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夜難渡[破鏡重圓] 第85節(jié)
黎雪倒吸一口氣:“那我豈不是只要從夜女士,哦,不對,”她立馬改口:“從我們未來沈夫人那里下手就可以了?” 她突然一句「沈夫人」,差點讓錢歆把還沒來及咽下的枸杞茶給嗆出來。 倒是王心蕊,“嘖嘖”兩聲:“難怪關(guān)秘總說你機(jī)靈呢,你剛才如果在沈總面前也這么喊,哪還有現(xiàn)在這檔子的煩心事?!?/br> 黎雪眼眸一轉(zhuǎn),心生一記:“那如果我?guī)椭蚩傋屗麄兒秃媚???/br> 王心蕊和錢歆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 “那我離升職加薪的好日子還遠(yuǎn)嗎?”黎雪霍然起身:“我現(xiàn)在就去!” * 雖說昨天是自己的生日,但夜?jié)鈪s沒吃幾口飯,肚子餓到現(xiàn)在,早就饑腸轆轆地直叫喚。 誰知二樓分會所過了九點半便不再提供早餐服務(wù),而午餐要到十一點才能開始。 服務(wù)生說:“女士,您也可以去我們的主會所,那邊的一日三餐不限時?!?/br> 也只能這樣了。 夜?jié)庹f了聲謝謝。 到了一樓,經(jīng)過服務(wù)臺的時候,管家程麥喊住她:“夜女士?!?/br> 夜?jié)饣仡^,見她拿著一個快遞盒走過來。 “這是您的快遞,昨天傍晚送來的,本來想給您送上去,但摁您家的門鈴,沒反應(yīng)?!?/br> 夜?jié)馍焓纸舆^時,心里閃過疑惑,這幾天,她沒從網(wǎng)上買過東西。 “謝謝。” 程麥笑著回了聲不客氣。 出一樓大廳,往會所去的路上,夜?jié)饪粗猩砩腺N著的快遞信息。 寄件地址是本地的,寄件人名她不認(rèn)識,電話留的是固定電話。 好奇心的驅(qū)使下,還沒走到會所,快遞盒子就被她拆開了。 里面是一個墨藍(lán)色的玻璃狀盒子,看著很是精巧。 拿掉上面的盒蓋,里面是一個圓狀球體。 表面看似光滑,瓶身里卻做了切割設(shè)計,所以光線下,它折射出來的光渙散而不刺眼。 看著像是一個精致的擺件。 夜?jié)鉁惤劻寺劇?/br> 有苦又甜的混合氣味,很霸道,有點像...... 黑咖啡和柑橘,好像還有一絲茉莉的清新,但是咖啡的味道過于濃郁,將其他的味道,蓋得只剩依稀。 是香水? 夜?jié)庖荒樢苫蟮剞D(zhuǎn)動球身,可若說它是香水,它周身卻是封閉的。 路過一個果皮垃圾箱,夜?jié)鈩傁雽⒑凶尤舆M(jìn)去,卻發(fā)現(xiàn)里面還有一張卡片。 上面是手寫的四個字:生日快樂。 龍蛇般矯健的筆鋒,讓夜?jié)饽笾ㄆ唤堑闹讣怛嚾皇站o。 這字跡,哪怕五年未再見,夜?jié)庖惨琅f一眼認(rèn)出是誰寫的。 快遞盒沒拿穩(wěn),掉在了地上。 夜?jié)饪聪蛘菩哪菈K沉甸甸的玻璃球,明明托在她掌心,卻好像壓在了她心頭。 她又將快遞上的信息辨認(rèn)了幾遍。 寄件人名不是他,號碼也不是他,可見他是不想被她知道這個東西是他寄來的,可卻又堂而皇之的親筆寫下「生日快樂」四個字。 他這是篤定五年過去,她認(rèn)不出他的字跡了嗎? 幾分失魂落魄里,夜?jié)鈦淼綍娜龢遣蛷d。 暖氣開得足,夜?jié)饷撓峦馓讜r,服務(wù)生送來菜單。 “一份海鮮炒飯,一杯果汁?!?/br> 她現(xiàn)在沒什么多余的心情,只想將饑腸轆轆的胃填飽。 服務(wù)生走后,夜?jié)庥謱⒛菑埧此朴矊崒崉t質(zhì)地柔軟的乳白色卡片拿到手里。 很奇怪,看到這四個字時,明明是那么的深信不疑。幾分鐘過去,她突然又開始不確定。 夜?jié)庹罩爝f單上的寄件人電話,撥了過去。 “你好,東沈集團(tuán)。” 不算意外的回答,還是讓夜?jié)庑呐K縮緊了一下。 “不好意思,我打錯了?!?/br> 電話掛斷,她目光偏轉(zhuǎn),視線剛一落到旁邊的玻璃盒,她就怔住了。 原本的透明玻璃球竟然變成了墨藍(lán)色。 她頓時想到早上那個蛋糕。 圓形糕身,立在墨藍(lán)色的蛋糕底座上。 和這個玻璃球,異曲同工的像是一個系列款。 凝眸間,放在一邊的手機(jī)震了。 是一串沒有存進(jìn)通訊錄的陌生號碼。 “喂?” “是我。” 短短兩字,讓夜?jié)庑厍荒o了緊。 她掌心壓在心口,將情緒調(diào)整才開口:“什么事?” 偏冷的音色讓沈屹驍拿著手機(jī)的手指悄然握緊。 黎雪說的那些話原本讓他心頭積了nongnong的郁氣,但是也讓他后知后覺意識到另一件事。 就是那個落雨的晚上,他在環(huán)鼎大廈門口看見的那個男人。 這段時間,他一直以為夜?jié)鈱⑺趧h除是因為那個男人,原來不是,原來她是因為誤會了自己和黎雪的關(guān)系。 這怎能不讓他心生竊喜。 可是她此時此刻漫不經(jīng)心又夾雜冷漠的語調(diào),讓沈屹驍抱有的那點僥幸突然就沒了。 “在哪?”他聲音里有著明顯的小心翼翼。 默了幾秒,話筒那邊才傳來聲音。 不是——「要你管」 也不是——「關(guān)你什么事」 而是:“沈總有事嗎?” 一句話,將他們的關(guān)系拉遠(yuǎn)至最初。 他喊她「夜小姐」 她喊他「沈總」 沈屹驍只覺一顆心被宕至谷底。 如果說昨晚發(fā)生的一切都沒有在她心里掀起任何波瀾,那之前他在辦公室里跟她說的那些話,她也有恃無恐嗎? 沈屹驍壓下心底情緒,“我在你家門口?!?/br> 雖然他剛剛有好一陣的沉默,但夜?jié)獠]有掛斷電話。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在期待什么,但是傳來耳邊的聲音,讓她心里蒙出失落。 她不冷不熱地“哦”了聲:“我不在家?!?/br> “什么時候回來?” “不知道?!?/br> 沈屹驍無奈到失笑:“非得這么跟我說話嗎?” 還好意思說她。 一個生日,做了這么多,只字不提就算了,就連寄張生日卡片,都不敢留自己的名字和電話。 偷偷摸摸的,生怕別人知道似的。 越想心里越堵得慌。 夜?jié)鉀]好氣:“沈總平時聽了那么多的阿諛奉承,都聽不膩?” 整天就跟小炮筒似的。 還是醉酒了更惹人疼。 沈屹驍對她氣不起來,順著她的話說:“那你說兩句給我聽聽?“ 送禮物怎么不見這么厚臉皮? 夜?jié)鈶械酶f:“沈總?cè)绻麤]有要緊事,那我就掛了?!?/br> “你這女人,”沈屹驍有些哭笑不得:“早上我怎么跟你說的,都忘了?” 早上說了那么多,誰知道他指的是哪句。 夜?jié)庾旖峭缕玻骸拔揖坪髷嗥蚩傆植皇遣恢?。?/br> 都過了一夜了,還斷片。 “那你現(xiàn)在回來,我再跟你復(fù)述一遍。” 夜?jié)饪粗媲斑€沒動一口的海鮮炒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