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來自遠方(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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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阿薩也在前往納克斯城的商隊里頭,只不過他并沒有以同伴的身份和林克、多伊爾呆在一起。 就算用兜帽遮住面部,被林克變身的風(fēng)隼帶走的那一幕有很多人看到了,為避免被人認出,與假扮父女的倆人一路上連眼神交匯都不曾有過。 進城后,阿薩走了一趟陰影之刺的分部,林克則與多伊爾前往冒險者、傭兵聚集的酒館,雙方分開行動,只探聽情報。 和瓦奧萊特的欣欣向榮不同,納克斯是個給人感覺十分壓抑的城市,街道上雖有行人,但大多神情冷漠,每個人都心事重重的樣子,對周遭的一切都漠不關(guān)心,是一個死氣沉沉的地方。 林克一度想到了被吸血鬼控制的小鎮(zhèn)岡瑟。 憑感覺找了一間人多的酒館,才推門而入,喧鬧的空間立時安靜下來。傭兵粗俗的調(diào)笑與酒鬼的爭吵都消失了,比起商隊,這里的人更加放肆。 薇拉的外表成功吸引了酒館里絕大部分人的眼神,隨著亡靈的崛起,精靈減少了外出游歷的頻率,也大大降低了混血的可能,在這個年代,像她這樣的混血十分罕見。 林克有點擔心薇拉會控制不住怒氣,在這種人員密集的地方,就算是普通的法術(shù)也會造成不小的傷亡。 出乎他意料的是,薇拉一反之前的不耐,只是冷著臉,從表情上看不出她的情緒。 找到一張空桌的林克剛走過去,身后就傳出驚呼聲?;仡^一看,只見一個體型魁梧傭兵捂著手跪倒在地上,雙手都被燒得慘不忍睹,表皮焦黑,隱約可見骨頭。 人群‘哇’的一聲向后退了一大圈。 疼得臉色發(fā)白,就差暈過去的大塊頭傭兵被同伴架走了。 也許是顧忌薇拉不念咒就能施法的能耐,他們并沒有像一般壞蛋選擇戰(zhàn)術(shù)性撤退時,說出那句經(jīng)典的臺詞。 花了不少克制力,林克才沒有出聲斥責薇拉的行為。 教訓(xùn)一下可以。但沒必要做這么過。算了,既成事實,說什么都沒用,而且……也算是他咎由自取,當一名刀口舔血的傭兵,又怎會不知法師的危險? 就是為了避免這種狀況,林克又拜托岡薩雷斯換了一套女性法師的服飾,他一點也不同情自作自受的傭兵。只是提醒薇拉不要傷及無辜,也不要把做太過分,導(dǎo)致事態(tài)升級或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我可什么都沒做。這家伙未經(jīng)許可就碰觸我的身體。只是燒掉表皮已經(jīng)算是運氣了?!可頌槟?。天生就自帶火元素,發(fā)現(xiàn)酒館里的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對,薇拉就啟動了防護,果然有蠢貨不顧她的裝扮動手動腳。這下應(yīng)該可以起到足夠的威懾了。 撤去火焰防護,她拉開椅子坐下,嫻熟的朝呆立不遠處的侍女打了個響指。 【你真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嗎?】林克下意識的開啟了吐槽模式。 【多伊爾曾去過新都的貧民區(qū)執(zhí)行任務(wù),與這里沒什么區(qū)別?!哭崩m然沒有身體的控制權(quán),卻能通過靈魂感受到多伊爾所看所聽到的一切,對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一點也不陌生。只是這次和以往不同,cao控身體的人,是她。 失策,真不該讓她以本來面目示人的……林克扶額。 原本。他只是想借薇拉的外貌來分散人們對自己的關(guān)注度,不曾想,他的關(guān)注度是大幅降低了,薇拉的外表和魔龍自帶的特殊氣場,讓她走到哪兒都成了人們關(guān)注的焦點。 侍女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走過來。詢問要是否點餐。 雖然元素枯潮讓法師的數(shù)量與實力大幅縮水,但這不代表法師像自然之子和德魯伊那般絕跡,相反,有大量的學(xué)徒因為無法進階而被趕出霍恩海姆。這些人要么加入傭兵,要么成為貴族的幕僚,但像今天這樣連咒文也不用就灼傷人的法師,許多人都是頭一遭見,酒館里比剛才更安靜了。 “你們這里有菜單嗎?” 林克試圖把侍女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自己身上,只可惜比起年輕貌美,猶如一團火焰搬耀眼的薇拉,佝僂著身體,大半個面孔都隱沒在兜帽下的中年人著實沒什么吸引力。侍女只看了他一眼,目光再次轉(zhuǎn)會美女身上。過了一會兒,她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對客人發(fā)呆,趕忙低頭,把視線從薇拉身上強行轉(zhuǎn)移,給林克解釋這是間小店,沒菜單。 侍女用極快的快速報出一竄菜品,涵蓋了熏制rou,各種燉野菜,以及面包。 林克聽了就沒有食欲,生活在現(xiàn)代的地球,養(yǎng)刁了胃口的他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類似中世紀歐洲的飲食??緍ou還勉強湊合,燉菜和熏rou難以下咽,面包又硬又干,再加上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土地遭受亡靈的侵蝕污染,到處都減產(chǎn)絕產(chǎn),就連貴族老爺也只是比百姓多一些rou類。 隨便點了點幾個菜,支走了畏首畏尾的侍女,林克不動神色的打量四周。 來這里的目的是混跡人群,聽一聽茶余飯后的普通民眾對納克斯的議論??山?jīng)過剛才那一出,不僅人們談話時刻意壓低了嗓音,就連內(nèi)容也變得拘謹起來,不像剛推開門時聽到的那般無所顧忌。 酒館的氣氛變得十分壓抑,對于導(dǎo)致這一切的元兇,酒保兼老板的戈亞斯明智地選擇觀望。當侍女端著熱騰騰的食物出來,他悄悄攔下,吩咐一定要小心。 作為一名退役的冒險者,戈亞斯能明顯感覺到這一老一少不是一般人。所有人都關(guān)注外表惹眼的精靈混血,忽略了她身邊的中年人,在戈亞斯看來,那個男人更危險。幾乎是完美的掩飾了自身的氣息,像他這樣經(jīng)驗老道的前冒險者,甚至看不出那人的實力深淺。 正想著,那人忽然掃了吧臺一眼,戈亞斯身體一僵。 真是久違的危機感呢,有多少年沒有經(jīng)歷過了…… 深知魔龍是大胃王,林克將食物推給薇拉,自己起身朝吧臺走去。 把用來防身的短劍靠在觸手可及的地方,戈亞斯揚起公式化的笑容,迎接靠近的林克。 “您好,要喝點什么?”說話的同時,他不露痕跡的打量。 衣著看似樸素,卻是法師的式樣,沒有象征位階和派別的徽紋,學(xué)徒?不像…… 戈亞斯直覺,眼前的男人不是以往那些因而無法進階而被趕出霍恩海姆的學(xué)徒。這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一定是很厲害的角色。這樣的人物,到納克斯這種地方來做什么呢?這里除了是距離大陷坑最近的人類城市外,就只有奴隸貿(mào)易一點值得關(guān)注的地方了。 對食物興趣不大,也不喜歡這個時代的飲品,林克把一枚銀幣放到桌上。 戈亞斯低頭看了一眼,等待對方發(fā)問。 “這里變化可真大?!?/br> 這樣的開場白讓戈亞斯有些意外。從外表看,對方也不過四十多歲,絕不超過五十……不過考慮到cao法者能改變外貌,不能用常規(guī)來衡量。 “您以前來過這里?” “唔……許多年前的事了,那時候這里還叫玫瑰鎮(zhèn)?!逼鋵嵙挚瞬⑽磥磉^納克斯,他只聽說過這個城市的前身,是一座以種植玫瑰而出名的小鎮(zhèn),風(fēng)景如畫。只可惜,亡靈入侵后,許多地方的風(fēng)貌都大變,再加上大陷坑的關(guān)系,這里的植被退化得和劍刃山一樣。 深藏不露的大法師么?戈亞斯在心里揣摩林克的身份,嘴上卻恭維道:“那都是五十年前的事啦,您看起來頂多四十歲?!?/br> 林克笑而不語,竟然反過來試探他的年齡,這不是一般的酒保呢,膽子夠大。正常人的話……應(yīng)該像那個侍女,戰(zhàn)戰(zhàn)兢兢、滿臉恐懼才是。 吱嘎一聲,門開了,進來的是阿薩,發(fā)現(xiàn)林克后徑直走了過來。 林克又加了一枚銀幣,“說說這座城市吧?!?/br> “您想知道哪方面的?” “比如它的更名?!?/br> “這……”戈亞斯的臉上露出難掩的意外之色。 玫瑰鎮(zhèn)更名納克斯的事雖然算不得大事,但因為這里是距離大陷坑最近的人類定居點,加上前任城主又是當世傳奇法師之一,也幾乎是人盡皆知。這個刻意隱藏自己身份的法師是真不知道,還是想以此作為引子? 考慮再三,戈亞斯還是決定如實告知,畢竟這不算什么秘密,假如他推脫不說,反而可能會引起對方的反感。他年紀大啦,經(jīng)不起折騰,還指望這間酒館養(yǎng)老呢。 林克剛問起奴隸貿(mào)易,就被酒保一臉惶恐的打斷了。 “噓——雖然大家都知道,但這個事可不能拿到臺面上來說。小心隔墻有耳,老納克斯可是一位傳奇階的法師,那些詆毀或想調(diào)查這事的人,都已經(jīng)消失無蹤,再也尋不著。為了您自身的安危,可別再打聽這事了。”戈亞斯把兩枚銀幣都推回林克面前。他注意到,在說到老納克斯是傳奇法師的時候,游蕩者嘴角微微地往上揚,有一種不將這句話放在眼里的感覺。 果然,這人的來歷不凡,就不知……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