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夜難渡[破鏡重圓] 第44節(jié)
“警告我?”他嘴角弧度依舊輕蔑:“憑你這過期的前男友嗎?” 不等沈屹驍做出反應(yīng),夜?jié)饩拖劝櫫嗣迹骸澳懿荒芎煤谜f話?!?/br> 南禹嘴角揚起的冷笑忽而一僵:“...你還幫他?” “我沒有幫他,”她聲音很淡,但音色偏冷:“但你剛剛的用詞和語氣,我很不喜歡?!?/br> 說完,夜?jié)庥挚聪蛏蛞衮敚骸斑€有你,你的確是管得太寬了,”她一字一頓,像是提醒他的身份:“沈、總?!?/br> 沈屹驍嘴角卷起一味自嘲:“我管得寬?你后背有傷你自己不知道嗎?” 聞言,南禹面色陡然一僵,視線落到夜?jié)饽樕蠒r,卻見她揚唇笑了。 夜?jié)鈱⑹滞髲纳蛞衮斒掷飹昝撻_,“我當(dāng)然知道,”她裹含笑意的聲音里卻有諷刺:”但你也別忘了,我那傷是怎么來的。” 說完,她轉(zhuǎn)身就走。 就在沈屹驍抬腳想要追出去的時候,身后傳來聲音—— “都分手了還纏著前女友不放,沈總是找不到別的女人了嗎?” 沈屹驍停腳回頭。 他眼睛狹長,眼皮褶皺內(nèi)斂,眼角一瞇,眼底猶如沉靜的寒潭。 南禹只覺一股涼意從腳底纏上來。 沈屹驍語氣里幾分戲謔:“若是讓南晁剛知道你對我這個沈總的前女友心懷不軌,不知會作何反應(yīng)?!?/br> 南禹瞳孔驀然一縮:“你認識我爸?” 見他不說話還轉(zhuǎn)身就走,南禹幾個大步跑到他身前。 “你調(diào)查我?” 瞥了眼他額角一鼓一張的青筋,沈屹驍波瀾不驚地朝不遠處招了招手。 南禹扭頭看過去,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小跑過來,是會所經(jīng)理,他認得。 “沈總?!?/br> 沈屹驍語波淡淡:“停掉南晁剛的會所vip?!?/br> “好的沈總?!?/br> 視線從經(jīng)理那卑躬屈膝的姿態(tài)收回來,南禹歪頭看著沈屹驍,上下兩個打量后。 “停我的卡?”他笑出一聲蔑視:“你憑什么?” 沈屹驍陰惻惻地看了他兩秒,“就憑我是她的前男友?!?/br> 第24章 沈屹驍出會所的時候, 已經(jīng)看不見夜?jié)獾纳碛啊?/br> 他一路跑回十二棟。 “沈總?!?/br> “夜小姐回來了嗎?” 程麥點頭:“剛剛上去?!?/br> 他大步流星進了電梯,門一開,沈屹驍就聽見“砰”的一道關(guān)門聲。 這力道, 明顯帶著氣性。 沈屹驍走到1202門口, 垂在身側(cè)的手抬起, 卻在即將摁下門鈴時停住。 客廳里, 夜?jié)獍芽ê褪謾C往沙發(fā)里一扔, 轉(zhuǎn)身去了廚房。 天冷之后,她就很少喝冰水。 冰水傷胃,但能降火。 一連數(shù)口,冷水灌喉,讓她滿口滿心都涼得透徹。 再回沙發(fā)前, 剛好看見手機屏幕的亮光暗下去,拿起來一看, 是南禹打來的。 屁大點孩子,攻擊性不小。 但當(dāng)時他也是維護自己, 想到這,夜?jié)庑挠周浟藥追帧?/br> 電話回撥過去, 剛響一聲就接通了。 “對不起啊,”南禹一開口就道歉:“我不知道你后背有傷?!?/br> 夜?jié)庠谏嘲l(fā)里坐下:“是我沒說,不怪你?!?/br> 她走后, 南禹在心里把她臨走時說的那句話琢磨了好一會兒。 “所以你后背的傷,跟他有關(guān)?” 夜?jié)獠幌胩徇@事,一語帶過:“都過去好久了,早就沒事了。” 聽出她話里的躲閃, 南禹一副委屈的調(diào)子:“你都沒把我當(dāng)朋友?!?/br> 夜?jié)廨p笑一聲:“誰規(guī)定是朋友就要分享自己的一切的?好啦,時間不早了, 我還要上班,不說了?!?/br> 才不過七點,離出門上班其實還早。 夜?jié)獠贿^是借口掛斷電話。 如今電話真的掛斷,周圍瞬時流淌出讓人無法靜不下心來的沉靜。 夜?jié)馓衷诤蠹绨戳税础?/br> 幾年過去,曾讓她有過鉆心鈍痛的地方,如今已經(jīng)感覺不到異樣。 可當(dāng)初她卻因此在醫(yī)院住了半個月之久。 住到她發(fā)脾氣,撒潑耍賴,沈屹驍這才不得不讓人去辦了出院手續(xù)。結(jié)果前腳離開醫(yī)院大門,后腳沈屹驍就把她接去了他的公寓。 現(xiàn)在想想,那時候的她,脾氣真的是又大又臭。 而他,一個處處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少爺,不僅照顧她的飲食起居,還對她的呼來喝去甘之如飴。 現(xiàn)在回想過去的自己,夜?jié)舛既滩蛔∠訔墶?/br> 真不知當(dāng)初那位是怎么忍受得了的。 但是轉(zhuǎn)念一想,或許正是因為太多人對他忍氣吞聲逆來順受,才顯得她的囂張跋扈有多與眾不同。 囂張跋扈...... 夜?jié)庑睦锬钪@四個字。 如果她也像別人那樣,他說一,她不敢說二呢? 他是不是就會覺得她不過爾爾,索然無味了? 這個問題的答案,在她離開的頭兩年,沈屹驍也曾問過自己。 其實不止他,就連齊禎也這么問過。 “你是不是就喜歡女人跟你對著干?” 好像是,可又好像不是。 好像只要是她,怎樣他都喜歡,但凡她那股‘作’勁放在別的女人身上,他可能就會嫌棄到看都不愿多看一眼。 可有的時候,又實在想她乖一點,順從他一點,可一旦她 真的乖了,他又覺得無所適從。 連著兩個會結(jié)束,沈屹驍回到辦公室。 關(guān)昇隨他身后進來:“沈總,這是下周一出差三天的日程,您抽時間看一下,如果需要調(diào)整——” “不用,”沈屹驍坐到沙發(fā)里:“這兩天幫我把鉑悅府的那套皮質(zhì)沙發(fā)換成布藝的。” 短短兩天,沈屹驍算是徹底領(lǐng)教到貓拆家的本事了。 乖是乖,但那乖僅限于他在家的時候。 關(guān)昇點頭:“好的。” “另外,你去秘書辦問問誰有養(yǎng)貓的經(jīng)驗,以后我出差不能當(dāng)天回來的,早晚過去喂一下?!?/br> 關(guān)昇:“好的?!?/br> 想起會議時齊冀一連兩個電話,沈屹驍一邊掏出手機,一邊朝關(guān)昇揮手示意他出去。 電話一接通,耳邊就傳來齊冀那近乎歡脫的聲音:“哥,忙嗎?” “不忙會掛你電話?”沈屹驍松了松領(lǐng)口的領(lǐng)帶:“什么事?” 齊冀嘿嘿兩聲:“想約你吃個午飯?!?/br> 沈屹驍可沒他那么閑,“沒空。” “那晚上呢?” “晚上也沒空。” 齊冀“哼”了聲:“那明天總行了吧,明天可是周六,”他先下手為強:“你要再說沒空,我就去你家門口守著!” 沈屹驍屬實被無語到了:“你這么閑,你親哥都不管管你?” “你別岔開話題,你就說什么時候有空吧?!?/br> 想來想去也就中午的時間短。 “現(xiàn)在,我只有一個小時?!?/br> 一個小時都不夠他鋪墊的。 齊冀說不行:“就晚上,上次你放我鴿子的那家餐廳,七點,你要不來,我就和我哥去你家堵你。” 六點五十,沈屹驍比齊冀說好的時間還早到了十分鐘。 不過他再早也早不過齊冀。 玻璃門推開,在服務(wù)生的引領(lǐng)下,沒等沈屹驍抬頭張望就聽見齊冀提著嗓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