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春雖然是座古城，戰(zhàn)國后期，楚國也曾在這里定都。

    然而這座城池卻要比洛陽、長安小的多。

    龍紋騎、飛熊營和破陣營的軍營，分別在城東、城西和城北。

    曹鑠去的正是破陣營所在的城北。

    當(dāng)初進了壽春，高順從軍中挑選出一千精兵，駐扎在城北軍營cao練。

    曹鑠來到破陣營軍營，高順連忙迎了出來。

    見到曹鑠，高順抱拳招呼：“公子來了！”

    “這些日子我俗務(wù)繁忙，也沒來這里看看?！辈荑p說道：“今天特意過來，想看看破陣營cao練的怎樣?！?/br>
    “將士們cao練的倒是有些模樣。”高順說道：“不過想要他們上陣殺敵，少說還得一年半載?！?/br>
    “這么久？”曹鑠說道：“飛熊營和龍紋騎當(dāng)初是建立了就給拉出去……”

    “那是他們走運?！备唔樥f道：“再加上公子親自指揮，所以飛熊營和龍紋騎才存活了下來。我記得飛熊營改名之前，曾在征討張秀時險些全軍覆沒?！?/br>
    “確實有這么回事。”曹鑠點了點頭。

    “不瞞公子，當(dāng)初在薛縣，如果不是公子事先有了部署，我?guī)У哪切┍譄o心戀戰(zhàn)，以至于陷陣營被公子麾下包圍?！备唔樥f道：“憑著飛熊營和龍紋騎，根本奈何不了陷陣營。”

    在高順的陪同下走進軍營，曹鑠問道：“高將軍對河北袁家的先登營和大戟士有多少了解？”

    “先登營是鞠義cao練出來?！备唔樥f道：“他們能征善戰(zhàn)，不輸于陷陣營。至于大戟士，則是張郃帶出來。大戟士手持大戟，人數(shù)雖然不多，上了戰(zhàn)場卻能像犁頭一樣向前推進。論能力，這兩支精銳都不必當(dāng)初的陷陣營差。”

    “也就是說，我的龍紋騎、飛熊營和破陣營，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曹鑠問道。

    “目前來說是這樣?！备唔樅敛槐苤M的說道：“幸虧現(xiàn)在曹家和袁家還沒有開戰(zhàn)，否則一旦與這兩支兵馬遇上，公子的龍紋騎、飛熊營和破陣營能剩下幾分還很難說。”

    倆人說著話，來到破陣營cao練的校場。

    校場上，破陣營將士分為兩個五百人的方陣，彼此向前推進。

    “這是什么cao練法？”看到這一幕，曹鑠向高順問道。

    “練兵為的是打仗?！备唔樥f道：“從破陣營成立那天起，我就打算讓他們從實戰(zhàn)中獲得戰(zhàn)場經(jīng)驗。所以每天的cao練，除了日常訓(xùn)練，還必須有一場實戰(zhàn)。公子來的正是時候，實戰(zhàn)尚未開始。”

    “模擬實戰(zhàn)很有必要?！辈荑p說道：“讓他們開始吧，我也看看你是怎么cao練將士的?！?/br>
    上了校場高臺，魏圖為曹鑠拿來一張草席。

    曹鑠在席子上坐下，高順向破陣營將士喊道：“將士們，公子親自看你們cao練來了，都給我打起精神，一個個的不要蔫頭巴腦，要有個兵的樣子！”

    列成兩個方陣的破陣營將士們發(fā)了聲喊。

    高順一揮手：“開始！”

    兩支方陣彼此推進，將士們個個面色凝重，好似從對面推進過來的并不是同伴，而是真正的敵人。

    “廝殺中怎么判斷哪個人死了？”曹鑠向高順問道。

    “很簡單?！备唔樥f道：“將士們的兵刃都包了防護用的軟布，在布里包裹著白灰，被刺中的身上會殘留印記，可以判定是戰(zhàn)死了?！?/br>
    “你的這個法子不錯。”曹鑠說道：“可以嘗試著在全軍推廣?；仡^我讓趙云和陳到也來學(xué)學(xué)。”

    “趙將軍和陳將軍跟隨公子這么久，倆人練兵自有一手?！备唔樥f道：“我的法子他們學(xué)了去并不一定適用。”

    “最近壽春周邊正在建造新村?！笨粗錾险舜送七M的將士們，曹鑠對高順說道：“一旦村子建好，除了飛熊、龍紋和破陣三營，其他將士都要到分流到村子里墾田。守衛(wèi)壽春，就靠著你們了?！?/br>
    “公子，有句話我不知該不該說。”高順說道。

    “你說！”

    “三營精銳雖然能沖鋒陷陣，然而畢竟人少。”高順說道：“加起來連兩千人都不到，如果常備軍就這么丁點，想要成就大事，恐怕不夠。”

    “我也知道不夠。”曹鑠說道：“可是淮南窮?。〔恢阌袥]有出去看過，到處是荒蕪的田野，田地中生長的不是糧食而是雜草。走十個村子，最起碼有九個是空的，百姓沒有當(dāng)兵的多，這樣下去用不了兩年，我會連糧草都分派不下去。”

    “實話說，公子當(dāng)初就該要徐州，而不是淮南?！备唔樥f道：“雖然徐州是數(shù)戰(zhàn)之地，無論劉玄德還是呂奉先，在那里盤剝都不是很重，不像淮南，民生凋敝，不知道得有多少年才能恢復(fù)元氣?！?/br>
    “其實也用不了多少年?！辈荑p說道：“免除賦稅，凡是徭役用人不僅包吃住還給錢拿，用不多久，周邊會有許多平民涌入。只是想要人丁鼎盛，養(yǎng)得起數(shù)量龐大的軍隊，在鼓勵生養(yǎng)的前提下，至少還得十五到二十年?！?/br>
    校場上，兩個相向推進的方陣停了下來。

    將士們原地踏步，凝視著對方。

    直到這個時候，曹鑠才發(fā)現(xiàn)，在兩支方陣將士的手臂上，纏裹著不同的麻布。

    左側(cè)的手臂纏裹著紅布，而右側(cè)的則是纏著藍色布條。

    “手臂纏裹布條，用來分辨雙方陣營？”曹鑠向高順問道：“這樣能不能分得清？”

    “起初不行?！备唔樥f道：“cao練了這些日子，他們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

    “殺！”曹鑠和高順正說著話，校場上傳來一陣喊殺聲，兩個方陣的將士加速快跑，往對方撞了上去。

    霎時之間，校場上傳出盾牌撞擊、將士吶喊、兵刃交錯的混聲。

    雙方廝殺十分勇猛，明知只是cao練，看著這一幕，曹鑠還是有種身臨戰(zhàn)場的感覺。

    “這樣廝殺，會不會有人受傷？”曹鑠向高順問道。

    “偶爾會有。”高順說道：“校場訓(xùn)練不受傷，上了戰(zhàn)場很可能會死！我寧愿讓他們在這里傷筋動骨，也不肯看到他們上了戰(zhàn)場被敵人屠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