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車禍
陳易在路上又買了一只雞和幾根小蔥,這才提著東西回去。 韓聞雪還沒有離開,正坐在屋里面看著那本《易經(jīng)》,看樣子還挺津津有味。見自己回來,她只是抬頭看了一眼,然后繼續(xù)讀《易經(jīng)》,完全沒有說話的打算。 陳易對她的表現(xiàn)也不在意,對這個好歹不分的女人早就懶得搭理,甚至有些討厭。 其實(shí)陳易也知道怪不得她。 閻王爺欽定的人選,怎么會這么容易放手,他兩人之間的沖突很大程度上都是命運(yùn)使然。 陳易很早的時候就推算出她會有昨天那一劫,如果不加干預(yù)肯定會被“利器破頂”而亡。但陳易出手卻存在著一個極大的矛盾,那就是會讓她死的更快。 利器破頂,為金劫。陳易為少男,少男為艮土。土又生金,催生金劫更加兇險(xiǎn)。 所以,陳易只能與她保持距離,甚至連說話都要反復(fù)琢磨,會不會讓她的命格發(fā)生變化。 盡管明白這是天意作祟,但人都是有私心的,每次看見韓聞雪跟防狼一樣防著自己,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已經(jīng)救了她兩次,卻仍然被當(dāng)成仇人一樣看待,就算是在大度的人心中也難免有疙瘩。 更別提這女人還一門心思想要誘惑自己,然后交給的警察。 她包里面的防狼電棒自認(rèn)藏得很嚴(yán)密,在陳易眼里卻和擺在桌面上沒什么區(qū)別。他連天機(jī)都能算到,更別提這一根小小的防狼電棒了。 陳易把東西放下,又找出紗布和碘酒,把拳頭上的傷口清洗干凈之后,再小心包扎上。 韓聞雪看見陳易自己在費(fèi)力的包扎傷口,想要過去幫忙,但看到陳易連正眼不帶瞧一下自己,就打消了這個打算。 “你的手怎么了?” 韓聞雪問出這話后,連她自己都覺得驚訝。 自己應(yīng)該恨他才對,為什么還要關(guān)心他? 她現(xiàn)在自己都不明白心里是怎么想的,陳易在她心里面就是個十惡不赦,該千刀萬剮的神棍。 只是自己為什么要這么恨他呢? 除了那個不清不楚的晚上,陳易還真沒有對不起自己,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在利用他,算計(jì)他。 按理說既然陳易這么多天都沒碰自己一根手指頭,也算是正人君子了。而且昨天確實(shí)是他救了自己,不管真心還是失算,但事實(shí)是無法辯駁的。 沒有他的短信,自己肯定已經(jīng)沒命了。 韓聞雪想不明白,總感覺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這人不是好東西,快點(diǎn)離開! 那自己為什么又沒有離開呢? 是爺爺?shù)囊??她不這么想。爺爺要她做的事情,她已經(jīng)做完了,沒有任何收獲,陳易的表現(xiàn)可以用滿分來評價。按照原計(jì)劃,自己應(yīng)該功成身退,以后再不去見他才對。 “馮鯤干的,他想要回手機(jī),我沒給!” 她對兩人之間的冷戰(zhàn)已經(jīng)成了習(xí)慣,乍一聽到陳易竟然開口說話,一時間很不習(xí)慣。 “馮鯤干的?馮鯤來找你了?” 韓聞雪心中一緊,她對馮鯤身邊那兩個身高體壯的保鏢印象很深,完全不認(rèn)為看起來有些消瘦的陳易會是他們的對手。 她雖然討厭陳易,但對馮鯤也沒有好印象。 “你為什么要拿他的手機(jī)?難道很缺錢嗎?” 盡管沒指望陳易會回答她的話,韓聞雪還是問了出來。 陳易看了她一眼后,低下頭繼續(xù)包扎著傷口。 韓聞雪自嘲一笑,自己還真是拿熱臉往人家冷屁股上貼 “你回頭看一下他手機(jī)里的東西,應(yīng)該會有你想要的”,過了良久,陳易才說道。 “我要的?” “對?!?/br> …… 韓聞雪不得不承認(rèn),陳易的手藝很好。 一只普通的老母雞,在陳易手里竟然能做出這么好的味道。比起肯德基里的炸雞腿要好吃一百倍。 她也沒見陳易放什么特殊的作料,只是加了一些生姜茴香八角之類的普通調(diào)味品,但那股美味讓她恨不得把舌頭都咽下去。 尤其是被雞湯燙的半熟的小蔥花,去掉辣味的同時,又帶上了一股子沁人心脾的清香,完全把雞湯的油膩遮掩住。 如果說這里最讓韓聞雪滿意的,絕對是陳易做的飯菜。 一會兒后,陳易熬中藥弄得滿屋子的藥味兒,又讓她恨得牙根直癢癢。 陳易喝掉中藥之后,出了一身大汗,感覺肚腹除升起一股熱流,蔓延至全身,說不出來的舒爽,想來應(yīng)該把元?dú)庋a(bǔ)回來了一些。 接下來的幾天,陳易和韓聞雪的關(guān)系稍微緩和了一些,不再如原先那般劍拔弩張。至少,兩人能心平氣和的說上幾句話了。 這幾天中,陳易也接到了一個好消息,小楠楠的手術(shù)做完了,手術(shù)很成功,已經(jīng)從重癥監(jiān)護(hù)室中出來了。 陳易在感到欣慰的同時,心中也有些歉意。 小楠楠做手術(shù),自己竟然沒有在她身邊。 他也很想去看看小楠楠,至少,可以在她進(jìn)手術(shù)室前給她打點(diǎn)氣。 只是韓聞雪的命劫實(shí)在太兇,他現(xiàn)在不能離開她一步。 據(jù)他推算,這次的命劫是火劫。 他為艮土,韓聞雪是兌金。 火生土,土生金,土泄火氣,而又助長金威。所以,他必須一刻不停的跟在韓聞雪身邊。 可能是他前后對比太過異常,韓聞雪很不習(xí)慣,感覺說不出的怪異。 陳易跟在她身邊,卻不怎么說話,仿佛一個安靜到木訥的保鏢。 酒紅色的大眾高爾夫在公路上走走停停,堵車,紅燈,似乎連老天都跟她作對,平日只有半個小時的路程,今天走了整整一個小時,才行了小半。 上次的酒會的余波到現(xiàn)在還沒有完結(jié),但還是給韓聞雪帶了一定的機(jī)會。 今天剛剛接到三建集團(tuán)的邀請,他們有一個景觀設(shè)計(jì)想要交給韓聞雪,約她到公司去詳細(xì)談一下。 這是韓聞雪接到的第二個項(xiàng)目,她心中很重視,一大早就開車趕去,而陳易也不出意外的和她一起。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多磨,還是其他原因,眼看就要到了約定的時間,韓聞雪卻還在路上堵著。 終于前方的車龍開始緩緩移動,慢慢的加快速度。 韓聞雪長出一口氣,跟著車龍走出這一塊水泄不通之地,拐到環(huán)城公路,猛地加速。 “咔嚓!” 就在高爾夫剛剛跑起來時,一根手臂粗細(xì)的枯木枝出奇不易的從天而降,落在車前方,摔成兩節(jié)。 “??!” 韓聞雪嚇了一跳,幸虧德系車的質(zhì)量不錯,大眾高爾夫只是底盤顛簸幾下,便從上面碾壓過去,繼續(xù)前行。 她抽出一只手,拍著胸脯,心中后怕不已,好在沒出什么大問題。 剛才的枯枝墜落,對于一般人來說可能見怪不怪,不常見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對陳易來說,卻有另一層寓意。 陳易默默的推算著卦意,眉頭越皺越緊。 “枯木為離,斷做兩節(jié)為兌,離兌火澤睽,兌二離三加辰時五數(shù)得十,去六余四,四爻動,變山澤損,互見坎離,體卦兌為金,互卦離為火,火克金,且睽、損卦名,具有傷殘之意?!?/br> 在韓聞雪故意所為之下,高爾夫正在飛速南行,奔向與三箭集團(tuán)的約定地點(diǎn)。 “停車!” 陳易看到前方一百米左右處一個大型的加油站,忽然大聲喝道。 “什么?停車?” 韓聞雪倉促間不知該如何是好。此時正行在路中間,剛剛擺脫堵車的困境,前后左右還都是車輛,而且韓聞雪馬上就要遲到了,再找到地方停下車,又會耽誤好幾分鐘。 “對,馬上停車!” 陳易的語氣堅(jiān)決,不容置疑。 “你有什么事情,現(xiàn)在沒法停車”,韓聞雪看了看周圍的同樣在疾駛的車輛,猶豫了一下,拒絕說道。 說話間,高爾夫又駛出五六十米,離加油站只有幾十米的距離。一輛大油罐車正駛出加油站,搖搖晃晃的迎面開來。 離火為南,加油站又屬火,韓聞雪極有可能在這里發(fā)生意外。 時間太過急迫,已經(jīng)容不得陳易再次精推卦意,坐在副駕駛上的他,猛地起身,握住方向盤,猛地一拉。 “砰!” 大眾高爾夫直接撞到了馬路中間的防護(hù)欄上,安全氣囊瞬間沖出,阻止了兩人受傷。即便如此,汽車急速行駛造成的巨大慣性還是令兩人很不好受。 韓聞雪被陳易突如其來的行為嚇了個半死,臉色瞬間慘白,慌亂中踩下了剎車。 “陳易,你有病啊?” 韓聞雪花容失色,用力推開安全氣囊,扭頭就沖陳易大罵。 “砰!” 車身巨震。 后面行駛的車輛追尾了! “cao.你媽,怎么開上車的,找死??!” 后面追尾的是一輛黑色豐田,車主氣急敗壞的罵道。 這么寬闊平整的馬路,前面開車那二.逼竟然說撞就撞了,一點(diǎn)征兆都沒有! “陳易,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 韓聞雪目光中帶著熊熊怒火,太危險(xiǎn)了,這個瘋子直接在車來車往的馬路上拉方向盤。 幸虧周圍沒有大車,不然后果不堪設(shè)想! “馬上下車!” 陳易看樣子沒有解釋的打算,迅速解開自己安全帶的同時,又把韓聞雪的安全帶接了開來。 “你必須給我一個解釋!” 韓聞雪真怒了,這些天受的委屈在這一刻瞬間爆發(fā)。 “啊,你干什么?” 韓聞雪忽然覺著身體一輕,一只大手從自己腋下穿過,直接把她拉倒副駕駛座上。此時的陸潔有些害怕了,陳易的大手從她腋下穿過,正好牢牢握住了她胸前那引以為豪的山峰之上。 他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