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夜難渡[破鏡重圓] 第83節(jié)
輕擦過耳膜,心臟卻好似被重?fù)袅艘幌隆?/br> 那天,他說等他出差回來,就帶她一塊去上色,但是沒等他回來,夜?jié)饩桶阉麆h除拉黑了。 而原因,就是因為出現(xiàn)在他家里的,叫黎雪的秘書。 如果沒有這件事呢? 沒等夜?jié)庠谛睦镒龀黾僭O(shè),就看見蛋糕盒旁還有一個墨藍(lán)色的絲絨首飾盒。 再熟悉不過的質(zhì)感和顏色。 過去無論他買什么送給她,都會用這樣的盒子。 夜?jié)猱?dāng)時還笑他,是不是批發(fā)來的。 他從來都笑著不反駁。 過去沒有深想的含義,在她打開盒蓋,看見里面的圓月吊墜時,突然就懂了。 夜?jié)狻?/br> 夜?jié)鈺r見月。 她在男生宿舍樓下攔住他的那天,跟他說自己名字的時候,他就是用這五個字,默念出了她的名字。 「夜?jié)鈺r見月」 后來因為她的一句話:圓月難得,半月才是常態(tài)。 他就經(jīng)常送她月半造型的首飾。 那現(xiàn)在這個圓月吊墜的項鏈,又是什么意思? 夜?jié)饽粗兄许楁溤S久才將視線重新落到旁邊的蛋糕盒上。 心里明明是篤定的,卻又不想被某種失落的情緒左右。 或許這是別人的蛋糕。 項鏈也是送給別人的。 馬克杯...或許也是巧合。 然而上蓋移開,看見里面的蛋糕時,所有的「或許」都被推翻。 淡淡乳黃色的立體圓形蛋糕,立在一片墨藍(lán)色的蛋糕底座上。 哪怕沒有「夜?jié)狻?,只有「生日快樂」這四個字,這個蛋糕是為誰慶祝的,也已經(jīng)不言而喻。 在浪漫這件事上,他似乎總能不遺余力到出其不意。 可是都分手了,再做這些還有什么意義。 難不成,他以為破鏡真的可以重圓嗎? 所有的東西都被她歸于原位,一眼看去,客廳里的一切好像都沒有被碰過。 但是在門合上之后,夜?jié)鈪s久久得站在原地。 腦袋里像是被抽得很空,又像被填得很滿。 各種各樣的假設(shè)在她腦海里掠過。 如果昨晚她沒有和阮瑜在一起。 如果她昨晚沒有喝醉。 他會給她一個怎樣的生日。 他手捧蛋糕的樣子。 他對她說生日快樂的表情。 ...... 可是那天在他的辦公室,他們之間明明還那么的‘水火不容’。 他都沒有想辦法去化解這一切的矛盾,怎么敢準(zhǔn)備這一切的? 就不怕她打翻他的蛋糕,碎了那兩只馬克杯,甚至將那條項鏈扯斷扔掉嗎? 她是真的看不懂他了。 五年前看不懂。 五年后依然。 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回了家,只是坐到沙發(fā)了的時候,聽到了手機(jī)的“滋滋”震動聲。 在沈屹驍那邊沒有找到的手機(jī)竟然被放在了她包里。 電話是阮瑜打來的。 一接通,耳邊就傳來一道nongnong的笑音:“醒啦?” 在「酒」這件事上,雖然夜?jié)馊瞬税a大,但她從不會在應(yīng)酬的時候讓自己喝醉,即便是阮瑜,夜?jié)庖矝]在她面前因酒失態(tài)過。 所以她的酒后斷片,除了沈屹驍和她自己,再也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夜?jié)獍言拞柕弥苯佑治瘢骸白蛲砟阍趺唇o沈屹驍開門了?” 她以為自己問得很有技巧,結(jié)果卻被阮瑜一語識破。 “你該不會什么都不記得了吧?” 夜?jié)忸D時啞口無言。 然后就聽阮瑜笑了聲:“所以你早上醒的時候,是在自己家還是他家?” 夜?jié)忸D時臉紅,想都沒想就矢口否認(rèn):“我怎么可能在他家過夜!” 不可能嗎? 在她這通電話之前,阮瑜就是這么認(rèn)為的。 畢竟從昨晚她醉酒的程度看,是不可能回自己住處的。 而那位,又怎么可能放過如此得天獨厚的‘天時、地利、人和’? “哦~”阮瑜拖著調(diào)子:“那也許、可能,是我想多了?!?/br> 夜?jié)饴牭贸鏊囊馕渡铋L,她不算岔開話題地將話題岔開:“你還是不是朋友,我都喝醉了,你怎么能放心丟下我一個人自己走了?” 不走,繼續(xù)當(dāng)一個亮瞎人眼的電燈泡嗎? 她才不會那么沒有眼力見。 阮瑜隔著手機(jī)撇嘴:“我給你打這電話,可不是聽你興師問罪的?!?/br> 雖說兩人私底下是朋友,可到底也是上下級關(guān)系。 夜?jié)庹f了聲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 阮瑜一聽她這語氣,頓時笑出聲:“開個玩笑,你看你,怎么還當(dāng)真了?!?/br> 夜?jié)猓骸?.....” “不過你昨天的確喝的有點多,若是想問什么,我倒是可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br> 什么都被她看穿了,還有什么好裝的呢? 可是她又一時不知從哪里問起,總不能說什么都不記得了...... 見她不說話,阮瑜聲音帶出驚訝:“你該不會...全部斷片了吧?” 夜?jié)馍ぷ永镆贿欤攵疾幌刖头裾J(rèn):“哪、哪有那么嚴(yán)重。” 阮瑜:“所以你想從哪里問起?” 說真的,她的記憶就只停留在餐廳的露臺,就只記得當(dāng)時的風(fēng)很大,吹得她骨頭都生疼。 可也不好讓阮瑜從那個時候說起。 夜?jié)饩蛽熘匾膯枴?/br> “我有沒有在他面前說什么不該說的話?” 想到昨晚她喝醉的可愛又可憐的模樣,阮瑜似真似假地逗她:“你說了那么多不該說的話,我哪知道你問的是那一句啊。” 夜?jié)猓骸?.....” “這么說吧,從我把手機(jī)給你,你喊他名字開始,你就沒說過一句正常的話?!?/br> 把手機(jī)給她? 突然冒出的一個新的信息素,讓夜?jié)庖粫r怔住。 “不過先說好啊,”阮瑜把自己摘得干凈:“本來我沒打算讓你接他電話的,誰知他當(dāng)時特別肯定地說你絕對不會掛,我不相信才問了你,結(jié)果你一聽他名字,就跟我說了三個字。” 見她停頓住,夜?jié)夂闷嫘亩伎煲某鲂呐K了:“哪三個字?” “不能掛!” 夜?jié)猓骸?.....” “你當(dāng)時的語氣啊,我覺得我能記一輩子?!?/br> 夜?jié)庀袷锹牴适滤频?,說不上來是上癮還是好奇:“然、然后呢?” “然后你就把自己在哪跟他說了呀,還讓人家來接,認(rèn)識你這么久了,還第一次見你對一個男人撒嬌?!?/br> 阮瑜無不可惜:“現(xiàn)在想想,當(dāng)時真應(yīng)該用手機(jī)拍下來。” 一句話,提醒了夜?jié)狻?/br> 之前被她換下來的那只手機(jī)里,就有她喝醉酒的照片,不止,還有視頻。 是夜?jié)獠怀姓J(rèn)自己發(fā)酒瘋后,沈屹驍特意拍下來的證據(jù)。 一段借著酒勁‘霸王硬上弓’的鐵證。 所以面對阮瑜形容的自己,夜?jié)怆m然意外,卻并不覺得匪夷所思,畢竟和那只手機(jī)的鐵證相比,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所以她現(xiàn)在只想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說一些‘不該說的話’。 比如:沈屹驍,我還放不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