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眼睛也不抬地說：“你不會。”

    加菲爾德看向他，他自顧自地佩戴著多米諾眼罩，調(diào)整著松緊度。

    迪克給他這種程度的信任，又讓他直視這樣的真相。

    “迪克，”加菲爾德聽到自己的聲音極其冷淡：“你還記得夜翼的含義嗎？”

    迪克漫不經(jīng)心地說：“無非是那些關(guān)于正義與黑暗的神話，希望啊，抗?fàn)幹惖??！?/br>
    加菲爾德生硬地說：“那你配不上這個名字?！?/br>
    迪克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加菲爾德的心里為這一瞬的停頓升起了一絲小小的希冀，他向前踏了一步：“迪克，你走得太遠了?！?/br>
    然后加菲爾德看著他毫不在意地，甚至露出一個笑容，說：“我知道，但他們需要夜翼，所以在一切結(jié)束之后，”

    他頓了頓，然后才說：“……我不會再使用這個稱號?！?/br>
    他那么輕松地笑著說，就像在和朋友閑聊似的。好像那個名字只是一頂帽子，可以隨手摘掉，就那樣丟在地上。那么輕蔑，那么——

    加菲爾德只覺得怒火從腳一路竄到大腦，他手指發(fā)麻：“你——”

    警報聲響起。

    迪克的表情立馬消失了，他的身體繃緊，整個人的氣勢瞬間就變了：“拉響一級警報，他們來了，準(zhǔn)備一號戰(zhàn)場迎擊，加爾，有什么話回來再說?！?/br>
    “你真是個瘋子。”加菲爾德低聲罵道：“我回頭一定得和你談?wù)?，關(guān)于你的那些狗屁理念?！?/br>
    夜翼笑了一聲：“行吧，回見。”

    他們擦肩而過，走向不同的出口。

    第47章 chapter.47

    ——三小時前——

    三個孩子落腳在加爾比的宅子里，梅根用一下午學(xué)會了用switch打o天堂明星大亂斗，被機器人虐得死去活來，而艾爾菲沉迷于黑魂3，僅有的兩臺主機都被占領(lǐng)，加爾比在充當(dāng)完新手教程之后被無情拋棄，自個兒坐在一邊拿著個小刀修木雕。

    天色漸晚，就是在這個時候，一個漆黑的影子悄無聲息地從陰影里走出來。

    先察覺到他的是梅根，她“哇”一聲，下意識就要下手，影子微微側(cè)身一躲，走到光下，才顯出個蝙蝠形狀的頭盔。

    加爾比驚呼：“你什么時候在那里的？”

    蝙蝠俠唇角勾起，顯然對他們的反應(yīng)有些滿意，但這弧度只持續(xù)了一瞬間就壓了下去：“剛剛。”

    他說：“艾爾菲，梅根，說好的那個計劃，可以開始了，我來接應(yīng)你們?！?/br>
    加爾比反應(yīng)了過來，他抿唇，有點不甘心，但最后還是服從計劃。

    因為他知道，那些小打小鬧還可以被容忍，但這類計劃如果他不分青紅皂白地就跟過去，根據(jù)他的情報量，很可能壞了他們的事。

    于是他說：“就，回頭見?！?/br>
    蝙蝠俠蹲踞在窗口，把窗戶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突然回頭說：“加爾比，在接下來可能發(fā)生的事情中我們需要你保持警戒，這個地點也是可能的目標(biāo)之一，宅子周圍布置有部分反抗軍，一旦發(fā)生什么我需要你立刻聯(lián)系我，別閑著。”

    加爾比緊張起來：“是！”

    他們的載具是一家私人直升機，里面已經(jīng)有黑金絲雀，見他們上來，微笑著向她揮手。

    飛機起飛的時候，艾爾菲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

    當(dāng)飛機飛到半空時，她漫不經(jīng)心地往窗外一瞥——

    高樓大廈比手指還細，道路的路燈是串起來的五彩光帶，又像是像是落下的星河，極偶爾有車輛像流星一樣劃過。

    到這里為止，還沒有任何問題，甚至艾爾菲隱隱有些被這種景象迷住了，她失神地趴在窗戶上朝外面看，她側(cè)過頭，看到同樣貼在玻璃上的梅根的表情和她一樣著迷。

    蝙蝠俠等他們看夠了才開口，反正不缺這么點時間，這趟空中航程接近半個小時。

    “我們現(xiàn)在要去紐約的復(fù)仇者大廈，那個曾經(jīng)被占領(lǐng)的地方，目前是利博坦人的據(jù)點之一，今天主要是一項偵察任務(wù)，首要目標(biāo)是全身而退，在拿到結(jié)構(gòu)圖摸清楚整棟樓的警衛(wèi)構(gòu)成之后，我們才能策劃之后的行動?！?/br>
    “隊伍分為兩隊，我們負責(zé)潛入進去拿到我們想要的東西，這次行動沒有接應(yīng)人員。我們?nèi)慷嫉每孔约?。?/br>
    蝙蝠俠一直在護目鏡下不動聲色地觀察艾爾菲的神情。

    她聽得很認(rèn)真，并且似乎……沒有異議的樣子。

    最終，他說：“我需要你服從命令，可以做到嗎？不能擅自行動?！?/br>
    她很聽話地點頭。

    這著實……讓他有點意外。因為她不像這么聽話的類型。根據(jù)前科，為了保險起見，他決定還是把她編入自己一組行動要穩(wěn)妥一點。

    他又交代了一些細節(jié)，直到機身猛地抖了一下。

    艾爾菲甚至被抖得離開了一點座位，這種顛簸持續(xù)了將近一分鐘，有人在說些什么，她沒聽清，腦子里回想剛才看到的場面，腿都開始變軟。

    這么高。

    他們在這么高！

    如果他們掉下去的話——這可不像海里，和被托尼抱著飛也是不一樣的，這個載具，如果他們掉下去的話——

    蝙蝠俠說：“沒事，是氣流。”

    她覺得眼睛花了。

    顛簸結(jié)束了，她緊緊貼在座椅上，像一條風(fēng)干的僵硬的魚，臉色煞白，恨不得把自己塞進椅子里面去，死死抓著安全帶一動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