——” 有人睜著眼睛拍馬屁,其他人立刻也跟著跪下來,山呼道:“天子萬年——大周萬年——” “哈哈哈!”周天子一陣大笑,也不知真瞎還是假瞎,反正被恭維的十足舒坦,笑著笑著,有些子喘不過氣兒來,擺手道:“罷了,開始狩獵罷!今日狩獵最多者,重重有賞!” “是!” 眾人立刻分散開來準(zhǔn)備狩獵,喻隱舟下意識看了一眼葉攸寧的方向。 葉攸寧已然不哭了,止住了哭泣,但眼目紅彤彤的,仿佛一只小兔子,他的身邊如影隨形著,那個十足礙眼的柳羨之。 柳羨之乃是寒生的弟弟,上輩子殺了喻隱舟,一步登天成為雒師的卿士,喻隱舟本就與寒生有仇,他重生歸來,第一件事便是手刃寒生,如今看到與寒生長得一模一樣的柳羨之,心中可謂十足不爽俐。 更何況,那個柳羨之還像跟屁蟲一樣,圍著葉攸寧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不知柳羨之說了甚么,葉攸寧竟破涕為笑,用寬大的袖袍掩住嘴唇,眉眼彎彎,仿佛遠(yuǎn)山弦月,笑得花枝亂顫,十足歡心。 咯吱—— 喻隱舟死死攥住馬韁,差點把馬韁生生拽斷。 喻隱舟涼颼颼的目光掃過來,立刻便被公孫無疾發(fā)現(xiàn)了,公孫無疾挑了挑眉,對身后的親隨打了一個眼色,親隨點點頭,立刻退了下去,不知去做甚么。 很快,親隨折返回來,并報道:“回稟太宰,已然按照太宰的意思,將發(fā)狂的獵物放了出來?!?/br> “甚好?!惫珜O無忌淺笑一記,道:“很快便會知曉,喻隱舟與太子,到底是真的決裂,還是在做戲了?!?/br> 羣臣三五成群的狩獵,因著祭祀之時鬧得不愉快,氣氛很是僵硬。 沙沙—— 沙…… 草叢突然波動了起來,有甚么東西猛的鉆出。 “嗬!是野豚!” 竟是一頭野豬! 雒師的獵場都有專門的官員維護,一年四季,將不同的獵物放置在獵場中,提供給貴胄們頑樂,這些獵物都是精挑細(xì)選的,例如兔子、小鹿等等,是絕對沒有攻擊性的野獸。 獵場中突然沖出一頭野豬,周邊眾人嚇了一跳,且那野豬的模樣有些古怪,不知是不是被人群驚得發(fā)瘋,紅著眼睛,喘著粗氣,不停的刨土,發(fā)狠的向前沖去。 而那個方向,正好是葉攸寧的方向。 “太子!” “危險!” 眾人驚叫起來。 喻隱舟下意識握緊馬韁,立刻就想去救葉攸寧,葉攸寧不會武藝,怎么可能對付一頭發(fā)瘋的野豬?萬一馬匹再被野豬驚到,一般人墜馬都非死即傷,更何況葉攸寧那單薄的身子骨呢? 只是這一瞬,喻隱舟又看到了公孫無疾,公孫無疾策馬在一邊,形態(tài)平靜,一點子也不驚訝野豬的出現(xiàn),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預(yù)料之中。 喻隱舟心中立刻明了,看來是公孫無疾的詭計,倘或孤去救葉攸寧,方才的一切便會白費,倘或孤不去管葉攸寧,葉攸寧若是受了傷,該如何是好? 就在喻隱舟猶豫的一瞬間,葉攸寧的馬匹果然受驚了,打著響鼻,高抬前腿,開始驚慌的尥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