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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夜難渡[破鏡重圓] 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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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shí)在香港的時(shí)候,幾乎沒人喊她阮總,都是喊她lene, 但是當(dāng)時(shí)的夜?jié)膺€沒有習(xí)慣那邊的稱呼,喊過她幾次之后, 阮瑜覺得特別,就沒讓她改口, 這么一喊,就喊了四年。

    “我在環(huán)鼎大廈頂層定了位置, 今晚在那給你過生日?!?/br>
    夜?jié)庋勐兑馔猓骸霸趺聪肫饋砣ツ橇???/br>
    阮瑜給她打開副駕駛車門:“我問alma有沒有適合過生日的餐廳,她就給我推薦了這個,說是只要今天生日的客人, 都會收到一束鮮花和一個生日蛋糕。”

    “先說好,我可不是為了省錢,我是想你在今天多收到一份祝福而已。”

    夜?jié)庾旖浅冻龊軤繌?qiáng)的一點(diǎn)笑:“我知道。”

    阮瑜朝她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快上車,alma說那邊一到晚上就堵得厲害?!?/br>
    環(huán)鼎大廈位于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 即便不是晚高峰,也是人流車流擁擠。

    車子緩慢行駛間, 阮瑜說:“這段時(shí)間你也沒怎么好好休息,明天給你放一天的假。”

    夜?jié)鈸u頭說不用:“還有兩天不就周末了嗎?!?/br>
    “你方案通過了嗎?”阮瑜問。

    夜?jié)庖詾樗怯惺裁囱酝庵?,愣了一下:“還、還沒有,怎么了?”

    “沒通過你會好好過周末?”

    剛剛因?yàn)榫o張?zhí)崞鸬男呐K這才落了回去,夜?jié)夂茌p地笑了聲:“那也不能命都不要了吧?!?/br>
    “知道就好,聽說昨天你去找祁總了,他沒為難你吧?”

    夜?jié)猬F(xiàn)在算是知道祁孟在這件事里充當(dāng)了一個什么樣的角色了,說好聽點(diǎn),是傳達(dá),說難聽一點(diǎn),是‘頂罪’。

    外界對他的那些難聽的傳言,說到底,都是他幫沈屹驍抗下來的。

    想到這,夜?jié)舛继嫠?/br>
    不過拿人錢財(cái)□□,她這個自顧不暇的人,還是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就好。

    夜?jié)鈸u搖頭:“也不算為難,只不過提的一個方案又被打了回來?!?/br>
    “昨天提,今天就被打回來了?”阮瑜簡直不敢相信。

    夜?jié)鉀]說其實(shí)中間不過間隔短短兩個小時(shí)。

    她聳了聳肩:“畢竟高出市場兩倍的設(shè)計(jì)費(fèi),要求高一點(diǎn)也無可厚非?!?/br>
    見她長吁一口氣,阮瑜在她肩膀拍了拍:“別給自己太大壓力,身體適當(dāng)放松,靈感才不會斷。”

    從榕港大廈過去也不過十公里不到的路程,卻因?yàn)槎萝嚮藢⒔粋€小時(shí)。

    阮瑜脾氣都快堵沒了:“早知道咱倆還不如騎共享單車呢?!?/br>
    夜?jié)庑Γ骸澳闶裁磿r(shí)候?qū)W會騎車了?”

    阮瑜的確不會騎自行車,“不是有那種電動的嗎,我看咱們公司好幾個同事下班都——”

    她話還沒說完,胳膊就被夜?jié)馀隽艘幌拢骸翱?,那輛車走了,趕緊停過去?!?/br>
    停好車,兩人一左一右下來,阮瑜隨口問了句:“這家餐廳你以前來過嗎?”

    夜?jié)恻c(diǎn)了點(diǎn)頭:“來過?!?/br>
    阮瑜抬頭往對面那座除了高,和一般商務(wù)寫字樓沒什么區(qū)別的大廈看了看,“alma說,這個餐廳的露臺很漂亮?!?/br>
    聽她只輕“嗯”一聲,阮瑜扭頭看她。

    以前生日雖不見她有多興奮,但也不至于像今天這樣,神色懨懨。

    阮瑜眸光一閃:“該不會是你的傷心地吧?”

    夜?jié)庋劢薏蛔杂X地顫了下,但她很快就搖了搖頭:“不是?!?/br>
    阮瑜知道她有時(shí)會口是心非,“如果是的話,你就說,咱換個地方?!?/br>
    夜?jié)夤首鬏p松:“不算什么傷心地,就是來吃過幾次飯?!?/br>
    阮瑜幾乎一秒猜到:“和那個人?”

    見她不說話,阮瑜便知道了。

    今天是她的生日,阮瑜自然不想她被任何壞情緒影響。

    她挽著夜?jié)獾母觳厕D(zhuǎn)身:“那咱就換個地方。”

    不過一頓飯的功夫,再說,京市大大小小的餐廳,有點(diǎn)名氣的,沈屹驍幾乎都帶她去過。

    “來都來了,再說這個點(diǎn)去哪都堵車,就這家吧?!?/br>
    阮瑜還堅(jiān)持,但拗不過夜?jié)膺B拖帶拽的,就這么踩上了十多級的臺階到了門口。

    雖然是周四,但餐廳里卻沒有絲毫的冷清。

    門口接待問有沒有預(yù)約,阮瑜報(bào)了手機(jī)號。

    是臨窗的一個位置。

    透過全幕玻璃窗,阮瑜看見露臺上還有一個用玻璃環(huán)繞出的城堡卡座。

    “你好,”阮瑜問服務(wù)生:“我們可以換到外面去嗎?”

    對方笑答:“抱歉女士,那個卡座不對外接待客人。”

    阮瑜失落地撇撇嘴:“那算了,哦對了,”她又想起來:“今天我朋友生日,聽說你們這還送鮮花和蛋糕?”

    “是的,”服務(wù)生說:“只要提供身份證件就可以?!?/br>
    雖然alma跟她推薦的時(shí)候,說的是真人真事:我那個朋友說,是99朵的愛莎,還有蛋糕也是12寸雙層。

    但阮瑜不信,12月12號又不是多么稀缺的日子,這么送下去,那餐廳一天得虧多少錢。

    阮瑜朝夜?jié)馓Я颂掳停骸澳闵矸葑C帶了嗎?”

    夜?jié)鈴陌飳⑸矸葑C遞給服務(wù)生,對方接過看了一眼后,不相信似的,對著身份證上的照片和夜?jié)獗救藖砘卮_認(rèn)了兩遍。

    阮瑜看出了不對勁:“怎么了?”

    服務(wù)生忙搖頭:“沒事沒事,兩位稍等?!?/br>
    眼看對方匆匆轉(zhuǎn)身,甚至還一路小跑,阮瑜皺眉:“怎么神經(jīng)兮兮的?!?/br>
    她不知,夜?jié)庑睦飬s了然,但時(shí)間過去這么久,想必這里的經(jīng)理已經(jīng)換掉,又或者,露臺那個卡座的鎖眼也已經(jīng)生了銹。

    然而阮瑜卻對露臺上的那個卡座:“這么得天獨(dú)厚的露臺,不用來招待客人真是可惜?!?/br>
    夜?jié)夥粗藛危骸翱赡苁翘焯淞??!?/br>
    阮瑜看向那個被尖頂圓身玻璃罩住的卡座:“不用來接待客人,難不成是給人拍照用的?”

    夜?jié)鉀]說話,也沒像她一樣往外看去,準(zhǔn)確來說,從她進(jìn)來到落座,一個眼神都沒有分到露臺上,更別說那個專屬于她的「城堡」了。

    很快,服務(wù)生拿著夜?jié)獾纳矸葑C回來:“夜女士,這是身份證,您收好?!闭f完,他將一個錐形鑰匙放在桌上。

    “這是鑰匙,如果您需要,可以隨時(shí)和您的朋友移步到露臺?!?/br>
    在阮瑜的茫然怔愣里,夜?jié)鈸u了搖頭:“不用了,謝謝。”

    “那這鑰匙——”

    “你收回去吧?!?/br>
    等服務(wù)生一走,阮瑜的好奇就止不住了:“剛剛還說不招待客人,怎么,你和這里的老板認(rèn)識?”

    前男友的事都跟他說了,這點(diǎn)小插曲自然也就沒必要遮掩。

    她把話說的風(fēng)輕云淡:“沈屹驍在這里有股份。”

    難怪!

    想到剛剛那個服務(wù)生說的話,阮瑜轉(zhuǎn)了轉(zhuǎn)眸子:“所以露臺那個位置,該不會是你和他......”

    夜?jié)恻c(diǎn)頭:“以前露臺的確有很多的卡座,那個位置,的確是只有我們——”

    她又改口:“算是我和他的專屬,不過前后我和他也就來過三次,最后一次是深秋,當(dāng)時(shí)天冷嘛,露臺風(fēng)大,他就讓人把那個卡座加了座玻璃,不過沒多久,我和他就分手了。”

    聽著跟童話故事似的。

    阮瑜不禁有些可惜:“聽你這么說,感覺他對你挺好的。”

    “是挺好的,”夜?jié)鉀]有否認(rèn):“算是...百分男友的那種,半點(diǎn)毛病都挑不出來。”

    “之前你說你們分手是因?yàn)榧沂?,”阮瑜覺得不止:“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原因?”

    夜?jié)鈱⒁暰€落到玻璃窗外。

    九十九層高的天,夜色濃郁的好似一團(tuán)化不開的墨。

    “家世當(dāng)然有,但當(dāng)時(shí)我心氣高,根本沒把家世放在眼里,覺得只要我們相愛就可以了?!?/br>
    說到這兒,她收回視線,垂眸笑出一聲自嘲:“誰知,我以為的相愛在他那,不過是玩玩而已?!?/br>
    “玩玩而已?”

    夜?jié)廨p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當(dāng)時(shí)他父親找到我,給了我一只錄音筆,里面是他和他父親的對話,他父親問她,難不成要娶我這種家世的女人?”

    阮瑜猜到了后半句:“他說他只是玩玩?”

    “嗯?!?/br>
    深藏在心底,從未跟任何人提起的一件事,如今再說出來,沒有波瀾,只有釋懷。

    “那你有沒有問他?”

    “有什么好問的,”夜?jié)庑Φ脿繌?qiáng):“問了不是自取其辱嗎?當(dāng)時(shí)他父親還給了我一張卡,說是作為他兒子不負(fù)責(zé)任的賠償?!?/br>
    “我當(dāng)時(shí)心氣可高了,把那張卡扔到了他父親身上,還說,我也是玩玩,就當(dāng)?shù)窒?。?/br>
    阮瑜忍不住嘆氣:“你啊!”

    “但是現(xiàn)在想想,就算他當(dāng)時(shí)是認(rèn)真的,我和他又能走多遠(yuǎn)呢?他那樣的家世,的確是不會和這樣的我結(jié)婚,所以也沒什么好可惜的,早分早結(jié)束?!?/br>
    “說得輕松,”阮瑜可不信她那張嘴:“但凡你想通了,這五年也不至于一直單身?!?/br>
    “看你說的,我那是清醒,年輕就是要多掙些錢,都用來談戀愛的話,分手了豈不是人財(cái)兩空?再說了,有錢了什么樣的小弟弟談不到?!?/br>
    阮瑜“喲”了聲:“那上次追你那小弟弟,我怎么沒見你上心?”

    說到這,夜?jié)獠磐蝗幌肫饋硭频模骸斑@段時(shí)間他還真沒找過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