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4 誰的面子都不給
天花板的顏色是藍的。 但是醫(yī)院里總是能夠看到滿眼的白色,即使是床單和被套。 在病房里。 張晨的目光也有些令人膽寒。 “晨子,我想去部隊!” 胡強的決定很有些出人意料之外,去部隊其實并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好男不當兵。 胡強臉上的神情有些落寞。 去當兵! 這是一個在他心中醞釀了很久的決定,只是這一次讓他前所未有地堅定這樣的想法。 “你真的想清楚了?” “既然如此,那就去吧,將來做個將軍也不錯!” 看到胡強點了點頭,張晨便笑著說道,自己的兄弟要當兵,這未免不是一個男人做出的選擇。 錚錚鐵骨是男兒,總比乞求他人的施舍要來的有骨氣。 “想好了嗎,去哪?要不要我找人問問?” 張晨雖然不是體制內(nèi)部的人,但是要想找到人幫忙這并不是一個難事,只是他知道胡強的性格,所以直言不諱地說了出來。 “我▼,打算去海軍或者空軍試試,空軍的體檢太嚴格,如果不行的話就去海軍?!?/br> 顯然胡強是早就考慮過了。 張晨也不多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 既然這小子開竅了,沒逞強要從基層一步步干起,那自己應(yīng)該幫他一把,而且以他國防科大學(xué)生的出身,恐怕部隊里也會酌情考慮。 但是在這之前。 張晨也并不打算讓這件事情就這樣揭過去。 總有些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晨子,這件事情你得幫我瞞著,別跟我家里說了!” 雖然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但是胡強并不認為家里會支持自己的這個決定,事實上也的確是這樣。 跟當初的貧困農(nóng)村相比。盡管白鶴已經(jīng)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是在多數(shù)小市民的觀念中,上大學(xué)仍然是孩子主要的出路。 胡強能夠考上國防科大,這在老胡家引起的震動絕對不是一丁點的,在這之前,胡父胡母甚至想不到會有這一天。 其實當初如果不是跟著張晨步入了正道。胡強也的確走不到今天這一步,曾幾何時。 學(xué)習(xí)對于胡強來說,那只是一個徒具其表的事情而已,與己無關(guān)。對于胡強的這個決定,其實張晨也不好說些什么,畢竟人各有志,以他的能量,幫助胡強其實并不難。 但是胡強既然沒有主動提出來,那么他能做的。就只有為自己的好兄弟鋪好路而已。 “那司成美怎么辦?” 張晨雖然并不像提起這個問題,但是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畢竟這是胡強自己的決定。 司國順對此事是什么態(tài)度張晨并不清楚,但是至少從胡強的遭遇來看,司家肯定不會太過于牽強地答應(yīng)。 司成美個人的想法有時候反而不是最重要的。 “我會靠自己的努力讓她跟我一起的!” 勇氣可嘉! 除了這句話,張晨沒有更多的話要說。 只是有時候,勇氣卻并不意味著最好的結(jié)果,與他相比。胡強要顯得年輕很多,很多事情。并不是逞匹夫之勇便可以的。 即使他足夠努力。 事實上,張晨也忘記了,畢竟,胡強還只是一個剛剛二十歲的年輕人而已。 “行吧,既然你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那我就不多說什么了。但是這一次的事情,我肯定要幫你處理干凈。 我之前去派出所的時候問過了,對方并沒有被拘留,你到底打傷了什么人?” “其實我也不認識,但是我記得他們有個人打電話給另外一個人。好像叫陸哥?!?/br> 陸哥! 張晨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腦中一動,似乎在哪里聽到過這個稱呼,但是他一時間想不起來。 不過他想不起來并不意味著別人想不起來。 例如孫鑫。 “老板,會不會是陸正方!” 他不提醒還好,他一提醒張晨的確想起來是哪里聽到過這個稱呼,正是當初在巴黎之光的時候,有人這樣稱呼陸正方那小子,不用說,這事情恐怕不僅僅是跟陸正方有關(guān)系,恐怕跟那個左明浩也脫不了關(guān)系。 腦中立馬又想到之前打電話到司成美手機上時從話筒中聽到的聲音。 左明浩在這個時候去了司成美家里,而胡強卻被關(guān)在派出所。 接通電話,張晨并沒有客氣。 “軍子,我在人民醫(yī)院,你馬上過來一趟,我有點事情問你?!?/br> 接點話的是徐軍。 張晨不懂首都圈子里的這些個道道,但是這并不意味著徐軍不知道。 從市區(qū)軍委的家屬大院到人民醫(yī)院的路程也沒多遠,徐軍進來的時候才剛剛過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胡強此時已經(jīng)睡了過去了。 在派出所關(guān)了好幾天的時間,從他身上的暗傷上就可想而知能不能休息好了。 如果不是強撐著跟張晨說話,恐怕早就睡過去了。 跟著醫(yī)院的小護士,幾人紛紛退出病房之后,張晨跟醫(yī)院里交待了一下便帶著徐軍離開了醫(yī)院。 “軍子,司成美和胡強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張晨的目光有些令人冷俊不禁。 他甚至連想都不用想,作為圈子里數(shù)得上號的人物,徐軍是鐵定清楚這件事情的,但是徐軍會不會說清楚這里面的因由,張晨并沒有把握。 徐軍沒有馬上回答張晨的問題。 其實站在張晨面前,即使是他也有些發(fā)憷,不是那種面對老徐家長輩的恐懼,而是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小心。 “張總,我~” “你叫我晨子吧,跟海哥一樣,別搞那些有的沒的?!?/br> 張晨的話讓徐軍臉上的忐忑之色淡了許多。雖然只是一句簡單的話,但是徐軍知道這是一種認可。 “我是知道一些情況,但是這件事情恐怕你要跟司部長談一談才行,據(jù)我所知,成美跟左明浩那小子之間極有可能會定親事。” “胡強-胡強要想跟成美在一起,很難!” 最后一句話。 徐軍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其實他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 即使是有張晨在胡強背后站著撐腰??峙潞鷱娨敫境擅涝谝黄鹨彩怯兄鴺O大的難度。 在那些所謂的世家眼里,張晨也僅僅只不過是有錢而已。 張晨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中。 因為他聽明白了徐軍話里的意思。 掏出手機。 張晨撥通的是司成美的號碼,但是過了很長時間都沒有人接電話,張晨并不知道司成美已經(jīng)離開家往醫(yī)院這邊趕了。 此刻。 在人民醫(yī)院的大廳里。 司成美在前,司成功和左明浩幾乎是一前一后分兩批進來的。 “您好,我問一下胡強住在哪個病房?” 在服務(wù)前臺處。 司成美并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只好徑直來到住院部詢問這邊的服務(wù)臺。 但是她沒想到的是,這一次倒是知道信息了,但是結(jié)果也有些令她意外。 “胡強?不好意思。小姐,我們醫(yī)院領(lǐng)導(dǎo)有規(guī)定,不允許其他人探視胡先生?!?/br> “不允許探視?” 司成美有些震驚。 她并不知道是張晨跟醫(yī)院交代了這件事情,張晨的目的很簡單,在胡強住院期間,不允許任何人過來打擾,尤其是圈子里的那一群人。 “不讓探視?你們醫(yī)院里什么時候還有這種規(guī)定了?這是誰規(guī)定的霸王條款?” 司成功是認識胡強的。 但是這并不能改變他對這件事情的太多,meimei成美跟胡強雖然是一廂情愿。但是兩人之間的差距太大,這幾乎是難以逾越的障礙。 即使是知道胡強和張晨之間的關(guān)系。 相較而言。左明浩無論是為人還是家世,都遠遠不是胡強一個窮小子能夠比得上的。 “司成功,你嚷嚷個什么勁,誰讓你過來的?” 司成美心里很壓抑。 其實她猜到了這大概是張晨的意思,之前接電話的時候,張晨的語氣變化她能清楚地體會得到。女孩子的注意力無疑是極為敏銳的。 司成功的臉色微微有些尷尬。 訕訕地笑了兩聲倒也沒有什么臉色。 “成美!” 如果不是站在兄弟的立場上,其實即使是張晨也認為左明浩是一個極為溫潤的男子,至少在年輕一輩里面是極為出色的。 但是此時此刻。 司成美對左明浩的印象卻直線下降到了冰點。 “你來干什么?” “呵呵呵,陳阿姨不放心你,讓我和成功跟過來看看。怎么了?醫(yī)院不讓探視?” 司成美并沒有說話。 雖然她找不到明確的證據(jù)左明浩跟胡強這件事情有關(guān)系,但是毫無疑問,左明浩絕對是撇不開的。 張晨的強勢甚至讓司成美有些后悔之前沒有強硬一點,只是現(xiàn)在張晨恐怕不會輕易和解了。 張晨的確不打算和解。 在司成美的電話沒有人接聽之后,張晨已經(jīng)不打算繼續(xù)等了,徐軍的那一席話讓他明白了很多東西。 即使他手中掌控著一個龐大的財富帝國,但是在某些人眼中,自己仍然只不過是一個商人而已。 商人重利。 但是他們忘了,財富是權(quán)力的基礎(chǔ)。 “軍子,麻煩你了!” 離開咖啡廳之后,張晨直接讓孫鑫驅(qū)車去了白湖灣集團在首都的分公司。 隨后的兩天時間。 張晨先后跟首都市政府簽訂了數(shù)十項投資協(xié)議,之后白湖灣集團也正式啟動了舊城區(qū)的改造工程。 與此同時。 張晨也開始著手處理胡強的事情。 對于涉案的人員,張晨的意見是強烈要求將所有涉案人員都拘留起來記錄口供查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事實上。 張晨的意圖并不在于這些人,他只想讓某些人看到自己的決心。 面對張晨的強勢。 首都市局出人意料地表示了全力支持。 巴黎之光。 左明浩的臉色出人意料地難看。 就在昨天晚上。 首都市局徹底清查了大學(xué)城派出所有關(guān)胡強的案子,撤了一大批人的職務(wù)。 而跟胡強斗毆的幾個人也相繼被請到派出所補錄口供走正式的司法程序,最令他忌憚的是,張晨不僅僅將這件事情捅到了上面。還親自出馬讓媒體關(guān)注事情的來龍去脈。 “浩哥,張晨恐怕不會這樣輕易罷休的,現(xiàn)在怎么辦?” 相較于左明浩而言。 陸正方更加沒有底氣。 這件事情左明浩并沒有直接參與,但是他逃脫不了干系,是他讓派出所抓人的,也是他暗中讓人教訓(xùn)胡強那小子的。 “你先不要急。依我看,張晨不敢把這件事情一查到底的。” 事實上,左明浩這一次猜錯了張晨的想法。 如果沒有徐軍的那一番話,恐怕張晨真的不會這么做,但是現(xiàn)在,他非做不可,因為這已經(jīng)讓他察覺到了其中的厲害之處。 有些人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即使有喬波的例子在前,仍然有人試圖挑釁他。 此刻在白湖灣集團分部中,張晨也接到了司國順的電話。 “這件事情你是怎么想的?人怎么樣了?” 司國順其實是最后一個知道事情經(jīng)過的。之前他并不知道任何消息,一直到張晨把事情鬧到首都市市局之后,他才聽到一絲風(fēng)聲,而那時候已經(jīng)私下處理不了了。 在歐洲。 司國順已經(jīng)領(lǐng)教過張晨的強勢之處,即使是英國和法國政府也沒有讓這個虛齡不過二十歲的年輕人低頭,區(qū)區(qū)一個左明浩,恐怕還不行。 即使是司國順自己,也沒有把握讓張晨把這件事情揭過去。 “還行吧。死不了,只斷了幾根骨頭而已?!?/br> 張晨的話說得有些讓他皺眉。 “那你是怎么想的?” “犯了錯就要受到懲罰。我相信法律是公平的,也相信國家的權(quán)力是人民所用而不是為某些人所用的?!?/br> 張晨果然依舊強勢得可怕。 司國順也沒有說話。 從張晨的話里,他已經(jīng)聽得出來這個年輕人的意思和打算了。 “成美她-” “司部長,成美的事情我不過問,那是您家里的私事,但是胡強被人打算四根肋骨。平白無故在派出所被拘留了三天三夜,這件事情我一定要討個說法。 即使是左明浩,我也不會放過他!” 張晨的話里已經(jīng)帶著一絲殺意,冷酷得有些可怕。 “那你注意分寸!” 簡單的一句話后,司國順便掛斷了電話。 在隨后的幾天內(nèi)。 遙遠的太平洋彼岸便傳回來了一條極其普通。但是卻令整個首都圈子都徹夜難眠的消息。 在美國。 一家名為“誠基”的上市公司股票價格在幾天內(nèi)遭遇到了上市以來最大的打壓。 幾天前開盤便被大量海外賬戶拋盤驟然下跌,之后雖然有人試圖托底,但是更為龐大的市場壓力甚至讓股票價格一路到底。 與此同時,這家公司的主要客戶相繼在幾天時間內(nèi)解約,不僅僅如此,加州當?shù)劂y行也宣布凍結(jié)公司的資產(chǎn)以保護股東的利益。 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 這家規(guī)模過億的上市公司便宣告破產(chǎn)。 整個過程迅速得甚至令人難以置信,但是毫無疑問,這家公司已經(jīng)失去了存在的價值。 當然。 相對于龐大的美國市場而言。 一家公司的興衰并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在國內(nèi)。 誠基公司的破產(chǎn),第一次讓很多人見識到了那個年輕人的可怕。(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