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喜聞樂見之首都行
9月的最后一個禮拜。 下一場久違的大雨,瓢潑大雨。 這雨,洗凈鉛華和滿身的風(fēng)塵,夏末的早風(fēng),輕輕從湖面上吹過,打落在葉片上的雨滴。 雨后的白湖灣,朦朦朧朧的被一層淡淡的薄霧籠罩著,像是云騰,又像是霧海,翻滾著涌向月半彎,在還未建成的城市上空凝成雨露,落成水滴。 白湖的湖水很清,清澈得像是一汪碧波,真正的碧波,只有水的透徹和清明,水花飛濺,隨處可見的水鳥成雙結(jié)對在湖面上梳理羽翼,遠(yuǎn)處天邊一聲驚雷便撲騰著翅膀劃過湖面,劃出一道道淺淺的波紋,蕩漾著散開,慢慢地水波就已經(jīng)消融在湖面,沒有一絲痕跡。 就像鳥兒在天空飛過,卻見不到飛鳥的蹤跡。 白鶴村。 不,是記憶中的白鶴村,裊裊炊煙,三五十戶人家,垂髫總角追逐相樂,十五的姑娘,臉紅得像蘋果,我一手牽一個-- “啪!” 一聲脆響,突然把張晨從美夢中驚醒了。 院子里,從竹躺椅上睜開眼,看著眼前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瞪著兩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自己,白皙粉嫩的小臉上涂滿了白色爽膚粉的小張揚(yáng)。 張晨又懵了! “小祖宗,你怎么又拿這東西出來玩,給我扔掉!” 小女娃搖了搖頭! “你扔不扔?” 還是搖頭! “真的不扔?” “不扔!” 小女娃奶聲奶氣的回答了一句,糯糯的聲音,張晨很是疑惑老張家怎么就生了這么個小祖宗。長得漂亮可愛萌不是你的錯,但是你也不要拿我開玩笑啊。 “那今天晚上不給你講故事?!?/br> “啪!” 兩只rou呼呼的小手動作無比麻利。等張晨看到的時候,早就掉了一個蓋子的爽膚粉圓盒子已經(jīng)在地上滾滾滾。滾到墻角下去了,真是難得它滾這么遠(yuǎn),只是拉出的那條白色粉狀的線條怎么就這么刺眼呢。 “過來,哥哥給你擦臉!” 小女娃站在那里一動不動,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張晨萌呆呆的模樣,嘴巴嘟在一起不說話也不挪動步子,rou呼呼的小手藏在背后。 四歲的小張揚(yáng)已經(jīng)有了一張很厲害的嘴巴,就是張晨都不輕易招惹這個小祖宗,反倒是時不時就捉弄她。 老人都說小meimei和哥哥都是前生就有了緣分。這輩子才生在一家繼續(xù)鬧騰,只不過怎么看張晨都覺得這小東西就是上天派來折磨他的。 “你看你臉上,跟個花臉貓似得,家里的小花都比你漂亮,你過不過來?” “不過來,mama說你又騙我!” “我騙你?我騙你有糖吃嘛?” “有。昨天晚上外婆(我,吐字不清晰)看到你偷偷在我口袋里拿糖吃了!” 果然。 張晨已經(jīng)對這個小祖宗無語了,這還是哪一年的事情,竟然還是昨晚。 “花臉貓!花臉貓!” 故事的結(jié)局就是這樣。沒辦法只好做鬼臉,小胖妞撒腿就往屋子里跑,張晨迅雷不及掩耳地捂上耳朵,不到十秒鐘。屋子里果然就傳來老娘劉愛萍的嘮叨。 這一幕,明日繼續(xù)上演。 可憐天下父母心,生了個大的還要cao心小的。cao心小的也就罷了,還要大小一起cao心。問題是,這是張晨的錯么?。?/br> -- 雨后的白湖灣的確很美。 浮云朵朵。九月本就是一個美好的時節(jié),午后的天空,雨后碧藍(lán),澄澈得像是畫布上的油畫,孤雁不成雙,颯颯的夏末的風(fēng),迎面吹過來都是滿滿的秋味。 起身站立。 靜靜地走出院子看著遠(yuǎn)處湖水與天交接的天際處,那里是長江的江堤,張晨曾經(jīng)乘船到過與此對接的湖岸,雖然看不見任何線條,但是在那里。 便是長江,一湖一岸相隔。 江水滾滾東流,五年前,有誰能夠想到今天,在長江的江畔,當(dāng)年的小村會變成如今的模樣。 高樓林立,筆直的道路縱橫交錯,綠樹成蔭,花園遍地,現(xiàn)代化的農(nóng)業(yè)種植實(shí)驗(yàn)基地一望無際,漫無邊際的是一片連成一片的簇新的住宅樓小區(qū)。 這里是白鶴村,曾經(jīng)的白鶴村,這里也是白鶴經(jīng)濟(jì)特區(qū),未來的長江江畔的又一顆明珠。 幾天前,張大老板就已經(jīng)從區(qū)里拿到了中央發(fā)來的國慶典禮觀禮的邀請函,原本張晨以為是讓自家老頭子去的,但是沒想到不僅僅自己被邀請了,而且還是被“盛情”邀請。 屬于他的那張有那位老人家親自簽名落款的請柬,區(qū)里胡德平可是羨慕老長時間了,這可是好東西,珍藏個十年五十年的,老值錢了。 只是他們是否都明白,這張請柬的背后,又有著多深的涵義和玄機(jī)? 是鼓勵? 還是什么? 這是一個值得張晨深思的問題,以這位老人家的智慧,在日理萬機(jī)之余,豈會輕易寫出這樣一份毫無作用的請假,如果僅僅是為了讓張晨去參加慶典,大可不必如此。 離九月結(jié)束還有五天半的時間。 由于時間的安排并不一致,所以老張家父子已經(jīng)先于于冰和胡德平前往首都了。 99年的首都。 夏末還沒走完,天空就陰霾陰霾的,不知道是因?yàn)閬頃r選的時間不好還是因?yàn)樘鞖馓?,總而言之跟張晨印象中的首都要差許多。 雖然不至于臟亂差,但是總也跟印象中的那座城市對不上號來。 “這就是首都?” 老頭子張文林也咋呼著問了一句。 “應(yīng)該是吧!” “也不咋地?。 ?/br> 張晨翻了翻白眼。 這一對極品的父子,真不知道首都人聽到這段堪稱極品的對話會不會上來罵人。 但是不管如何,眼前的首都的確跟張晨想象中差距略大?;野档奶炜?,略顯陰霾。很遲暮的感覺,陰沉得有些可怕。 雖然還沒到霓虹燈璀璨的時間。但是出了車站,乘坐出租車一路穿過建國門大街,駛往東長安路首都飯店的路上,張晨還是找回了一些印象,雖然依稀模糊,但是總算是沒有完全變樣。 “爸,那后面就是王府井大街,回頭我?guī)銇砉涔洌 ?/br> 張晨一個不注意就說漏了嘴。 果然,開車的師傅也聽到了。 “哎。同志,你家娃兒記性不錯啊,以前來過首都?” 張文林一陣愕然,自家兒子來沒來過首都他還不清楚么,兩眼瞪著他就等個解釋。 “這有什么稀奇的,前一陣子開學(xué)學(xué)校發(fā)了本地圖冊,上面就有首都市區(qū)的詳細(xì)地圖,我看過自然知道?!?/br> 撒了個不大不小的謊,張文林也就當(dāng)真了。 從首都車站到首都飯店。攏共就那么三兩里地的路程,不到一會兒就到了飯店前面。 下車的時候外面已經(jīng)是燈紅璀璨了。 作為極有可能是首都最為知名的五星級高檔飯店,首都飯店的確具有很震撼人心的外觀,由于這時候正好在進(jìn)行擴(kuò)建。張晨已經(jīng)看到有一部分位置好像已經(jīng)封閉了,不過即使如此,這座建筑仍然不失大氣。 踩上臺階進(jìn)了酒店的大堂。說是富麗堂皇也不為過,張晨也沒少住過豪華的五星級酒店。但是跟首都飯店一比,的確還是差了一些味道。這里畢竟是關(guān)乎共和國的形象和榮譽(yù),無論是外觀還是布局都與一般的私營飯店有著一定的差異。 不說張晨了,老張家老頭子早就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盯著大堂里到處看,完全就是一副劉姥姥進(jìn)大觀園的樣子,唯一的區(qū)別就是鄉(xiāng)下老太太可能看著還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老張倒好,直接盯著看得眼都不眨,來來往往的人徑直被他忽略了。 張晨也不以為意,第一次來總是有那么幾分新鮮感,但是看在旁人眼里可就不是這個味道了。 老張家父子倆的打扮都很一般,不出格,不算好也不算壞,當(dāng)然這是放在飯店外面,在大堂里那肯定是最low的一對,來來往往的客人已經(jīng)有人露出了一副自認(rèn)為很收斂但是已經(jīng)令張晨側(cè)目的目光了。 “兩位先生,請問您有什么需要嗎?” 首都飯店的服務(wù)員畢竟還是沒落了飯店的面子,倒也不是名不副實(shí),微笑態(tài)度眼神神情都很到位,看不出一絲異樣。 順著服務(wù)員指的方向到了前臺,剛剛跟著父子倆進(jìn)來的幾位客人正好也跟在兩人后面來辦理入住手續(xù),站定不到一分鐘,又有一大群人呼啦啦地涌到了右側(cè)。 柜臺前面的服務(wù)員就這么把老張家父子倆晾在那里。 左側(cè)的那幾位看到父子倆走過來,眼里閃過一絲令人極為厭惡的目光,張晨也不以為意,這世界上總有那么些人自以為高人一等,事實(shí)上他并不知道其實(shí)自己才是最可悲的一群人。 所以在服務(wù)員將兩側(cè)所有的人都辦理好入住手續(xù),而不是按照先來后到的順序之后,張晨的心仍然很平靜,至少臉上的表情是這樣。 先前辦理手續(xù)的那幾個人顯然還有些什么事情需要跟服務(wù)臺交涉,后面跟上來的人卻已經(jīng)先一步上去辦理入住手續(xù)了,而此時已經(jīng)過去了將近十分鐘的時間,張晨的臉色已經(jīng)開始有些不好看了。 “服務(wù)員,你們這里有沒有先來后到的手續(xù)?” “先生,麻煩您等一下,我們下一個就給您辦理!” 啪! 一巴掌拍在大理石板上,不得不說,質(zhì)量還不錯,至少拍出來的聲音很響亮,兩側(cè)正在辦理手續(xù)的服務(wù)員和客人都看了過來,張晨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右側(cè)那一群嘰里呱啦地講了老半天的還不是中國人。 “到哪里都是先來后到,今天你必須給我先辦理!” “我說你橫什么橫,這里首都,以為是你們窮鄉(xiāng)下?。 ?/br> “就是,一點(diǎn)素質(zhì)都沒有!” “看他那打扮,一看就知道是鄉(xiāng)巴佬!” 左側(cè)那一群人不說還好,一說父子倆的火氣就上來,張家父子倆都是眼里容不得沙的性格,如果不說什么還好,話一說出口惹禍就是必然的。 “你說什么?” “我說你是鄉(xiāng)巴佬,咋么著?在這里還想打人??!” 你還別說,如果不是看在這是首都飯店的份上老子還就是想打你丫的。 拉住自家老頭子,張晨把背包往柜臺上一放,就那么橫在那里,掏弄了半天才掏弄出那個大紅色的信封。 其實(shí)不用拆開,柜臺后面的服務(wù)員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妙了,首都飯店的前臺啥沒有見過,尤其是五十周年國慶慶典即將到來的的時候,這大紅色的玩意兒他們早就見過樣品了。 所以張晨一掏出來幾個人臉上就有些掛不住。 事實(shí)上,他們剛才的確有幾分輕視的意思,這是難以避免的,雖然沒有表現(xiàn)出來。 只是現(xiàn)在,似乎事情有些不好處理了,按照張晨一貫的性格,這事不給個解釋恐怕是揭不過去的。 雖然有一句話叫宰相肚里能撐船,但是這肚子里能撐船的宰相可不是什么船都要撐的。(未完待續(xù)。。) ps:還是那句話:兄弟們,歡迎入群?。。?!群號:439-778-9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