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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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梨不想提鐘郁。 這件事,就算是想說也說不清楚,連她也不知道鐘郁究竟想做什么。 她垂著眼,肩臂也垮下來,顯得有些頹喪苦悶。 刑赫野擰起眉。 這什么反應?沒勾搭上姓宋的,在這兒苦惱? 沒忍住又問:“你怎么走的?” “?。俊?/br> 夏小梨抬起頭,反應了一會兒,老實回答:“叫了順風車走的?!?/br> 這事一提,自然又想到在車里多嘴惹刑赫野生氣被趕下車的事,不然就不會有后面這么多麻煩了,唉…… 夏小梨細眉擰成毛毛蟲,腸子都悔青了。 刑赫野眸光微松,轉(zhuǎn)身摁開車門。 “上車?!?/br> 夏小梨站著沒動。 從剛一見面,她就站得距離刑赫野兩三米遠,仿佛不敢近身似的。 這回她學機靈了,沒等刑赫野生氣,先解釋了。 “我剛從醫(yī)院出來,身上有消毒水味。您要去哪兒?我打車跟著?!?/br> 刑赫野嘖一聲,視線在第一人民醫(yī)院的大門上掠過,反手指骨敲敲柯尼塞格展開的旋翼門,催促: “別廢話,上車。” “洗車費和遺失賠償一起算。” 夏小梨剛抬起的腳步定住,瞳孔驚得都放大了。 一個億的車!洗車費那得多貴?。?/br> “不不不,我我我我打車!我打車!??!” 夏小梨驚恐萬狀地后退,被刑赫野抓小雞似的塞進了副駕,直接強買強賣了。 科尼塞格如深淵巨獸咆哮的音浪聲,劃破京城的深夜。 第19章 哭什么?改契約 夏小梨兩眼呆滯地跟著刑赫野走進熟悉的豪華酒店頂層總統(tǒng)套房。 男人大刀闊斧地往沙發(fā)上一坐。 夏小梨慢吞吞脫了鞋,小媳婦似的跪坐在桌前,自動自覺打開抱了一路的塑料袋。 疊得整整齊齊的華麗絕美禮服擺到桌上。 然后是沉甸甸的星云珍珠寶石項鏈、大鉆戒、鉆石耳墜…… 夏小梨低著頭,一邊擺一邊忍不住掉眼淚。 她吸著鼻子,兩手無措地摳著奶奶褲,“除了高跟鞋和包包,都在這里了?!?/br> 刑赫野臉上暗含打趣的興味稍淡,視線落在被泅濕一個小圓的桌面上。 “哭什么?” “舍不得?” 夏小梨憋了一路的壓力終于憋不住了,她抹著眼,抽抽嗒嗒的,“太…太貴了,我我賠不起嘛!” 說不害怕是假的。 怎么可能不害怕? 今天參加的訂婚宴,足夠讓夏小梨意識到刑赫野的權(quán)勢背景是遠超她想象的。 自己和他假結(jié)婚,想賺那一百五十萬,其實是冒了一千五百萬,甚至是更大的風險的。 比如現(xiàn)在,她弄丟了東西,她弄臟了刑赫野一個億的豪車。 這些,或許對他們來說區(qū)區(qū)幾百萬上千萬都是小數(shù),可對她來說,那是她一輩子都賺不來的錢,是爸爸的命,是奶奶的命。 刑赫野只要一追究,她就是死路一條了。 可他怎么可能不追究,他是豪門大少爺,又不是冤大頭。 自己也不是他的真老婆。 一天天的,都是倒貼錢打工。 上周,鐘郁第一次出現(xiàn),故意自曝身份,嚇得她失手把蛋糕店的點心架打翻了,賠了錢,丟了兼職; 鐘郁第二次出現(xiàn),笑吟吟跟她回憶不存在的往昔,實際上拖住不讓她干活,末了還要跟老板說她服務態(tài)度太差,害她被開; …… 鐘郁第八次出現(xiàn),假意失手用匕首劃破了玩偶服,那刀刃分明都抵到她腰間了,嚇得她倉皇逃跑,耽誤了店家的開業(yè)宣傳,工錢沒拿到,倒賠錢。 這回第九次,她撞上一份掙大錢的兼職,結(jié)果要賠個更大的。 真是要被逼死了。 她只是想掙錢救爸爸和奶奶,她有什么錯! 夏小梨越想越悲從中來,越哭越傷心。 奢華頂燈明亮的光線落在臉上,她覺得難堪極了,抬起兩個手臂交疊著遮住眼,張著嘴嚎啕大哭。 豆大的眼淚珠子,不要錢似的從兩頰滑落,嘴里嘗到咸苦的味道。 嘴巴又努力合上,癟著唇哭,嗚哇嗚哇的。 刑赫野一時無言。 肆意敞著的長腿,不自覺微微收斂幾分。 他從來沒看過哪個女人是這么哭的。 哇哇的,像個小孩子。 刑黛家的小土豆才這么哭。 小土豆才四歲。 刑家三公子長這么大,從來肆意妄為,這是第一次覺得良心有點不舒服。 他直起身,伸手在桌邊有些生疏地扣了扣。 “夏小梨。” 夏小梨陷在生活悲慘未來無望的情緒里,哭成地里的小白菜,沒反應。 刑三爺手指蜷了蜷,起身半蹲到桌邊,又屈指扣扣兩聲,瞧著跪坐成一小團的哭包,語氣也放得少有的溫和。 “雪王?” 夏小梨哭聲一卡,堵塞的鼻子差點呼出一個大鼻涕泡。 三爺再接再厲,狀似不經(jīng)意道:“這事兒,也不是不能商量?!?/br> 夏小梨哭聲變小。 她遲疑地放下手臂,抬起頭,一雙紅彤彤的杏眼,兔子似的,腫起的眼皮纖薄緋紅。 水汪汪的,含著小心翼翼。 “怎、怎么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