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8章 不讓他們出來
丁瑤帶著一群仆從、侍女正往這邊走,許多曹軍圍了上去。 前路被曹軍攔住,丁瑤冷眼看向曹丕:“子桓什么意思?” “父親身子有些欠安,這會不適宜見客。”曹丕回道:“還請嫡母回去。” “欠安?”丁瑤冷笑:“我怎么聽說夫君已經(jīng)離世?” “嫡母從哪里得來的消息?”曹丕從容說道:“父親只是不太好……” “我得到了同樣的消息?!辈荑p打斷了他:“攔著我也沒什么,攔著母親,曹子桓,你膽子可真是越來越大了!” “長兄恕罪,我也是為了父親?!辈茇дf道:“父親此時需要歇息,要是嫡母和長兄執(zhí)意打擾,我也只能用強?!?/br> “用強?”曹鑠冷眼看著他:“我倒想看看,你打算怎么用強。” “請長兄和嫡母回去?!辈茇б舶涯樢焕?,向衛(wèi)士吩咐。 分別圍著曹鑠和丁瑤的衛(wèi)士隨即上前。 曹鑠喊道:“諸軍聽令,誰敢上前,格殺勿論!” 陳到、趙云和馬超分成三個方向,各自率領(lǐng)一隊衛(wèi)士迎上曹丕的手下。 雙方劍拔弩張,眼看就要發(fā)生沖突。 曹丕的人雖然多,可曹鑠手下的衛(wèi)士卻都是百戰(zhàn)精銳。 真的打起來,還是曹丕的人會吃大虧。 陪著曹丕來到這里的陳群見狀,湊到他身旁,小聲說道:“公子,要是真打起來,我們可能不是長公子的對手?!?/br> 曹丕看了他一眼,小聲問了句:“我們這么多人……” “長公子身旁那幾位都是萬人敵?!标惾夯氐溃骸叭绻⒈T沒有撤走,公子還有些勝算,然而他們已經(jīng)撤走,公子可是半點勝算也不會有?!?/br> “父親已經(jīng)不在,我又撒了個彌天大謊?!辈茇ё齑絼恿藙?,以只有陳群能聽見的聲音說道:“總不能放他們過去?!?/br> “實在不行,也只能放他們過去?!标惾夯亓艘痪洹?/br> “那怎么可以?”曹丕大吃一驚:“等到他們親眼見證父親已經(jīng)離世,豈能和我罷休?” “即使見了,只要出不來,他們又能怎樣?”陳群問道。 倆人對話聲音極小,曹鑠等人當然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 陳群一番話,令曹丕恍然頓悟。 想明白了的曹丕沖曹鑠喊道:“長兄和嫡母果真要去見父親?” 曹丕突然改了口風,不僅曹鑠覺著不對,就連陳到等人也發(fā)覺其中有些貓膩。 “公子?!标惖叫÷曁嵝巡荑p:“二公子突然改了主意,謹防其中有詐。” “要是沒詐,那才是咄咄怪事。”曹鑠小聲吩咐:“你帶衛(wèi)士們留在這里,子龍和孟起陪我護送母親進去?!?/br> “公子明知有詐,為什么還不肯多帶人?”陳到錯愕的問道。 “要是把你們都帶了去,一旦被困死在房里,我們怎樣突圍?”曹鑠說道:“今晚能不能安然離去,一是要看你們,二則是得看火舞。” 曹鑠沒說太多,陳到已經(jīng)明白他的意思:“公子千萬小心?!?/br> 嘴角微微一牽,曹鑠沒再說什么,帶著趙云、馬超和三五名衛(wèi)士往丁瑤那邊走去。 擋在他和丁瑤之間的曹軍紛紛讓開,給他讓出了一條道路。 來到丁瑤面前,曹鑠問候道:“母親?!?/br> “還不快和我一道見見你父親?”丁瑤向他使了個眼色。 曹鑠會意應(yīng)了一聲。 丁瑤領(lǐng)著曹鑠走向曹cao臥房。 母子倆都清楚房間里發(fā)生了什么,越走近門口,倆人的心情越沉重。 來到門外,曹鑠看向丁瑤。 丁瑤點了下頭,他才輕輕推開房門。 等到丁瑤進屋,曹鑠隨后跟進。 在母子倆進屋前,已經(jīng)有衛(wèi)士點起了油燈。 進屋后,丁瑤和曹鑠看見曹cao仰躺在那里,連半點生息都沒有。 曹鑠向衛(wèi)士使了個眼色。 衛(wèi)士上前,輕聲呼喚:“曹公……曹公……” 連著呼喚了好些聲,始終不見曹cao回應(yīng),衛(wèi)士回頭看向曹鑠。 曹鑠點了下頭。 得到他的允許,衛(wèi)士壯著膽子伸手探了探曹cao的鼻息。 再次回過頭,衛(wèi)士向曹鑠搖了搖頭。 “母親?!币娏诵l(wèi)士的舉動,曹鑠看向丁瑤。 丁瑤臉上露出悲楚。 她輕輕嘆息了一聲,對曹鑠說道:“你父親英雄一世,沒想到死后居然身邊連個親近的人都沒有。我們前來探望,居然還被子桓攔住?!?/br> “子桓可惡,我必定要他為今天的所為付出代價?!辈荑p皺著眉頭,向丁瑤問道:“母親要不要現(xiàn)在離開?” “現(xiàn)在離開?”丁瑤淡然一笑:“你覺得我們能活著走出這里?” “我覺得可以。”曹鑠很自信的沖著丁瑤笑了一下:“從我進來的那一刻,我就想到了他不會讓我們活著出去??蓱{著他的能耐,根本無法阻攔我們?!?/br> “和我說實話?!倍‖幫蝗幌虿荑p問道:“你怎么知道你父親身故?” “不敢隱瞞母親?!辈荑p說道:“我在曹家確實安插了不少眼線,曹家一舉一動,我都會知道的清清楚楚?!?/br> “我還以為你早就把鄴城事務(wù)撇開?!倍‖庉p輕嘆息,隨后問道:“既然你有一眼線,為什么子桓奪權(quán)你沒有發(fā)覺?” “子桓奪權(quán)是接著陳群之手。”曹鑠回道:“起初所有的事情都是陳群在做,直到他勢力擴張到了極致,才向外宣告鄴城軍務(wù)政務(wù)由他負責。別說我在這個時候無法插手,就連父親知道,也是沒了辦法?!?/br> “事先無法防范,至少之后可以防備?!倍‖庉p輕嘆了一聲:“你這孩子也是心眼兒太實,子桓做了這么些事,你就由著他?!?/br> 曹鑠一本正經(jīng)的回道:“母親也不是不知道,我從小就是個實心眼,總是不懂得怎樣害人……” 也虧著是丁瑤和他說話,換成另外任何一個人,恐怕曹鑠在說這些的時候,也都會是滿頭黑線。 世上確實有不少心眼實的人,可曹鑠要算其中之一,恐怕就再沒有詭詐的人了! 他不是沒有防備曹丕,只是防備的太晚,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損失減少到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