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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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天嶺的險峻反而讓杜預(yù)破蜀之心更加堅定。 田章、田續(xù)、許儀面面相覷,禿發(fā)樹機(jī)能默然不語。 “屬下愿去!”最終還是李特站了出來。 “此戰(zhàn)若能成功,大功在你!” 李特身上捆上繩子,踩在懸崖峭壁如靈猴一般縋下。 有幾次都滑倒,被繩子吊住了。 足足小半個時辰才安然落地。 山嶺上響起一陣歡呼聲。 一個人能下,其他人也能下。 過不多時,李特又被拉了上來,全身是血,皮甲被鋒利的石頭劃開,“東面七十步,山勢較緩,下有草地,可裹氈滑下!” 兩萬多人,加上獨(dú)輪車,若全都縋繩而下,至少需要一兩天的功夫。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有李特的身手。 動靜太大,時間拖得太長,很可能被蜀人察覺。 摩天嶺之南,已經(jīng)是蜀地了。 “下!”杜預(yù)第一個披上羊毛氈。 其他將佐也只能效仿。 站在懸崖邊,望著深谷,膽小之人情不自禁就會打顫。 林森主動走到杜預(yù)之前,不聲不響第一個從懸崖上滑了下去。 接著是李特,然后是禿發(fā)樹機(jī)能。 摩天嶺上,仿佛山崩一般,士卒們滾滾而下。 也有人偏離了方向,直接從懸崖上摔了下去,發(fā)出一陣慘叫。 還有人滾到一半,頭磕到巖石上,當(dāng)場血流如注,人再也沒醒過來。 杜預(yù)感覺天旋地轉(zhuǎn),本來是滑,但半途根本不受控制,變成滾。 他不是熊腰虎背的涼州猛士,而是一個身材削瘦的書生,好幾次都險象環(huán)生,被身邊的親衛(wèi)拉住。 也不知過了多久,杜預(yù)才感覺自己回到了人間,兩腳連站都站不住。 還是林森扶住了他。 崖下多了百多具尸體。 杜預(yù)嘆息一聲,令人掩埋,立下墓碑。 從嶺上縋下的獨(dú)輪車,摔毀十之七八。 不過總算走完最艱險之地。 “諸位,蜀國已在指掌之間!”杜預(yù)緩過氣來,沉聲道。 周圍諸將眼中皆閃爍著寒光。 摩天嶺之后是南天門、陰平山、馬轉(zhuǎn)關(guān)、靖軍山、清道口,然后才是江油。 一路上蜀軍有太多可以駐防之地,卻全都荒廢。 連個烽燧都沒有,只有幾個乞丐一般的老卒,見了大軍連逃走的力氣都沒。 杜預(yù)長驅(qū)直入,兵臨江油城下。 “楊”字大旗飄揚(yáng)在蜀國土地上…… 第五百一十九章 震動 馬邈望著山嶺間如長蛇一般蜿蜒而來的涼軍,沒有坐以待斃,領(lǐng)三千伏于山道之上。 涼軍猛龍過江,士氣如虹。 江油幾十年都未逢大戰(zhàn),遇到虎狼一般涼軍,全然不是對手。 田章一人當(dāng)先,明知是伏兵,激戰(zhàn)不退。 半個時辰,蜀軍便崩潰了。 馬邈撤入城中,閉關(guān)而守。 “將軍,屬下愿領(lǐng)一軍再戰(zhàn)!”趙阿七拱手請命。 馬邈苦笑一聲,“事已至此,你還要再裝下去嗎?” 趙阿七一愣,手習(xí)慣性的按住刀柄。 方才埋伏涼軍,沖在最前的是趙阿七,最先撤退的也是他…… 兩人目光一接觸,卻忽然同時笑了起來。 “十年了,你居然隱忍十年!” “你早就知道?”趙阿七并不覺得驚訝。 “這江油關(guān)有什么我不知道?每年那么多細(xì)作來來往往,我豈會不知?大漢完了,大漢早該完了。”馬邈長嘆道。 陽安關(guān)失守,十幾萬魏軍壓在漢中,蜀國早就支持不住了。 馬邈出兵一戰(zhàn),也算是盡了應(yīng)盡的義務(wù)。 即便守住江油關(guān)又能如何? 沒有漢中這個門戶,蜀中也是遲早的事。 這么多年,成都的烏煙瘴氣馬邈全看在眼中。 他本有報國之志,卻因既不是荊州系,又不是益州系,被閑置了十幾年,滿腔忠義早已涼透。 正如陽安關(guān)投降鐘會的蔣舒一樣。 蜀國的人心早就散了。 “我主正是用人之際,涼州羌胡亦可為將,將軍乃名將之后,原本也是涼人,何愁沒有用武之地?”趙阿七雖然還是佝僂著腰,但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仿佛壓抑多年的東西在這一瞬間噴薄而出。 他為涼州效力十余年,涼州也沒有虧待他。 只要回去,便是九野營的統(tǒng)領(lǐng)! 長子趙雄已經(jīng)從青營出來,成了炙手可熱的第二代將領(lǐng),前途遠(yuǎn)大。 在江油城中,趙阿七還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 “涼州啊?!瘪R邈撣了撣身上的灰塵,他看的比趙阿七更遠(yuǎn),“今后天下便是東西之爭,邈愿降!” 近三萬涼軍偷渡陰平,自景谷道攻入,江油關(guān)投降。 消息如同波浪一般向周圍傳蕩。 漢中、蜀中同時跟著震蕩起來。 成都朝堂上,君臣大驚失色。 整個蜀國的兵力一共也才十萬左右,陽安關(guān)折損兩萬人,漢、樂二城、黃金圍被隔離近萬軍,加上劍閣的姜維、張翼四萬兵力,整個成都兵力也才兩三萬人。 比兵力更空虛的是裝備和糧草。 鐘會在漢中耗了快半年,蜀國已經(jīng)撐住不住了。 陽安關(guān)、漢城、樂城積累大量物資,反而讓成都捉襟見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