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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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產(chǎn)生了無比卑劣的想法,以及弱者對強者的恐懼?!?/br> 她仿佛將自己內(nèi)心剖開,讓皮rou下的淤泥近乎自殘地暴露在太陽光下,為什么會這樣做呢,甚至是對著主家的、需要供奉的咒術(shù)師展示自己的卑劣。 往深里剖析,這種異常行為的背后似乎是陽子的逃避與羞愧,希望陰暗的心理被呵斥,仿佛產(chǎn)生一種自己不敬想法被懲罰的贖罪感。 和美的機車停在距離新宿有一段距離的地方,這里有大片的步行區(qū)域,在二者的腳程下已經(jīng)看見了停車場。 和美并沒有對陽子近乎失態(tài)的心聲流露評價什么,她只是說:“你是真的準備成為咒術(shù)師啊?!彼f起了風馬牛不相及的,近乎于優(yōu)待的話,“等學完基礎知識,開始實踐就跟我一段時間吧,越級戰(zhàn)斗會讓你迅速積攢經(jīng)驗,我無法熟稔地對付特級咒靈,一級還是沒問題的?!?/br> “?”陽子猛地抬頭,終于從可笑的自憐自艾與期待被痛斥的自我感動中掙脫出來。 “等等?!彼谷挥行└悴磺辶?,這個發(fā)展明顯不對吧? 和美卻展露出了驚人的通透,乍一看與五條悟并不相同,她似乎更了解他者的想法。 她大發(fā)慈悲地說:“感到恐懼是正常的,無論是對上特級咒靈還是對她們?!彼f,“無論是出于好的褒義的含義,還是恐懼滋生出的憤怒之言,悟大人都經(jīng)常被評價為‘像怪物一樣’?!彼坪踉诎参筷栕?,又似乎在道出某種殘酷的事實。 “就算我也會產(chǎn)生如同你一樣的想法?!彼f,“在發(fā)現(xiàn)我跟他們有不可逾越的鴻溝之后?!?/br> 陽子:“!” “咒術(shù)師這種職業(yè),先天的能力會決定九成以上未來的發(fā)展,咒力上限、術(shù)式,還有對咒文的理解創(chuàng)造力?!彼f,“我只是在某一天忽然明白,哪怕我做不到像他一樣強大,也有我的職責,一級有一級應該承擔的東西,僅憑個人的力量,哪怕是特級咒術(shù)師也有力所不逮之刻?!?/br> “畢竟他們不是真正的怪物,而是有生老病死與情緒波動的人?!?/br> “我所應該做的,是清理二級三級無法處理的一級乃至特級咒靈,不斷錘煉自己,以及為了他們爭取時間而已?!?/br> 陽子想:這種說法,就像炮灰一樣,只是比較高級的炮灰而已。 “某種意義上,對特級咒靈與他們產(chǎn)生恐懼,反而是你有成為咒術(shù)師之志的證明,沒有這一想法的人反而會不知者無畏吧?!?/br> “順便一提,你并不用跟我剖白,悟大人跟夏油、家入,他們應該習慣背負怪物的評價,并作出毫不在乎的模樣了,在某種意義上,那就是現(xiàn)實?!?/br> “只是……” 她說:“基于我與悟大人的血緣關(guān)系,又年長他幾歲,有些不合時宜的憐惜,下次這種評價默默藏在心中,不要說出來好了,畢竟他們是人類,長著一顆人類的心,被長期與群體劃清界限,灌上怪物之名,心底某個角落一定會不愉快?!?/br> 陽子的手指絞在一起:“那么……應當怎么做呢?”和美桑從正面與反面說了許多正確的論點,可究竟該如何結(jié)合呢? 和美說:“做好自己應該做的事情,敬畏他們、恐懼他們,同時又信賴他們,認可他們提給給我們的一切庇護并表達感謝?!?/br> “當作稍微強大一些的人類正常相處吧,以及當回過神來時不要將自己的恐懼與怨恨投射向無辜的強者,處理好自己的情緒,并在必要時支撐他們。” “就像是對你的同伴一樣?!?/br> …… 雖然跟陽子說了非常帥氣的話,但…… “和!美!”悄悄存好機車后被看上去一團和氣卻散發(fā)著恐怖氣勢的大長老攔住了。 只見他皮笑rou不笑地問:“你與悟大人,昨天干什么去了?” “……” 雖然才教導過陽子不要將弱者的怨懟投身在強者身上,但我真的要怨恨你了,悟大人。 第424章 五條和美很后悔。 我嘴賤, 干嘛為悟大人說話。 此時此刻,她對五條悟的怨氣如春水一般綿延不絕,無數(shù)條支流匯聚, 足以形成汪洋大海。 來看看五條和美周邊的景色吧,她正坐在一間足有織田信長位于名古屋城內(nèi)的本丸御殿那么大的和室內(nèi),如扇面般的紙門上貼有整面的金箔畫。 這是東京五條家最貴重的房間,往日里只有長老們在這里走動、議事,新年參拜時穿黑紋付的悟大人就會跟古代的將軍一樣坐在最上首, 眾人分坐在下首兩側(cè)。 五條和美雖是年輕一代的優(yōu)秀咒術(shù)師,卻因身份性別等要素不常進入這房間, 她嶄露頭角是這幾年的事兒,充其量是參拜時來這,混在一群低埋的或者白或者黑或者別的什么顏色的腦袋里。 今日,她卻獲得獨一份的殊榮, 坐在正中間, 當然, 一般這位置是三堂會審凡人的位置,她正被一眾長老扣在這里交代罪證。 “說說看吧?!贝箝L老的笑容讓她膽寒, 分明是缺牙的老人了, 縈繞在他周身的氣勢卻讓和美抬不起頭來, “發(fā)生了什么事?!?/br> 和美:“……”她定了定神,從頭敘述道, “因為一些原因,我?guī)ьI其他家族的女咒術(shù)師去牛郎店?!彼烧媸莻€好人,隱去了對大家閨秀們來說離經(jīng)叛道的部分——分明是她們率先提出想見識, 甚至也沒有提那些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