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鑠當(dāng)初讓宛城來的商賈在城西經(jīng)營。

    商賈起初都很懷疑能不能做得起來。

    畢竟許都最繁華的地帶不在城西，這里以往有些商鋪，可鋪?zhàn)拥纳鈪s十分慘淡。

    盤下了城西多半的鋪?zhàn)?，一家家商戶在這里開門營業(yè)。

    起初的一段時間，生意確實(shí)慘淡。

    然而隨著數(shù)家酒館的開業(yè)，其他商鋪的生意漸漸也好了起來。

    唯獨(dú)讓宛城商賈不太滿意的是，最賺錢的酒館他們被勒令不許涉足，只能眼看著那幾家酒館每天人來人往，生意不絕。

    帶著王嫣等人來到城西，最吸引曹鑠眼球的，是一棟三層的木質(zhì)小樓。

    從外觀看，小樓和望月樓高矮相當(dāng)，不過更新一些，應(yīng)該是新建不久。

    “那是什么地方？”曹鑠向衛(wèi)士問道。

    “凌云閣。”衛(wèi)士說道：“公子名下最大的酒樓?！?/br>
    “我們的酒樓？”曹鑠確認(rèn)似得問了一句。

    “是公子的酒樓！”衛(wèi)士回道。

    “什么人在打理？”曹鑠又問。

    “司馬校尉專門請了管事?！毙l(wèi)士說道：“這里有不少來自西羌、西域、烏桓和匈奴的女子，生意特別的好?！?/br>
    “民族大融合??！”曹鑠咧嘴一笑：“如果再有一些昆侖奴，連膚色都湊齊全了。”

    衛(wèi)士沒有吭聲，王嫣卻在一旁問道：“公子，什么是昆侖奴？”

    曹鑠被問的一愣。

    他才反應(yīng)過來，昆侖奴這一說法，是到了盛唐才出現(xiàn)。

    盛唐時期，許多東南亞以及西南亞的人會被運(yùn)送到中原為奴。

    相比于國人，他們皮膚黝黑，被認(rèn)定為是昆侖奴的特有標(biāo)志。

    當(dāng)然，那時候的昆侖奴還有長途跋涉從非洲來到中原的純正黑人，只不過比較少而已。

    對于曹鑠來說，無論怎么算，盛唐都是個遙遠(yuǎn)到無法觸及的時代。

    曾經(jīng)生活在兩千年后的他，把盛唐當(dāng)做歷史。

    對于如今的他來說，假如歷史還會沿著原有的路線發(fā)展，盛唐將會是四五百年后出現(xiàn)的朝代。

    在漢朝人面前說唐朝的事，當(dāng)然不會有人懂。

    更何況王嫣一直生活在古墓，她對世上的一切了解的更少。

    “沒什么，就是心口胡謅！”曹鑠嘿嘿一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本公子才學(xué)過人，沒事總喜歡造些新名詞。”

    王嫣翻了翻白眼沒吭聲。

    雖然對很多事都還不懂，可她卻已經(jīng)能聽出曹鑠是在自吹自擂。

    曹鑠吹的不過癮，詩興大發(fā)又冒出一句：“才高難自棄，獨(dú)領(lǐng)萬年sao！如此才學(xué)足以俯瞰眾生，讓本公子感到好寂寞??！”

    跟在曹鑠身后的幾個衛(wèi)士也被他這句話給說的直眨巴眼睛。

    其中一人拍馬屁的說道：“公子說的是，我們跟了許多將軍和士人，還從沒遇見過比公子更風(fēng)sao的！”

    東漢時期，風(fēng)sao并不是貶義詞，獨(dú)領(lǐng)風(fēng)sao更有曠古絕今無人超越的意思。

    可話聽在有著兩千年后認(rèn)知的曹鑠耳中，就怎么都覺得有些別扭。

    他扭頭沖著衛(wèi)士咧嘴一笑問道：“你以前是跟著蔡稷的吧？”

    “公子怎么知道？”衛(wèi)士愕然問道。

    “除了蔡稷，誰能帶出隨時隨地都能拍馬屁的主？”曹鑠說道：“不過你可別學(xué)蔡稷，他現(xiàn)在拍馬屁的功夫是越來越差，時常都會拍在馬腿上?！?/br>
    “公子教誨的是?！毙l(wèi)士抱拳應(yīng)道：“我一定勤加習(xí)練馬屁功夫！”

    曹鑠還沒說話，王嫣在一旁問道：“公子，是不是你帶的兵都這么不要臉？”

    “怎么能這么說？”曹鑠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你在古墓住的太久，世間的很多事你都不懂。拍馬屁真的是一門學(xué)問，不懂得拍馬屁的人，不僅無法討好上司，就連合作伙伴也討好不了，很難成就大事。想要出人頭地，拍馬屁著的是必修課！”

    王嫣翻了翻白眼。

    她總覺得曹鑠說的哪里不對，卻又說不上來究竟什么地方出了錯。

    聰明的辦法就是先不理他，等回到家問問甄宓就知道了。

    凌云閣里的姑娘，場費(fèi)要比其他酒館貴許多。

    來這里的，大多是許都城里的富人和官員。

    曹鑠來的時候還不是飯點(diǎn)，然而店里生意卻依舊火爆。

    “還不是飯點(diǎn)，怎么這么多人？”進(jìn)了店，王嫣小聲問道。

    “到凌云閣來的，你以為都是為了吃飯？”曹鑠微微一笑：“他們?yōu)榈氖浅匀??！?/br>
    “吃人？”王嫣愕然：“許都還有這么野蠻的事？”

    曹鑠滿頭黑線。

    他說的吃人和王嫣想的根本不是一個概念。

    曹鑠在許都幾乎是無人不知。

    他進(jìn)了店，所有客人全都站起來行禮招呼。

    凌云閣的管事帶著個胖女人小跑到他面前。

    倆人行禮之后，管事陪著笑臉問道：“公子怎么來了？”

    “我來看看！”曹鑠說道：“不僅要看姑娘，還要看你們這里的餐食怎樣?！?/br>
    “還不快給公子開個包房？”管事向胖女人說道。

    胖女人應(yīng)了，一溜煙的跑去給曹鑠等人開包房。

    “姑娘們都是她在管？”曹鑠問道。

    “回公子，來的客人要是選姑娘，去個女人比我去更好說話。”管事低著頭小心翼翼的說道。

    “說的也是?！辈荑p說道：“對酒樓經(jīng)營我是一點(diǎn)都不懂，你們看怎么合適就怎么做。”

    管事應(yīng)了。

    胖女人離開沒多會又跑了回來。

    她對管事說道：“已經(jīng)開了包房?！?/br>
    “公子，請！”管事撤步一旁，畢恭畢敬的請曹鑠上樓。

    到了三樓，管事領(lǐng)著曹鑠來到最敞亮的一間，對曹鑠說道：“這間包房是凌云閣最好的，一般不會給客人用。”

    “不給客人用，留它做什么？”曹鑠問道。

    輕輕推開窗戶，管事對曹鑠說道：“站在窗口，許都景色盡收眼底，雖然不臨街，卻能看到街上往來行人，不吵不鬧、風(fēng)景如畫，除非客人出高價，否則即使客滿，也不開這間包房。”

    “奇貨可居，jian商嘴臉！”曹鑠笑著說道。

    他說出這句，管事頓時后脊梁冒出冷汗，低著頭說道：“公子要是不……”

    “我喜歡！”曹鑠打斷了他：“做生意就得做jian商！無商不jian、無利不起早，你是個能成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