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前的夜晚是無眠的。

    躺在床上，曹鑠枕著雙臂望向房梁。

    油燈的光芒給房間帶來昏蒙的光亮。

    甄宓和賈佩、輕舞躺在他的身邊。

    “今年的雪下的好早。”甄宓悠悠的說道。

    “是挺早的，才進(jìn)十月沒多久?！辈荑p說道：“這場(chǎng)雪看樣子有得下?！?/br>
    “公子冬衣帶夠了沒有？”賈佩問道：“行軍在外，可不能凍著餓著?！?/br>
    “我還是覺得應(yīng)該讓火舞跟隨公子?！陛p舞也說道：“我們比公子的斥候更容易打探到消息?！?/br>
    “你們什么時(shí)候都變得這么婆婆mama？”曹鑠笑著說道：“以前我出征，可都沒像這樣。”

    “公子……”甄宓遲疑了一下說道：“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br>
    “你們都是我的夫人，有什么不能說？”曹鑠說道：“想說什么，只管說就是?！?/br>
    “以往公子出征，我都沒感覺到什么?！闭珏嫡f道：“可這次我總感覺心里不踏實(shí)?！?/br>
    “怎么了？”曹鑠問道：“哪里不踏實(shí)？”

    “我也說不上來，就是毛毛躁躁的。”甄宓說道：“好像……”

    “好像有什么事要發(fā)生?！辟Z佩說道：“公子這次出征，千萬不要逞強(qiáng)，能不打就不打……”

    “我也有這種感覺。”輕舞說道：“公子還是讓我?guī)е鹞韪グ伞?/br>
    “火舞還需要訓(xùn)練。”曹鑠說道：“等打完張秀，我回到許都的時(shí)候，火舞就得派出去，以后刺探情報(bào)全靠你們?！?/br>
    “可是……”輕舞還想爭(zhēng)辯。

    “沒有可是！”曹鑠說道：“既然你們都感覺達(dá)到不安，我當(dāng)然不會(huì)掉以輕心。不相信別人，難道你們還不相信夫君？”

    三個(gè)女子都沒再多說，可她們心里卻還是有種說不上來的毛躁。

    這種感覺壓的她們有些喘不過氣來。

    “天不早了，我們?cè)撔⒘?！”曹鑠沖著三個(gè)女人咧嘴一笑：“你們誰先來?！?/br>
    “公子……”三個(gè)女人幾乎同時(shí)喚了他一聲。

    “都想先來？”曹鑠說道：“我只有一副工具，哪能一次照應(yīng)三個(gè)?！?/br>
    “才沒有……”賈佩說道：“公子明天就要出征，還是早些歇息……”

    “既然你先說話，那就你先來！”曹鑠翻了個(gè)身，摟住賈佩把她壓在身下……

    第二天一早。

    天剛蒙蒙亮，睡夢(mèng)中的曹鑠就聽到甄宓輕聲喚他：“公子，該起了?！?/br>
    睜開眼，曹鑠看到甄宓正坐在床邊。

    除了甄宓之外，賈佩和輕舞也在屋里忙活著。

    “洗漱的水已經(jīng)為公子準(zhǔn)備好了?！辟Z佩說道：“還是熱的?！?/br>
    “你們?cè)趺雌疬@么早？”曹鑠坐了起來：“以往不是都累的不想起床？”

    “公子要出征，和以往怎么能一樣？”甄宓說道：“再累也得伺候公子?！?/br>
    “天色還早，要不你們?cè)賮硭藕蛭乙淮?？”曹鑠拍了拍床板。

    甄宓甜甜一笑說道：“都要出征了，公子還沒個(gè)正經(jīng)……”

    “怎么沒正經(jīng)了？”曹鑠說道：“人活在世上，還有什么事情比傳宗接代更正經(jīng)的？”

    “將士們可都在等著。”為曹鑠打了水的賈佩說道：“公子還是起來吧，別讓他們等得急了?！?/br>
    “你過來拉我起來?！辈荑p說道：“我渾身酸疼，起不來?！?/br>
    賈佩撇了撇嘴，甄宓也往離曹鑠稍微遠(yuǎn)點(diǎn)的地方挪了挪。

    輕舞卻走了過來：“我拉公子……”

    “別……”見輕舞伸出手，賈佩連忙喊了一聲。

    輕舞吃了一驚，正要收回手，曹鑠已經(jīng)一把拽住她：“她倆不上當(dāng)，那就你了！”

    “公子干嘛？”被曹鑠扯到懷里，輕舞詫異的問道。

    “還能干嘛？”曹鑠賤兮兮的一笑：“干點(diǎn)正經(jīng)事！”

    甄宓和賈佩相互看了一眼，彼此撇了下嘴。

    床上。

    曹鑠已經(jīng)把輕舞壓在身下。

    “你倆以為能躲得過去？”壓著輕舞，曹鑠回頭沖甄宓和賈佩眨巴了兩下眼睛：“等我伺候好了她，再來照應(yīng)你倆?！?/br>
    日上三竿。

    曹鑠站在床邊，兩個(gè)侍女正為他穿戴衣甲。

    甄宓等人頭挨著頭躺在床上。

    “起那么早有什么用？”穿戴著衣甲，曹鑠說道：“以后和我在一起，可不用起這么早?！?/br>
    被窩里的三個(gè)女子都是滿頭黑線。

    頭天晚上她們已經(jīng)被曹鑠折騰的連骨頭都疼。

    為了送曹鑠，大清早強(qiáng)撐著起床，沒想到還是被他又給拽回了被窩里。

    “要不要起來送我了？”穿好衣甲，讓兩個(gè)侍女退了出去，曹鑠撲到床上，嘴唇貼在甄宓耳邊問道。

    “公子別鬧！”甄宓有氣無力的說道：“我們不能送你了……”

    “睡吧，等我回來！”挨個(gè)親了甄宓等人一下，曹鑠走向房門。

    到了門口，他看見王嫣身穿甲胄，早就等在那里。

    “怎么？你也不放心我？”曹鑠問道。

    “我只是覺得你笨手笨腳，如果沒個(gè)人在身旁照應(yīng)，總是讓人放心不下?！蓖蹑痰恼f道：“陪你去沒別的意思，只是不想在你出事之后看到甄姬jiejie她們傷心?！?/br>
    “我不在許都，家里也得要有人……”曹鑠還是不太想帶王嫣去戰(zhàn)場(chǎng)。

    “有輕舞在，有她的火舞營(yíng)在，還有誰敢打這里的主意？”王嫣說道：“除了輕舞的武功雖然沒法和我比，一般的劍客還是能對(duì)付幾個(gè)。”王嫣說道：“火舞營(yíng)一兩百人，要是連個(gè)宅子都保護(hù)不了，他們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br>
    “你是個(gè)女孩子?！辈荑p說道：“雖然武藝不差，可你并沒殺過人……”

    “什么都有第一次?！蓖蹑陶f道：“我沒殺過人，上了戰(zhàn)場(chǎng)就知道該怎么殺人?！?/br>
    “我覺得你還是先去問問帝師。”曹鑠又說道：“如果他讓你去，我就帶你去……”

    “公子的手段我也知道些?！蓖蹑陶f道：“我去問父親的時(shí)候，你已經(jīng)帶著大軍離開?！?/br>
    被王嫣說穿了心思，曹鑠嘿嘿一笑：“哪能？你看我一臉真誠(chéng)，怎么可能騙你？”

    “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清楚？”王嫣面無表情的說道：“公子越說自己真誠(chéng)就越值得讓人提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