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馮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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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瑩和夏止琪聽完那個太監(jiān)所說的話,臉色都有些變了,如今夏止軒逼宮,他的手里又有虎符,這很難辦。 慕清瑩自然是怎么也:不會想到夏止軒竟然會逼宮,上一次兩人相見是在半月前,有的只是不歡而散,和滿腹心酸,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是敵對關(guān)系了。 這樣一想,那日的相見竟然有些恍如隔世,現(xiàn)在別人話里那人就好似另一個人,她不曾認(rèn)識。 愣了許久的慕清瑩被夏止琪拉回神,他說:“先去見父皇吧?!?/br> “對?!蹦角瀣摵孟襁@才找回了思緒,忙問那太監(jiān),“你可知皇上在哪?” 那太監(jiān)這時便有些支支吾吾了,慕清瑩當(dāng)即明了,便說:“我們知曉你定是偷跑出來的,但是現(xiàn)在若是告知我們皇上在哪,我跟三王爺便不會為難你?!?/br> 那人臉上便是一喜,道:“方才奴才出來的時候瞧見皇上在政和殿偏殿,王爺王妃過去瞧瞧吧。” 兩人也知道現(xiàn)在不能再耽擱了,于是也毫不停留的就往太監(jiān)所說的偏殿趕去,現(xiàn)在一絲一毫的時間都要爭取。 夜有些涼了,月已經(jīng)上中天,光華灑了一地,但讓人看了總覺得太過暗淡慘然。 從前華麗的皇宮現(xiàn)在還是華麗,只是多了幾分血腥和陰冷,些微的月華照不亮此刻的陰暗。 御花園的宮燈還亮著,方便人識路,只是尋常熱鬧的去處現(xiàn)在竟然無有一人,冷冷清清的讓人心里端端生出點不安來。 本來應(yīng)該平靜而平常的一個夜晚,忽然波詭云譎起來。 慕清瑩的腳步有些急了,在上臺階時被絆了一下,幸好身旁的夏止琪眼疾手快,急忙拉了她一把:“沒事吧?” “沒事?!蹦角瀣摀u搖頭,看著越來越近的宮殿,只覺得血腥似乎越來越濃了,作為特工的她預(yù)感一向很準(zhǔn),她想這次的事情絕對不簡單。 “快點走吧,皇上還在里面呢?!蹦角瀣撜酒饋恚拖闹圭骼^續(xù)往里面走去。 兩人尚在門外,殿內(nèi)便有一股陰風(fēng)從門縫里吹來,發(fā)出“嗚嗚”的聲音,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大殿的門緊緊關(guān)閉著,慕清瑩啞著嗓子試探著喊了一聲“皇上”,沒有回應(yīng)。 夏止琪不愿再等,率先上前去推門,隨著“吱呀”一聲,厚重而的精致大門被緩緩?fù)崎_。 偌大的殿內(nèi),竟然只燃著一只蠟燭,幽微的燭火根本沒有一點用處,甚至無法讓人看清殿內(nèi)的一角。 慕清瑩去將殿內(nèi)的燭臺一盞一盞的點上,這才看到平素整潔的大殿里此刻竟然狼狽不堪,花瓶茶盞碎了一地,完全冷掉的茶水洇入地毯,留下一片神色的痕跡。 心里那種不詳?shù)念A(yù)感越來越強烈了,夏止琪也在此刻走了過來:“分頭找吧?!?/br> 其實不用怎么找,慕清瑩一進到內(nèi)點便是一驚:“三王爺,在這里?!?/br> 聞訊而來的夏止琪在看到內(nèi)殿的情況時幾乎說不出話來,那個昨日還同他講過話的人,此刻已經(jīng)完全倒在一片血泊里了。 饒是慕清瑩也不忍心去看,只能說:“節(jié)哀?!?/br> 夏止琪似乎還有些不相信一樣,他踉蹌幾步上前探了探呼吸,最后卻只能嘆出一句:“父皇,走好?!?/br> 一代帝王,就這樣隕落了。 慕清瑩在知道是夏止軒逼宮的時候雖然震驚,她也知道古代逼宮傷亡必不可少,可是沒想到他竟然這么心急,直接就殺了皇上。 到底是她不夠了解他吧,她怎么忘了,他為了江山皇位,本就冷血薄情。 不想再去看地上失去呼吸的人,似乎那就是夏止軒的罪證,讓她心里刺疼。 慕清瑩轉(zhuǎn)身出去,聞著殿內(nèi)龍涎香也蓋不住的血腥,莫名有些出神。 夏止琪很快就收拾好情緒出來了:“走吧?!?/br> “去哪?”慕清瑩跟著夏止軒,“你知道他在哪嗎?” 閉著眼睛想了想,夏止琪說:“去正殿看看吧,或許應(yīng)該會在哪里,畢竟是逼宮嘛……”說到最后竟然有點冷淡的嘲弄。 慕清瑩抿了抿唇,跟著夏止琪去了正殿,半途上又遇到了一個侍衛(wèi),一問才知,夏止軒果真在正殿。 還沒到正殿,便見里面燈火通明,甚至大門也沒有關(guān)上,好像知道有人會來一樣。 慕清瑩以為會見到夏止軒,甚至連詰責(zé)說辭都想好了,卻不想,第一眼看到的人竟然是——馮皇后。 更讓慕清瑩震驚的是,馮皇后竟然坐在龍椅上。 慕清瑩直接怔了怔,只見龍椅上的馮皇后穿著一身端莊華美的鳳袍,頭上的鳳冠上鑲嵌著最耀眼的明珠,一切的一切昭示著其身份的高貴。 “終于來了?!彼纳ひ粽f不上多么柔美動人,但也絕不會讓人討厭,但是此刻聽來讓人不寒而栗。 她像個王者一樣,高高在上,睥睨著龍椅御座下的一切:“本宮等這一天已經(jīng)等得太久了,今天,你們!——”她忽而凌厲的盯著殿下的兩人,嗓音尖利,“你們都得死?!?/br> “皇后娘娘,為什么是你?”慕清瑩還沒搞清楚狀況,但是她一向深知皇后野心,到也不至于莫不著頭腦,只能盡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問,“九王爺呢?” 馮皇后并不急于回答,她微微闔著眼瞼,尚還秀美的臉上有著一絲極端的笑意。 夜很靜,大殿很靜,只有一個聲音——馮皇后手指上鑲嵌著寶石的黃金指套,輕輕敲擊著龍椅扶手的清脆響聲,很涼很涼,每一下都落在心底,讓人心里打突。 良久,龍椅上的人終于開口:“你說老九啊,他啊,就在那呢,你瞧瞧啊。” 慕清瑩正疑惑馮皇后的話,便見眼前一道屏風(fēng)應(yīng)聲而裂,直接粉碎在眼前,而屏風(fēng)之后的一根柱子上縛著的人,正是夏止軒。 然而慕清瑩還來不及放心,便看到了一人從那柱子后面緩緩走出來。 慕清瑩的心一沉——慕聽然。 慕聽然的手里握著一把匕首,而匕首對著的人是,夏止軒。 慕聽然顯然被慕清瑩此刻震驚的神色取悅,她倨傲的抬了抬下巴,說:“怎么,慕清瑩你很驚訝嘛?是不是沒想過也會有今天?” 慕清瑩看著夏止軒,兩人視線一觸,她穩(wěn)了穩(wěn)心神,知曉這里最大的角色是馮皇后,于是先轉(zhuǎn)頭應(yīng)付馮皇后:“皇上是你殺的?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馮皇后對于慕清瑩的第一個問題不置可否,她站起身,華服隨之旖旎:“為什么?出來權(quán),還能為什么?” 她仰頭笑起來,有些恣意而猖狂:“太后那個老太婆目光短淺,她想要的不過一個后宮主權(quán),本宮就暫時給她,讓她消停消停,我也好清凈清凈?!?/br> “她以為本宮妥協(xié)了,那就大錯特錯?!瘪T皇后收斂起笑容,神色變得有些狠戾可怖,一點也不像從前人前端莊的模樣。 她繼續(xù)說:“本宮不是她,眼光不會拘泥在這小小皇宮內(nèi),本宮要的是這天下大權(quán),要做這天下的王者!這里的一切都是本宮的,你們通通都得死!” 說到最后,馮皇后似乎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她煞紅了一雙鳳眸,有些癲狂。 “皇后娘娘這算盤打得可真好啊……” 就在殿內(nèi)只回蕩著皇后一人的尖細(xì)聲音時,又有另一道聲音徐徐而來,甚至可以說有些漫不經(jīng)心。 隨后眾人一轉(zhuǎn)眼,便看到了正殿門口那個身著貴妃華服,款款風(fēng)華而來的汪妃。 她隨意的扶了扶云髻上的步搖,慢慢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而她的目光則緊緊盯著龍椅上的馮皇后,笑得風(fēng)華萬千:“皇后娘娘今日動如此大的火氣,可是又有誰惹你老人家不高興?” 馮皇后是最恨汪妃如今這個樣子的,從前也是這樣,好像不把她這個后宮放在眼里,還偏偏處處都要和自己爭。 她當(dāng)她是誰?不就是一個狐媚子嗎!也敢在她面前耀武揚威。 從前她也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不多去計較,如今沒人護著她了,看她還能囂張到幾時! 想到這里,馮皇后臉色陰狠了些,不過很快便收了起來。 她有些嘲諷的說:“汪妃meimei平時不是最愛跟著皇上的嗎,如今皇上不在了,meimei怎么也沒舍得跟去呢?” 汪妃顯然也是深居后宮多年,深知人心,她被皇后如此一激竟然也沒有絲毫不悅,反而笑起來:“jiejie這是說的哪里話,自古都說長幼尊卑有序,jiejie你如今還在這里坐著呢,meimei我又怎敢先行了去?這難道不是對jiejie的不敬嗎?” 皇后從來不是個冷靜的軟性子,如今汪妃一席話成功將她激怒:“meimei倒是生了一張巧嘴,慣會說話?!?/br> 汪妃謙讓:“不及jiejie萬一。” 皇后額角抽了抽,繼而朝汪妃走過去,一邊另起話頭說道:“如今皇上駕崩了,meimei你說這皇位該由誰來坐呢?” “長幼有序,還是jiejie先說說吧?!?/br> “汪妃meimei但說無妨的。”皇后掩唇淺笑,“本宮不會計較?!?/br> “皇后娘娘當(dāng)真要臣妾說?”汪妃似乎有點驚訝。 “說罷?!?/br> 略微一猶豫,王妃說:“那jiejie你附耳過來?!?/br> 皇后不疑有他,當(dāng)真傾身過去,汪妃輕輕勾了勾唇角,抓準(zhǔn)機會便一把將發(fā)髻上早已預(yù)備多時的玉簪抽下,毫不猶豫的就朝皇后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