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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到獸世的毛絨控沙雕在線閱讀 - 第6章

第6章

    不過這份驚喜在他從白鳥的圓瞳中看到自己的傻雕模樣時轉(zhuǎn)瞬即逝。

    這不是廢話么,又沒跨物種,說不定還是同科同屬的,倆鳥之間能有什么交流障礙。

    那他現(xiàn)在說的是鳥語嗎?怎么自己聽來還像是說的人話,可能是種族母語的自動轉(zhuǎn)換吧。

    “不能這么拔。”眼前血淋淋還未結(jié)案的案發(fā)現(xiàn)場不允許金溟再多想其他,他急切而耐心跟白鳥解釋,“萬一扎上了大動脈,這么拔·出·來你就呲花了。”

    白鳥瞪著眼,好像聽得很認(rèn)真,又仿佛聽不太懂。

    “我得先給你找點止血的東西?!苯痄樗南氯鐾暗饩?、紗布……呸,肯定沒有。棉花?對,有棉花嗎?”

    白鳥仰著脖,跟金溟大眼對小眼。

    那意思大概是不怎么友善的“你問我呢?”亦或只是這鳥天生長得兇,單純想問“棉花是什么鬼?”

    最終,白鳥又低下頭繼續(xù)扇著翅膀掙扎起來,它應(yīng)該是想明白了,靠眼前這個東西?呵呵,還是自救吧。

    金溟嘆了口氣,發(fā)現(xiàn)自己大話說早了。不怪白鳥把鄙視赤·裸裸寫在臉上,他能幫個屁,他現(xiàn)在連個手指頭都沒有,急救包扎知識一個也用不上。

    “那……我?guī)湍惆??!苯痄榻痣u獨立地抬起一條腿來,把爪子伸得像個鉗子,虛空抓了抓。

    嗯,強(qiáng)壯,有力!

    滿意。

    白鳥是個鳥狠話不多的主,在金溟絮絮叨叨猶猶豫豫的這會兒,已經(jīng)把自己從緊貼的樹干上拔出一條縫隙的距離,除了滴答滴答的流血聲,連半聲都沒吭。

    金溟把爪子往白鳥身上比了比,看著滿身是血的身體實在無從下爪,他想了想便伸長了腿一爪子抓住露出來的那截樹枝。

    那鳥爪像開了刃似的,實在好使,還沒怎么用力就聽“嘎嘣”一聲,粗壯的樹枝便應(yīng)聲而斷。

    白鳥脫離鉗制,伸長的右腿穩(wěn)穩(wěn)抓住地,帶著使不上力的左腿貼著樹干緩慢滑下去。

    它懵了一瞬,眼里忽然冒出火花來,死盯著金溟粗喘。

    不幫忙也就算了,還使陰招!樹枝斷在后背上,取不出來它就只能等著傷口發(fā)潰而死。

    該死。

    金溟以為白鳥是疼狠了,雖然看上去依舊兇兇的,想想又覺得怪可憐,便要伸手摸摸頭給它緩解下疼痛,貓貓狗狗都是要摸摸的,鳥應(yīng)該也一樣。

    他又想起自己現(xiàn)在沒有手只有倆大拉翅,心里晦氣地“呸”了一聲,便伸著脖子湊過來,沒法摸摸頭那就頂頂頭吧,嘴里還擠著嗓子嘟囔,“順順毛,就不疼……疼!疼!松嘴!疼!”

    哄貓咪的夾子音瞬間拔高了八個度,嚎得驚鳥亂飛。

    白鳥死死啄住金溟湊過來的腦袋頂,抖著脖子把歪著頭直不起來的金溟甩得七葷八素,倆大黑翅膀撲棱得孔雀開屏似的,在陽光下反射出的金光閃成一片。

    得虧金溟如今皮糙rou厚,大腦袋殼夠硬,白鳥又沒什么力氣,頭頂上沒rou可撕,只給他揪下一撮兒毛來就松了嘴。

    “好好說著話,你又啄我干什么?”金溟疼得眼眶都紅了,用翅膀捂著自己禿了一塊的腦袋委屈巴巴地躲開好幾米,“你屬鵝的?老擰人……”

    擰鳥也不行??!金溟閉了嘴,努力讓自己適應(yīng)“鳥”的身份。

    他還沒想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讓他一睜眼就成了個鳥,但他實際上是個人,而對面這個看著也是個鳥,但說不定其實是個鵝,還是那種不講道理的村霸鵝,當(dāng)然,也有可能里面住著一只平頭哥——不是在干架就是在去干架的路上。

    糟心。

    明明他倆才剛同生共死過,配合得也算默契,雖然金溟占了個補(bǔ)刀的便宜沒怎么出力,但好歹嚇走了鬣狗,最終受惠的是他倆。

    怎么現(xiàn)在說翻臉就翻臉,他還沒來得及找個鏡子欣賞一下自己的雄姿就給薅成地中海了。

    這叫什么事兒,難道白鳥是嫉妒他長得比它帥?

    金溟這么一想,頭頂生著涼,心里倒舒坦了。

    這鳥,應(yīng)該說這鷹,金溟已經(jīng)看得分明,白鳥除開顏色,身體構(gòu)造哪哪兒都符合鷹科的標(biāo)準(zhǔn),絕對是只貨真價實的鷹。

    就算剛才還摸不準(zhǔn),見過那場禽獸大戰(zhàn)也該確定了——這世上除了鷹,哪還有這么生猛的鳥類?

    金溟忍不住滿眼冒星星,看向白鷹的眼神充滿膜拜。雖然他更喜歡老虎貓咪這種圓毛動物,平時不怎么關(guān)注這種兇殘大扁毛,但這不妨礙他此刻心里開花。

    這可是自然界頂級的力量存在,現(xiàn)在就在他眼前,剛才還親密接觸過。

    他下意識用翅膀撓了撓禿了的頭頂,沒錯,親密接觸過!他開始不還抱了白鷹好大會兒呢。

    嘖嘖,他抱過活的鷹,這經(jīng)歷夠吹一輩子了,被啄兩下算什么,那是光榮的蓋章。

    武松喝完酒吹牛的時候,不也得從“看我這條疤,這可是當(dāng)年打老虎留下的”做開頭嘛。

    只是這只白鷹通體雪白,沒有一根雜毛,連爪子都是白的,唯一的顏色就是漆黑的瞳仁和喙尖兒上一點黑,像沁了墨色的和田玉,潤白而不單調(diào)。

    從人的審美來看算是美上天了,可在鷹里面就未必流行這種審美。不染纖塵的白衣仙子在同類眼中大約就是落魄不偶的奔喪孤寡,不光丑,還晦氣。

    動物中自有殘酷的生存規(guī)則——不接受異類,凡特殊于種群的存在都會被排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