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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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宜心大的很,于他而言,這輩子總歸是撿來的,能多活一天都是他賺了。 “狗子?是你醒了嗎?” 大約是裴宜發(fā)出的動靜被聽到了,門外響起了鐘小狗他娘的詢問聲。 裴宜遲疑了半秒才應(yīng)聲:“娘,是我,我好了?!?/br> 吱嘎嘎吱的木頭摩擦聲響起,片刻后,這聲響暫時停了,蘆葦做的房門被人推開。 門開了,裴宜也看清了門外那個坐在木頭輪椅上的,又黑又瘦的女人。 女人眼窩深陷,唇色蒼白,更顯整個人氣色又黑又黃,身上的衣服補(bǔ)丁疊補(bǔ)丁,衣擺有不小心沾上的黑灰,骨節(jié)粗大遍布裂痕的的黑瘦手指穩(wěn)穩(wěn)端著一碗蛋花湯。 女人眼見為實(shí),見兒子能坐起身了,當(dāng)真以為兒子好了,開心的咧了咧嘴角,忙將手里的碗高高舉起,嘮嘮叨叨地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快起來吃點(diǎn)東西?!?/br> “狗子你記著,這是楊嬸剛剛才送來的,還熱乎著呢,大家日子都不好過,雞蛋金貴著呢,難為你楊嬸記掛著你,怕我不收,竟做好了給我們送來了,唉,又欠了她家一個大人情?!?/br> 裴宜有些猶豫,他雙腿不良于行已經(jīng)好幾年了,早忘記了怎么走路。 第2章 賊來了都得哐哐磕頭 “怎么了?可是還不舒服?”見裴宜不動,女人想了想,俯下身將碗放在一邊,雙手用力扒著門,竟是吃力地從木輪椅上下來了。 女人就這么在地上爬來爬去,靠著自己的雙手將笨重的木輪椅搬進(jìn)了房里,這才又拉著椅背,像拖動一個麻布袋一般,將自己的身體重新拖回到了輪椅上。 裴宜眼睜睜看著這一切,嘴巴張了又合,震驚,難過,惶恐,后悔……諸多情緒涌上心頭,裴宜喉結(jié)上下翻動著,良久卻是啞口無言。 他高燒意識昏沉?xí)r,還嫌棄聲音刺耳難聽,未曾想過當(dāng)時兒子重病在床,這位雙腿不良于行的母親,得在地上爬多少遍,才能一遍遍用涼毛巾幫其降溫,盼著、求著老天爺顯靈,讓兒子化險(xiǎn)為夷。 直到女人重新推著她那特殊的木輪椅,端著那碗蛋花湯挪到了床邊,裴宜才醒過神來。 對上女人關(guān)切的雙眼,裴宜雙手無所適從地揪緊了身上那層薄被子,低垂下頭不敢去看人。 “唉……”女人也不知是自己聯(lián)想到了什么,重重嘆息了一聲。 裴宜抬頭看她,猶豫了一瞬,還是開口問了一句:“嘆氣做什么?” 女人抬手抹了抹眼眶,放下手后,眼眶略有些紅。 “狗子,漁場的管事帶信來說,讓我們不要再去漁場上工了?!?/br> 怕兒子多想傷心,女人連忙又道:“漁場的事沒了就沒了,咱不賺那個賣命錢。等你好些了,我去山上摘些山果子,帶你去找村長說說,看能不能拜托他家鐘文。” “鐘文?”裴宜略一想就記起了這個人,鐘文和鐘小狗同歲,如今正在學(xué)堂里上學(xué),“找他能幫什么忙?” 女人道:“鐘文在縣城上學(xué),能打聽到哪家鋪?zhàn)邮諏W(xué)徒,狗子你自小聰明肯吃苦,只要鋪?zhàn)永锟弦?,娘相信你,你一定能干的來的!?/br> 裴宜眉梢微皺,他堂堂裴氏國際的創(chuàng)始人,哪里就需要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孩子介紹工作! 下一秒,裴宜道:“娘,我都聽你的?!?/br> 就鐘小狗家這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現(xiàn)狀,賊來了都得哐哐磕兩個頭以表尊重,天王老子來了也得為一口吃的折腰。 “鐘小狗!鐘小狗在家嗎?” 院子外傳來男人大呼小喝的喊聲,緊接著,院門被敲響,另一個男聲響起:“狗子!狗子娘!我是鐘成雙啊,開個門,漁場管事有事找你們來了!” “娘!”裴宜一把抓住了要推著木輪椅出門的女人,深吸了一口氣,大聲道:“有人在家!等著!” 說完,他掀開被子下床……沒下成功。 腦子里想下床是一回事,怎么把想法傳達(dá)給自己的腿,又是另一回事。 一回生二回熟,裴宜努力感受著雙腿的存在,若不是“娘”還在一邊看著,他都想拍拍自己這兩條腿,和顏悅色勸上一句:“麻煩下個床,謝謝。” 門外的人半天不見屋內(nèi)人出來開門,正想再喊一次門,就猛地聽見里頭傳來女人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哭,嚇得門外的鐘成雙一個激靈,本能地用力撞了下院門,硬是將脆弱的門栓給撞斷了。 鐘成雙三步并作兩步跑過院子,一只腳剛跨進(jìn)門,就見鐘母趴在床上,哭得捶胸頓足。 “老天爺??!我苦命的兒子啊!我怎么就這么命苦啊!啊啊啊啊??!” 鐘成雙腿腳一軟,急忙趴住門框站好,想也不想就道:“狗子是個孝順孩子,怎么就這么走了呢……” 一抬眼,卻見裴宜還好好的坐在床上。 鐘成雙:???不是鐘小狗死了,他娘才哭得那樣慘嗎? 裴宜看見鐘成雙的第一眼,就從鐘小狗的記憶里找到了這人的身份。 鐘成雙,鐘家村的村長,也就是“娘”嘴里十分照顧他的楊嬸的丈夫。 鐘成雙四十多歲人,身材魁梧壯碩,一張曬得發(fā)黑的臉常年沒有多少表情,一看就讓人覺得此人脾氣不好。 “鐘叔。”裴宜開口叫了人,不等人開口就先道了個歉,“嚇到您了吧,實(shí)在是對不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