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小牛死掉了。”

    張小茂小聲道：“呸呸呸?！壁s緊把虞幟的壞話呸掉。

    虞幟俯身親一下他眉心，繼續(xù)道：“我說怎么會呢？你把小皮靴跺得咚咚響，說真的死掉了！嗚嗚嗚……”

    “我一看，小馬躺在草地上，果真一動不動。”

    張小茂聽到這里，忍不住咯咯笑。

    虞幟見他有了笑臉，眉目染上笑意：“我把你抬到肩膀上，讓你叫他一聲?！?/br>
    “你邊哭邊叫，聲音那么響，那么亮，當(dāng)時馴馬師傅怎么說來著？以為我肩膀上扛著的是一個小擴音喇叭。”

    “小馬聽到你的聲音，嚇了一跳，蹄子一蹬，就站了起來?！?/br>
    張小茂聲音甜甜地說：“嗯，他是睡著了……”說完像被感染一樣，打了個哈欠，被虞幟晃了兩下，眼皮就慢慢合上了。

    虞幟將他額前的發(fā)絲撥到兩側(cè)，吻過他額頭、眉心、眼睛、鼻尖。

    小茂這幾日這樣乖，乖乖躲到他懷中。

    “就這樣不好嗎？”虞幟悄聲說。

    他想起那天晚上，他收到張小茂發(fā)來搞怪照片時的欣喜，立即驅(qū)車去往張小茂的樓下。

    想起抵住小茂的那把尖刀子，他當(dāng)時好像身體里的器官全部在劇烈顫抖。

    想起開.槍時，心跳的噪音幾乎掩蓋周邊一切聲響。

    虞幟手背上的青筋暴起，然而撫摸張小茂的力道卻是輕得不能再輕。他把臉貼到張小茂的臉頰上，感受那溫?zé)崛彳浀挠|感。

    “寶寶，寶貝，小茂……”

    貼緊到張小茂的頸窩中，長期壓抑的情緒令他成熟穩(wěn)重的面孔撕裂一道縫隙，將張小茂背后的衣服也抓得皺了，虞幟深深吸著懷中人身上的氣息。

    “不要離開……”

    花季經(jīng)由前臺小姐指引著來到董事長辦公一層。虞幟不接受他的任何聯(lián)系和邀約，他只能親自前往虞氏總部大樓，希冀能得到與虞幟交談的機會。

    董事長辦公室的門，閃開一條縫隙。

    花季站在門前，透過那道縫隙，剛好瞧見里面的沙發(fā)上。

    肩膀?qū)挻蟮哪腥说皖^，唇部覆在懷中熟睡的漂亮少年的唇角。

    花季眼瞳為之一顫。

    他以為的小茂的監(jiān)護(hù)人，原來從始至終，打的都是這個主意嗎。

    花季推開門，正欲開口。

    男人抬頭，一雙鷹隼似的黑眸掠過一絲殘忍的嗜殺本性。

    深沉的，兇戾的。

    男人將食指豎在唇前，警示他噤聲，不要吵醒自己懷中的寶貝。

    第31章 小貓，你可以吃麻辣羊蹄，哈嗚——！

    張小茂的精神一厘厘茁壯恢復(fù)。

    那天晚上被突如其來的事故嚇到了是真的, 眼淚也是真的，但身體里自有一股強勁的韌性。

    從那種虛弱的狀態(tài)中恢復(fù)過來，在醫(yī)院的最后一天時，張小茂把病號服脫下來狠狠甩在病床上。

    “你自己去死吧, 我才不跟你一起！”

    “膽小鬼！”他罵。

    開學(xué)了, 虞幟開車送他去學(xué)校。

    本以為這回讓小茂搬回來住, 張小茂一定會松口, 或是猶豫不決。

    哪想人家心中早有安排：“我會換個房子, 但不會回去。”

    虞幟知道再講下去, 小茂就要惱了，好不容易從驚恐中恢復(fù), 又成了只活力四射的小貓，虞幟不想讓他心情不好。就此打住。

    在張小茂拉開車門要下去時，虞幟道：“寶寶?！?/br>
    張小茂“哎呀呀”, 湊過來貼貼他，在他臉上親一下, 這才跳下去, 一溜煙不見蹤影。

    虞幟輕笑一聲。

    他打了個電話, 讓散落在張小茂身邊的人多多注意他的安全。在張小茂新搬去的小區(qū)內(nèi)同步安插人手。

    張小茂去實驗室里看自己養(yǎng)的鴨仔, 巡視有沒有作亂想要逃跑的小白鼠。

    那些小白鼠見到他來，一個個老實巴交，擠在箱子的角落里，試圖用木屑將自己埋起來。

    “哼哼?！睆埿∶掳?，得意地巡查下一處領(lǐng)地。

    實驗室里的這群小白鼠都害怕他，上學(xué)期有一個一米八幾的大個子男同學(xué), 每次都躲在張小茂的背后，求著張小茂幫他抓老鼠。

    檢查過實驗教室, 張小茂跟美美碰面，去食堂吃飯。

    一路上，許多雙眼睛偷偷地望過來，或驚喜或艷羨，嘀嘀咕咕，細(xì)聲細(xì)語。

    他的專業(yè)冷門，加之背后有虞幟的人小心翼翼地關(guān)注cao控輿論，校園中偶有一些關(guān)于張小茂的偷拍照片或是討論，總會悄無聲息地消失掉。

    但暑假過后，他的直播熱度節(jié)節(jié)攀高，即使不玩游戲，也會在網(wǎng)上刷到他的幾個熱轉(zhuǎn)視頻。

    “是不是他呀？鯊魚小茂？他原來是我們學(xué)校的？以前怎么沒見過他？”

    “我的天哪，他同學(xué)是誰，這么能藏？？？”

    “臉蛋白白嫩嫩，眼睛亮閃閃的，好漂亮哦……”

    “我去，男生？誒你看像不像你家那只白毛布偶貓？”

    張小茂跟美美繪聲繪色地講述那天晚上驚險的遭遇，忽然幾個一身熱汗，看上去像是體育學(xué)院的高壯男生坐到了身側(cè)。

    “那個……我室友問能不能加下你微信？”

    卷毛男生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說。

    “你哪個室友？是你自己吧?！睆埿∶涯樲D(zhuǎn)過來。就這么直接戳破了男生。

    卷毛男生挺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聞到張小茂身上散發(fā)的一股仿佛杏仁茶的甜香氣息，靦腆地低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