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一章:熊廷弼的點評(求訂閱、推薦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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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識了熊廷弼所寫的奇葩自辯書,饒是朱由檢初登皇位為政經(jīng)驗極為欠缺,但他也迅速作出了判斷。 如此自辯書的內(nèi)容一旦公開,那熊廷弼只怕想不死都難。 瞥了一眼還在專心翻閱卷宗的熊廷弼,朱由檢心中感到無比的慶幸。 幸好他沒貿(mào)然赦免熊廷弼。要不然,這政治表現(xiàn)如此白癡的熊廷弼,還不知會給他惹出多少麻煩。 慶幸的情緒方過,朱由檢又不由對熊廷弼感到幾分奇怪。 寫出如此內(nèi)容的自辯書,把朝廷內(nèi)內(nèi)外外、上上下下各色人等統(tǒng)統(tǒng)都得罪個遍,熊廷弼這是想脫罪的表現(xiàn)嗎? “呵呵,”朱由檢心中忍不住一陣呵呵。 你說,就熊廷弼這幾乎為零的政治智慧,他是怎么升到如此高位的? 對此,朱由檢真是十分的想不通。 朱由檢在為熊廷弼的政治智商著急,而熊廷弼卻早已深深沉浸在那繁雜的各種情報中。 隨著一份份情報在熊廷弼眼前飛快掠過,數(shù)年被囚所造成的對遼東疏離感逐步散去,整個遼東的局勢也在熊廷弼眼中變得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明澈。 摘錄完所需的最后幾組數(shù)據(jù),熊廷弼放下卷宗合上雙眼,任由那龐大的數(shù)據(jù)如水般從心頭流過。 猛然間,熊廷弼睜開眼睛一把抓過一張紙,又開始了奮筆疾書。 被熊廷弼突如其來的動作所驚,朱由檢不由探頭望了過去。 這,這是要干什么? 看著熊廷弼筆下那彎彎曲曲的一堆鬼畫符,朱由檢有些目瞪口呆。 早就聽說,有些人會用只有他自己懂得的亂符來增強記憶??蛇@種亂符記憶法,朱由檢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不知怎的,熊廷弼筆下畫的亂符,朱由檢卻好像總有幾分熟悉感。 我在那里見過這種亂符畫法? 朱由檢思緒飛旋,腦筋迅速開動了起來。 是前世見過嗎? 好像不是。 正思索間,看到熊廷弼筆尖一動,在紙上新留下一個狹長的三角形,朱由檢腦中頓然大悟。 這扭曲的曲線,這狹長的三角形,這要再加上幾個地名,這不分明就是這個時代的寫意地圖嗎? 分清了熊廷弼筆下在畫些什么,朱由檢心頭不由有些生氣。 沒帶遼東地圖嗎?這個高起潛是怎么做事的? 一邊翻著桌上的卷宗,朱由檢一邊冷冷的瞟向高起潛。 “陛……,” 被朱由檢這冷冷一瞟,高起潛嚇得差點跪倒在地。 反應還算及時的高起潛,勉強收住即將出口的呼聲,他迅速湊到朱由檢身邊低聲問道:“爺,缺了什么?” “地圖,遼東地圖呢?” 一邊繼續(xù)翻找卷宗,朱由檢一邊沒好氣的問。 “地圖?”高起潛臉上一陣扭曲。他頗有些不安的低聲提醒朱由檢:“爺,地圖和計劃書,您似乎是放懷里了。” 懷里?對啊,我怎么忘了。 想到出宮前,為防止遺失,特意揣到懷里的地圖和平遼計劃書,朱由檢臉上微感一熱。 “熊先生,地圖和平遼計劃書在此。” 平靜的掏出地圖和計劃書,朱由檢一臉無辜的把圖和書遞到了熊廷弼手邊。 有地圖,不早拿出來?盡耽誤時間。 聽到有地圖,熊廷弼瞥了朱由檢一眼,不悅的放下手中筆,一把把地圖和計劃書搶了過去。 這是什么地圖? 打開紙質(zhì)的地圖,熊廷弼眉頭先是一皺,可隨即熊廷弼的眼中就露出了驚喜之色。 雖然對此圖有些看不習慣,但對遼東地形諳熟于胸的熊廷弼瞬間就發(fā)現(xiàn),眼前的這副地圖,對遼東的描述遠超他往昔所見任何地圖。 有了詳細的地圖,再加上卷宗中那遠超常態(tài)的大量情報,熊廷弼忽然對一旁的平遼計劃平增了幾分信心。 微微閉了閉眼,熊廷弼讓腦海中的各種情報,與眼前的地圖達成初步的統(tǒng)一。當今的遼東局勢頓時在熊廷弼眼前鮮活了起來。 滿足的吁了口氣,熊廷弼精神大振,他仿佛又回到了他經(jīng)略遼沈的那個時候。 深吸口氣,平復下激動的心情,熊廷弼這才打開了平遼計劃書,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 熊廷弼能感覺到,這份平遼計劃中明顯有很深的,他當年提出的三方并進計劃影子。也許,這才是崇禎陛下找他來點評的真正原因吧。 “熊先生,”朱由檢見熊廷弼翻完計劃書卻久久不語,忍不住開口問道:“熊先生,此計劃如何?” “計劃,”熊廷弼被朱由檢的話音驚醒,隨口回道:“這計劃很好,完全可行。” 回了回神,熊廷弼又詳細解說道:“請?zhí)焓够胤A陛下,此計劃完全可行。 只是,依罪臣看,此番寧錦之戰(zhàn),很難給后金韃子以重創(chuàng)。想平遼,陛下還需多些耐心才是?!?/br> 想起當年他曾與王化貞為‘平遼’這個字眼發(fā)生過激烈爭執(zhí),熊廷弼重重的嘆了口氣。 廣寧之戰(zhàn),是他熊廷弼今生都抹不去的恥辱。 “請?zhí)焓够胤A陛下,那孫稚繩根本就不懂練兵。他雖建成了寧遠防線,可卻把那守防線的關寧軍,硬是給練廢了?!?/br> 定了定神,說到寧遠說到孫承宗,熊廷弼臉上明顯露出了幾分輕蔑。 “請?zhí)焓够胤A陛下,不是罪臣小瞧關寧軍,只是依各情報所示,如今的關寧軍養(yǎng)尊處優(yōu),兵無決死之心,將更無決死之志。 像這樣的關寧軍最多也就只能守守城,根本無法出城與后金野戰(zhàn)。若是陛下硬要逼其出城野戰(zhàn),則寧遠防線恐有崩潰的危險。” 話頭打開,熊廷弼開始濤濤不絕的說了下去。 “關寧軍無法出城野戰(zhàn),那后金韃子就占據(jù)了絕對的戰(zhàn)場主動,他們就算攻不下錦州寧遠,也能安然的退去。我軍此次恐怕很難對韃子主力造成太大的損傷?!?/br> 想到女真八旗的強悍戰(zhàn)力,熊廷弼再次嘆息一聲。 相比女真八旗主力,明軍確實是要孱弱了一點。 想當年,他熊廷弼駐守遼沈時,也一樣不敢與努爾哈赤在野外進行決戰(zhàn)。 不過,具體想起當年情形,熊廷弼心中反又生出幾分豪氣。 他熊廷弼當年是不敢與努爾哈赤決戰(zhàn),可他依靠調(diào)度小股軍卒的襲擾,和遼沈明軍主力的避實擊虛,卻硬是把努爾哈赤給逼了回去。 朝廷當時若是能再給他幾年時間,他熊廷弼絕對有把握練出一支能正面對抗努爾哈赤的部隊??上В]給他這個機會。 想到被袁應泰葬送在遼沈戰(zhàn)場的白桿兵和浙軍,熊廷弼心痛異常。 那可是他用做核心的精兵啊,被袁應泰那么無謂的葬送掉,真是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