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發(fā)丘將軍
幸虧當(dāng)時并非陳易和魯正源單獨在一起,旁邊還有一大桌子人在看著,不然就真黃泥巴掉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陳易把當(dāng)天的事情毫無隱瞞的說了一遍,包括麒麟玉墜,包括“尸斑”,也包括魯正源隱瞞的東西。 魯一鳴沉默半晌,書房中煙霧繚繞,氣氛壓抑。 從陳易的話中看不出什么端倪,他也知道陳易是唉孤兒院長大,既無世仇,又無近怨,他并沒有要害魯家的理由。 陳易也在沉思,自己的卜術(shù)相術(shù)極少出錯,怎么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 原因可能有兩點,一個是命格出現(xiàn)了變化,另一個就是有高手從中作梗。 “最近你們家里有沒有來過什么奇怪的人?”陳易沉思片刻之后,問道,命格這種東西的變化極為少見,所以他覺得最大的可能就是人為。 魯一鳴搖了搖頭,道:“沒有,那天過后,我父親就沒見過任何陌生人,而且,他也告訴了我們,上吊尋死是他自己的主意,沒人逼迫?!?/br> 陳易沒有意外,這種能瞞過他的卜術(shù)的人自然不是他們能發(fā)現(xiàn)的,于是又問道:“那你們魯家有沒有和別人結(jié)過仇怨?” 魯一鳴臉色一變,自覺不自覺之間,音調(diào)提高了些許,聲音變大了些許,急促說道:“沒有,我們魯家一向與人為善,怎會招惹仇家?不瞞陳大師講,我們魯州菜館的一半盈利都捐獻給了希望工程,光是在咱們?nèi)A東省,我們就已經(jīng)建立了十幾所希望小學(xué)?!?/br> 陳易沒有想到他的反應(yīng)會這么大,“魯經(jīng)理,您的反應(yīng)有些過了吧,我只是隨口一問,并沒有說是事實?!?/br> 魯一鳴猛地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又看見陳易那笑吟吟的樣子,連忙解釋,道:“陳大師您別誤會,我可以拿我的性命做保,我父親,我大哥,包括小輩們絕對不會與人結(jié)仇,這是我們魯家的組訓(xùn)!剛才只是一時情急,還望不要怪罪?!?/br> 陳易仔細(xì)聽著他的心跳聲,看著他的神色,甚至連瞳孔的變化都沒放過。 這句話并不是作偽! 可是剛才的驚慌又該怎么解釋? 兩句中唯一的區(qū)別就是魯家和他們家人! 這一幕讓他覺得有些熟悉,那天在魯州菜館中的質(zhì)問魯正源的時候,他的反應(yīng)似乎也是這樣。 “陳大師,既然家父的事情您不知道,那我就不多打擾了!”魯一鳴再次恢復(fù)到常態(tài),客氣地說道,起身就要離開。 就在魯一鳴剛想離開的時候,陳易的一句話讓他猛地停下腳步。 “魯經(jīng)理,您祖先的職業(yè)恐怕有些特殊吧?呵呵,這‘尸斑’這種東西可不是一般人有資格享受的待遇,更別提禍及子孫了。” “你,你胡說什么?我的祖上不過是個種地的農(nóng)民,有什么特殊的?” 魯一鳴站住腳后,看著陳易,眼睛微微瞇起,眼角肌rou微不可查的顫抖著,抿著嘴唇,駁斥說道。 陳易也不生氣,悠閑地晃悠著二郎腿,道:“是不是胡說,你我都清楚,大黑天打燈籠非要用手捂住——你在騙瞎子呢?” “陳大師,您這話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只是想告訴你,我能看出來的,其他人也能看出來,只是我會告訴你們,但有些人卻會放在心里,一家人胸口上都有著紅色印記,無論你們做的多么嚴(yán)密,那風(fēng)總有刮出去的時候!” 陳易的話讓魯一鳴瞬間冷汗涔涔,是啊,陳易會說出來,可有些人不會說出來,如果落在那群人的眼中,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 而且,他父親事情處處透著詭異,好好的一個人,怎會突然上吊尋死呢…… “好了,魯經(jīng)理,你回去吧,在我這里時間不小了,魯老爺子精神不穩(wěn)定,身體經(jīng)過這一番折騰肯定虛弱得很,該到了你盡孝心的時候了。” 一肚子好奇心的陳易卻在攆著魯一鳴離開。 當(dāng)然,他不是真的要攆他走,而是以退為進欲擒故縱。 這種心里裝著大秘密的人往往心思縝密,但他們也往往會瞻前顧后患得患失。 對付這種人,一般手段肯定糊弄不住,最好就是兵行詭道,狠狠將他一軍,才可能有效果。 然而,魯一鳴并沒有按照陳易地設(shè)想,轉(zhuǎn)過頭來哀求陳易幫忙,也沒有不屑一顧直接離去,而是坐回原處,抽出一根煙,自顧自的抽了起來。 陳易眼角抽搐一下,尼瑪,這不按劇本走啊! 人的思維是這個世界上最復(fù)雜的東西,比什么什么航天飛機航空母艦復(fù)雜遠了去。 陳易雖然跟韓老爺子學(xué)過三年,也研究過心理學(xué),可偶爾也是會失手的,就像這一次。 不過,他也不算是完全失敗,總歸沒有直接離開,一點機會都不給。 兩人誰也沒說話,只是各懷心思的抽著煙。 書房中很快就煙霧繚繞,一縷縷煙霧慢慢飄向空中,畫出一副副奇怪圖案,最終飄散在空中,只是在陽光照射下,才有看到它們縱橫飛舞的痕跡。 沉默半晌,魯一鳴眉頭緊緊皺著,忽然看向陳易,道:“陳大師,我們祖先確實做過一些恨事,對于你來說,可能是個有意思的故事,或者是一個值得研究的案例,但是對于我們魯家,卻是有可能家破人亡?!?/br> 陳易沒有承認(rèn)也沒有否認(rèn),只是看著他,示意魯一鳴繼續(xù)說下去。 魯一鳴說的不錯,陳易之所以如此糾結(jié)他們祖宗,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好奇,也就是他說的想要將其作為研究案例,《御龍經(jīng)》包羅萬象,記載了雜七雜八的很多東西,但并不是什么東西都包含在內(nèi),比如說這個形似“尸斑”之物。 在陳易的神識觀察之下,這玩意散發(fā)出來的煞氣可是相當(dāng)濃郁,甚至比大多數(shù)風(fēng)水煞地都要濃的很,陳易自然有心想要弄清楚了。 “關(guān)于我祖先的事情,我可以毫無保留的告訴你,但是有兩個條件”,魯一鳴直視陳易,極為鄭重,仿佛是一個虔誠的信徒在進行某種神圣儀式。 “說!”陳易眼睛微微瞇了一下。 魯一鳴看著陳易,嚴(yán)肅說道:“第一,你必須保證絕對不傳入第三人口中。” 陳易點點頭,道:“這點簡單,我做風(fēng)水師自然會接觸到很多人的私密,替客戶保密這是我本分之事,你不用多慮?!?/br> “那好?!?/br> 魯一鳴說起來了他的第二個條件,“第二,你必須保證,如果我們魯家的詛咒是你力所能及的,你必須盡全力幫助我們化解,當(dāng)然,傭金隨便你提,只要能接觸魯家的詛咒,錢不是問題?!?/br> 這倒是讓陳易愣了一下,盡全力幫助他們化解,這沒什么可說的,畢竟這就是威脅他們家族幾百年的大事,但是“錢不是問題”就耐人尋味了。 自己的家產(chǎn)他們想必都清楚,這話是一個魯家能說的? “陳大師,你要是答應(yīng)就發(fā)個毒誓,風(fēng)水師發(fā)下的誓言可與普通人不同,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踐踏的,一旦違背,必遭天罰?!?/br> 魯一鳴最后幾個字咬得格外清晰,格外沉重,看向陳易的眼睛中也是格外鄭重。 “魯經(jīng)理,你似乎對風(fēng)水師很了解,連天罰都知道,很不簡單啊”,陳易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可聲音中卻帶著一股凝重,天罰,就是上天的懲罰,風(fēng)水卜師本就有五弊三缺之災(zāi),要是再違背天意綱常,那下場必定好不到哪里去。 說起來很奇妙,可卻確確實實存在! “這些您先不用管,如果你愿意發(fā)誓,稍后自會明白,如果您不愿意,那多說也無用。” “這有什么不愿意的,這兩個條件也不是多么苛刻,能幫就幫,幫不上就不幫,錢財隨便我要,很公平!” “陳大師覺得公平就好,請!”魯一鳴期待地看著陳易。 陳易輕笑兩聲,可卻坐直了身子,面色嚴(yán)肅,發(fā)了一個誓言。 魯一鳴見陳易來的鄭重,心中終于長松了一口氣,終于可以稍微安心一些。 其實陳易那天離去,魯正源并非一言不發(fā),而是告訴過他們陳易的能耐,陳易的要求,只是大家商量來商量去卻沒商量出個結(jié)果來,之后便有了魯正源上吊自盡一事。 他來這里的目的不是為了要詢問什么真相,他也知道父親的行為應(yīng)該和陳易沒有關(guān)系,但確認(rèn)還是要確認(rèn)一下的,不然誰也不知道禍患到底埋在什么地方。 只是讓陳易出手幫忙,卻是他臨時起意。 如果事情真的如他所料,那么自己多一個幫手就多一分力量,更不用說是陳易這種厲害人物。如果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偏了,無非就是挨一頓臭罵而已。 “誓言我也發(fā)了,魯先生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 陳易扔給他一根煙,同時火機也一起扔了過去,魯一鳴稍微抬了抬眼,左右一伸,輕巧地將兩個東西接住。 可以看得出來,魯一鳴也是有兩下子的,只是這點實力并不能進入陳易的法眼。 魯一鳴點上煙,把打火機扔了回去,說道:“陳易大師,您對發(fā)丘將軍了解嗎?” “了解一些?!?/br> 陳易也續(xù)上了一根煙,說道:“華夏古代的盜墓賊大致可分為五種,發(fā)丘將軍,搬山道人,卸嶺力士,摸金校尉,還有就是稱不上名號的民間散兵游勇,當(dāng)然這些散兵游勇中也是有高手存在的?!?/br> “不錯!” 魯一鳴點頭說道,“發(fā)丘將軍也是其中一支,只不過有點您說的不是很確切?!?/br> “哦?哪一點?” 陳易不解問道,這些他也只是在風(fēng)水街道聽途說來的,了解并不深入,如果出錯,也是正常。 “那就是發(fā)丘將軍并不是嚴(yán)格意義上的盜墓賊,因為他們經(jīng)常選擇與官方合作,既然是奉命行事,那即便是賊也就不叫賊了!” 陳易深深看了他一眼,道:“這么說魯先生的祖先就是一位發(fā)丘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