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大膽撤資
省廳的廳長親自出面,要把人撈出來實在是太過容易不過。 但是張晨看起來并不是很高興。 在胡強父子被送到醫(yī)院去之后,他就直接找上了林立。 “林廳長,這件事情你們省廳有沒有立案的可能?” 說實話,盡管是楊興河讓他過來撈人的,但是林立并不看好張晨,羊城的水很深,作為省廳的廳長,他比誰都清楚。 而且在一開始林立就沒有把這件事情查清楚的打算,在聽到這事涉及瀚海集團后,那就更不會了。 原本這件事情就是一件可大可小的勞工雇傭糾紛,根本就沒有必要經(jīng)過司法途徑來解決,而且省廳也管不到這個上面,最關(guān)鍵的還是他清楚瀚海集團背后有什么關(guān)系。 至于什么原因,林立自然不可能跟張晨透露,但是他絕無可能想到張晨的目的本來就是這家名叫瀚海集團的房地產(chǎn)企業(yè)。 “這件事情省廳插手有些不合適,這樣吧,我回頭找人幫你問問仲裁機構(gòu)和工會,讓他們來解決這個問題可能要合適一些。 但是你也清楚,按照你那兩個朋友的說法,他們也沒有什么有力的證據(jù),既沒有簽訂勞工合同,也沒有工資賬單,而且在這之前還有人領(lǐng)過工資5↖,簽了字,這就等于間接同意了乙方對他們拖欠工期的裁定,現(xiàn)在要想追回來的話不是件簡單的事情?!?/br> 林立的話很直接,也很中肯。張晨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他的目的并非這件事情,胡家父子的事情要解決很簡單。 “那關(guān)于喬三蓄意傷人、西城派出所動用私刑、惡意拘禁的問題。林廳長能不能給我一個答復(fù)?” 話問到這里的時候,張晨已經(jīng)沒有耐心了。 只怪林立沒有摸清楚張晨的為人,所以張晨問這句話的時候,其實他還沒有想到這個問題上。 能讓楊興河出面,這個年輕人肯定是有些來頭的,但是林立并沒有把張晨放到一個很高的位置,無論是瀚海集團。還是喬三的來歷,作為省廳廳長,林立都清楚。 喬三本身是一個小混混不假。但是他姓喬,喬家和寧家的關(guān)系,知道的人并不多,林立恰恰就是其中一個。 張晨從林立臉上就看得出來林立是什么意見。只是笑了笑。 “那這次就謝謝林廳長了?;仡^一定親自上門拜訪?!?/br> 張晨離開后,林立看著便鉆進車?yán)锩鲭娫挕?/br> 就當(dāng)他以為這件事情會這樣落幕時,他并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情會捅出一個天大的簍子來。 在離開西城派出所后,張晨并沒有回酒店,而是讓李大勇立刻買了回白鶴市的機票,他對瀚海集團的興趣其實已經(jīng)超過了當(dāng)初收購騰訊的那種熱情。 在他回到白鶴市的第二天,也就是這件事剛剛過了兩天的時候。 白湖灣集團正式宣布了一則令人震驚的消息,這條消息剛一出來整個媒體頓時就變得一片嘩然。而作為這件事情的直接源頭,南方省省委省政府更是變得焦頭爛額。 張晨并沒有提前告訴楊興河他對這件事情的處理方式。盡管他清楚會讓楊興河下不來臺,但是這一次他是真的動心了,也有些動怒,其實這也給后來收不住場子埋下了隱患。 體制內(nèi)的有些東西他改變不了,張晨也很清楚,但是不管這一次胡家父子的遭遇,還是南方省廳對待這件事情的態(tài)度,張晨都產(chǎn)生了強烈的不滿。 一大早,原本楊興河上班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讓秘書小王泡一杯茶,這人上了年紀(jì),喝茶總是有些不一樣的味道。 但是今天小王進來的時候,手里并沒有拿著泡好的茶,而是遞過來一份報紙。 “書記,出事了!你看,這是報紙!” 標(biāo)題很醒目。 “白湖灣集團宣布從羊城撤資!” 但是更醒目的不是標(biāo)題,而是標(biāo)題下方的內(nèi)容。 “不久前,白湖灣集團正式宣布從南方省羊城市撤資,除了集團在建的白湖灣商業(yè)廣場以外,其他已經(jīng)簽訂或者正在洽談的合同將一律暫停,為此,白湖灣集團的發(fā)言人聲稱,由于某些原因,白湖灣集團將會選擇支付高達一個多億的違約金。 本報記者從白湖灣集團的新聞發(fā)布會上獲悉,對于此次撤資事件的緣由,白湖灣集團并沒有進行詳細(xì)的公布,但是記者隨即聯(lián)系了白湖灣集團在南方省的有關(guān)人員。 據(jù)透露,此次撤資事件,很有可能與當(dāng)?shù)卣g存在一定程度上的矛盾,據(jù)悉就在白湖灣集團宣布撤資不久前,白湖灣集團曾經(jīng)有高層人士前往羊城進行協(xié)調(diào)。 除此之外,撤資事件還有可能涉及到羊城市一家名叫瀚海集團的民營房產(chǎn)集團。” 砰! 楊興河放下手中的報紙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嘭地一聲連辦公室外面都聽得很清楚。 “混賬!” “王秘書,你馬上去通知林立,讓他過來?!?/br> 楊興河氣??! 氣的不光是省廳的林立事情沒辦好給人留下了把柄,更氣張晨那小子突然就來這么一手,這讓外界怎么看羊城市政府,怎么看南方省政府! 這小子就是混賬!做事情全然不考慮后果!他就是用屁股想想都知道這個新聞一旦發(fā)布出來會有怎樣的影響。 果然,隨著白湖灣集團撤資,在不到三天的時間內(nèi),羊城市政府就遭遇了商業(yè)門檻,大量投資者開始將手中的合同延后,在不知道白湖灣集團到底為什么會撤資之前,沒有人敢拿手里的資金開玩笑。 白湖灣集團在羊城的投資高達十幾億。甚至在將來還會更多,如果不是有什么致命的矛盾的話,斷然是不會選擇這一步的。 “你小子是不是哪根筋搭錯了。你這是叫無紀(jì)律無原則!你讓別人怎么看你,怎么看你們白湖灣集團!” 張晨第一時間就接到了黃鉞成的電話,隨即打電話來痛斥他的人不下十個,他老子張文林甚至恨不得馬上回來抽他。 但是令他們意外的是,這一次張晨并沒有半點認(rèn)錯的意思,反而異常強硬地頂了回去。 就在白湖灣集團宣布撤資后不久,集團在羊城的工程立馬就開始停工。按照商業(yè)合同,除了已經(jīng)在建的白湖灣商業(yè)廣場以外,其他的工程都需要支付高額的賠償金。 但是令人嘀笑皆非的是。這一次羊城市政府不僅僅沒有催促,甚至集團的分部負(fù)責(zé)人徐樹新去交接的時候,對方竟然讓他們先不要急著付清賠償款。 這還是頭一次見到送錢不要的。 但是羊城市政府敢接嗎? 白湖灣集團在整個南方省的投資,投入了高達數(shù)十億人民幣。所有的項目工程加起來價值超過百億。在白湖灣集團的全國戰(zhàn)略中,南方省差不多占了將近四分之一的權(quán)重。 而白湖灣集團宣布從羊城撤資,其實更多的是一種姿態(tài),羊城市不清楚問題因何而起,但是張晨知道自然有人清楚。 楊興河,林立他們都明白,說白了,張晨就是在倒逼他們。雖然有些莽撞甚至抹不開臉面,但是除了這個辦法。他想不出有什么更快更直接的方法來逼出幕后的瀚海集團,體制內(nèi)存在問題張晨不想去管也沒有那份精力。 當(dāng)然,他也留了三分余地,并沒有透露撤資的原因,在隨即就召開的發(fā)布會上,田天透露了之前選擇撤資是因為集團在羊城的工程和項目存在賬目不明的情況,現(xiàn)在集團內(nèi)部正在進行調(diào)查。 調(diào)查的結(jié)果不言而喻,看的就是南方省的態(tài)度以及瀚海集團會不會跳出來。 根據(jù)張晨的判斷,以瀚海集團發(fā)跡的歷史情況來看,這一次只要南方省政府和羊城市下力氣整頓,那么這家公司就絕對會跳出來。 南方省。 楊興河盯著林立,臉色很不好,邊上省長盧增也知曉了這個消息,但是他并不清楚事情的經(jīng)過。 “那小子也算是還知道點分寸,要是真把話說破了,那我們南方省還有顏面嗎?真是混賬!” “林廳長,你那邊了解到具體情況沒有?” 在白湖灣集團宣布撤資后,楊興河立馬就明白肯定是林立這邊出了什么岔子,當(dāng)機立斷就讓林立去展開對西城派出所和喬三的調(diào)查。 “書記,省長,事情查清楚了,有這樣幾個情況。 胡向東之前的確被人打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初步有了證據(jù)就是喬三找人干的,拖欠工資也是喬三刻意所為,至于工期的問題是他做了手腳,還有一個叫胡向前的人,是胡向東的胞弟。 這一次張晨在西城派出所的事情,是喬三和派出所所長的內(nèi)弟干的,抓人、傷人以及恐嚇威脅張晨,都有份,也是這個劉杰的內(nèi)弟假扮所長讓人把張晨關(guān)起來?!?/br> 林立并沒有隱瞞。 說白了還是張晨的分量夠重,如果不是能夠直接驚動楊興河這個層次的話,這么一件小事是不可能攪動局面的。 但是在這個過程中,瀚海集團的確沒有查實,林立似乎刻意避過了這一段。 砰! “簡直就是無法無天,你立刻組織人手去抓人,另外,把這個喬三好好審一審。” 省廳的動作很快,很快就把喬三和西城派出所的相關(guān)人員全部都控制了起來。 但是張晨在接到楊興河的答復(fù)后,并沒有立刻回復(fù),而是讓人把一摞厚厚的材料直接送到了楊興河的案頭。 這一次撤資背后,往小里說是因為張晨的私事,公器私用,的確沒有講原則。 但是實際上呢? 他是在布局,只是連張晨自己都沒想到,他布下的這個局,不僅僅沒有贏,反而把自己也搭進去了。 張晨也不笨,在去羊城之前,他就已經(jīng)安排人開始查這件事情,田斌和孫鑫在抵達羊城后,立馬就開始調(diào)查關(guān)于瀚海集團的情況,不到十天的功夫,張晨手中就掌握了大量有關(guān)瀚海集團和地方政府勾結(jié)、進行商業(yè)項目暗箱cao作甚至偷稅漏稅的事實。 林立的名字赫然在內(nèi),瀚海集團背后的利益集團,第一次呈現(xiàn)在楊興河面前。 這一次驚動的就已經(jīng)不單純是楊興河了,整個南方省都陷入一股緊迫的氣氛中。 隨即在短短幾天的時間內(nèi),因為這份材料牽連落馬的大小官員就高達五十余人,此時還沒有人知道后續(xù)遠(yuǎn)遠(yuǎn)沒有結(jié)束。 但是令張晨真正做出了錯誤決斷的,則是因為從南方省反饋回來的信息上看,那個叫做瀚海集團的企業(yè)在這一次嚴(yán)打中竟然沒有什么損失。 除了幾個公司的高層被依法逮捕以外,整個公司一切照常運轉(zhuǎn),這個張晨當(dāng)初設(shè)想的情況已經(jīng)完全不一樣了。 也正是這個假象,才徹底讓張晨失去了理智。(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