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鉤心斗角——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6）

    呂雉見我沒有反應(yīng)，只得自顧自地接著說了下去：“meimei聽聞前些日子淮陰出了一位極有名的歌舞伎，不知道月夫人可曾聽說過？”

    我的臉色頓時變了，呂雉這話是神馬意思？若說是閑談，哪里有這么巧合的？呂雉分明是在有所指。

    呂雉欣賞了一番我不悅的臉色，淡淡地笑了，若無其事地繼續(xù)說：“月夫人以前告訴過meimei夫人芳名‘月姬’，可巧，meimei聽聞這位歌舞伎叫‘月季’，與夫人的名字發(fā)音極其相似。只是不知道她的容貌可有夫人的十之一二。若是她能有夫人十分之一的美貌，倒也算是人間絕色，meimei也就能理解這個月季為何能夠紅極一時了。”

    果然！呂雉嘴里說的這個歌舞伎就是我。只是，呂雉挖出我這樣的陳年舊事，目的何在？

    我決定不再忍耐下去，呂雉，人的忍耐是有限的，我先前一直忍讓著你，是因為我不想同你撕破臉，可你卻如此步步相逼，我不能任由你將我當(dāng)成一個可隨意由你擺布的250。

    我冷冷地看了呂雉一眼，鄙夷地笑問：“劉夫人，聽聞你出身閨秀，怎么竟然如此關(guān)心風(fēng)月場上的事情呢？”

    呂雉顯然沒有想到我會突然發(fā)難，她的臉猛地紅了，的確，她與我之間的談話是那個時候的良家女子們不該談?wù)摰摹?/br>
    “這……這……”呂雉結(jié)結(jié)巴巴一番后，想到了說辭，說，“這還不是因為這些男人們的魂被這些不要臉的狐媚子們勾了去了嘛?！?/br>
    我剛要出言反駁，呂雉卻不容我插話，立即接口說道：“我們家沛公就不去說他了，本就是一個好女色的，他流連風(fēng)月場所也很正常，沒什么可大驚小怪的?？墒?，月夫人，你說說，像楚侯嬴子嬰這樣的皇子皇孫，什么樣的女人沒見過，竟然也喜歡風(fēng)月女子。更好笑的是那個趙高，一個太監(jiān)，比正常男人少了點東西，又不能行房事，壓根兒就算不上是一個男人，竟然也被一個狐媚子歌舞伎迷得神魂顛倒，戀戀不忘的?！?/br>
    呂雉在那兒滔滔不絕地說著，我的心卻越來越沉重、越來越疼痛。原來，我以為我已經(jīng)忘卻，卻不曾想到，有些事不是我想忘就能忘的。以為忘卻，事實上根本不曾忘卻，它們只不過隱藏在心底的某個深處，稍一觸及，就會爆發(fā)出來。

    我緊緊咬著自己的唇，竭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呂雉啊呂雉，你分明是有所圖而來。

    “阿美，我有些渴了，你去幫我倒杯茶來?！眳物舴愿腊⒚馈?/br>
    阿美看向我。

    呂雉淡淡地笑了笑，對我解釋說：“月夫人，meimei實在是口渴得厲害，竟然失了儀態(tài)，喧賓奪主，使喚起夫人的丫頭來了?！?/br>
    我松開緊咬著的唇，故作鎮(zhèn)定地對阿美說：“去吧?！?/br>
    阿美走開了，房中只剩下我和呂雉兩個人。

    “月夫人，魯公大司馬副將軍應(yīng)該沒有聽過這樣的風(fēng)月故事吧？”呂雉淡淡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