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經(jīng)
其他人早就按耐不住,紛紛彎腰將地上的碎片撿起,拿起面前的放大鏡在上面來回研究著。 李全和魏德剛幾人見模學樣,用放大鏡照了幾下,沒看出什么苗頭,最后聳聳肩放棄。 過了幾分鐘,高剛將放大鏡放到桌子上,臉上依然是不相信的表情。好一會,將碎片丟在地上嘆聲苦笑道:“沒想到我一直珍藏著最喜歡的一件瓷器居然真的是贗品,我是開古玩店的,偏偏讓別人坑到,真夠諷刺?!?/br> 這是另外幾個人也放碎片丟到地上,花瓶沒碎,他們可能會有爭執(zhí)。現(xiàn)在從碎片上看,又經(jīng)蘇哲提醒,很快就鑒定出那是現(xiàn)代工作品。 這時金大班走到蘇哲的面前一臉歉意:“蘇哲兄弟,真不好意思,方才沒有問清緣由就對你喝斥,希望你不要放在心里?!?/br> 說錯話,做錯事,認錯道歉是理所當然。不過真能夠拉下臉做這種事的,又之又少。金大班能夠當上古董協(xié)會會長的位置,除去他的鑒賞能力,這種謙遜的行為才是他的主要資本。 高剛同樣為他適才的粗魯行為道歉,倒是陳理事長別過臉。讓他跟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道歉,這個臉他拉不下來。 蘇哲自然也不奢望陳理事長會跟他低聲下氣,見到金大班吩咐人過來將碎片掃掉,順口問道:“高店長,你這件青花釉里紅花瓶是從哪里入手的?” 這個問題在場的人也想問,畢竟高剛可是行家。雖然古董看走眼,這個無論是鑒賞能力多高的人都會有這種失誤。不過要是知道在哪里入手的,下次他們到那個地方,就可以警惕。 高剛見眾人都有興趣,無奈的笑了笑說:“這件青花釉里紅是幾年前去景德鎮(zhèn)游玩偶然得到的,在場各位都知道,景德鎮(zhèn)是我國有名的瓷器燒制地。從唐代就開始燒制瓷器,一直到現(xiàn)在。青花釉里紅是元代時期才開始燒制的,在元王朝建國初年,他們在景德鎮(zhèn)設置全國唯一的一所皇室服務瓷局。雖說是為皇室服務,參與燒制的還是當?shù)乩习傩铡!?/br> “直到洪武二年,在元朝建立的浮梁瓷局的基礎上,建立了御窯廠,也就是‘洪武官窯’。然而當時是朱元璋當皇帝,在初年,民間一些作坊燒制瓷器,避免惹禍上身,自然會以歌頌皇帝為主要。所以圖案上,龍鳳這類是不少見的?!?/br> 說到這,高剛頓了下,苦笑起來,“當時以為撿了個大漏,要知道清代和明代差的不是一個檔次。要不是今天蘇兄弟看出是贗品,將花瓶摔碎,我都還當成是真古董。沒想到終日打雁,反被雁啄。這也是一個教訓,看來無論是哪一年,都不能過于自信?!?/br> 說完,高剛還故意看了眼朱理事長,后面輕哼一下,沒搭理。 眾人聽后,這時大家再看蘇哲,就不敢再當他是外行人。 避免讓陳理事長難堪,金大班很快就將鑒賞物品轉(zhuǎn)到馬天則帶來的硯臺。 方才讓陳理事長句句帶刺弄得心里不爽,一時頭腦發(fā)熱將花瓶摔碎。原以為不可收拾,幸好有透視眼的幫助看出是件贗品,讓蘇哲松口氣。 接下來蘇哲不敢再裝大頭鬼,那個硯臺他也看了幾下,應該是屬于晚清時期,或者再前一點,只是沒再出聲。 馬天則是暴發(fā)戶不假,不過出席這種交流會,走的是高雅檔次,拿出來的東西總不會是現(xiàn)代工制品。 在另外幾個人開始討論硯臺的年份,蘇哲坐回椅子上。魏德剛湊過耳邊低聲說:“蘇老弟,你還真有一手。賭石已經(jīng)讓人刮目相開了,沒想到鑒定古董也是如此牛哄哄,不佩服都不行?!?/br> 蘇哲謙遜道:“魏哥這是在洗涮我吧,剛才只是幸運。高中讀書時對歷史的興趣比較濃,特別是古代歷史。沒賭石前,家里情況比較艱難,做過很多兼職,其中也在一家博物館做過一個月。不過只是整理文件之類,沒有接觸過,但多少與這類東西打交道,有點印象。” 蘇哲說得半真半假,博物館他的確是做過兼職,不過是做安保工作,每天就負責在門口巡邏,至于里面幾乎沒怎么進去。 魏德剛不疑有它,蘇哲的家境他還是有調(diào)查過的。雖然不知他老家的情況,起碼在他讀大學這一年多的情況有了解到。 馬天則的硯臺蘇哲看得沒有多大出入,的確是晚清時期的物品。接下來大家又分別鑒賞其他人帶過來的東西,蘇哲沒有再參與。期間金大班有讓他發(fā)言,這次他倒是跟隨大眾的意見。 倒是因為那件青花釉里紅瓷器的緣故,每次蘇哲發(fā)話,那個陳理事長總要陰陽怪氣的冷諷幾句。蘇哲心里那個無語,那家伙還真與他較上勁了。從李全和魏德剛口中得知,那個陳理事長叫陳茂闖,是一家珠寶公司的理事長。 不過那家珠寶公司主要做國外生意,國內(nèi)這邊的市場沒有過多參與,李全和魏德剛是做珠寶生意的,并沒有多大的沖突。 做珠寶的人大部會都玩賭石和收藏古董,因為在鑒賞方面,由于長期從事這個職業(yè),在分辨真?zhèn)蔚那闆r下,的確比其他行業(yè)的人要厲害。 在其他幾個人帶來的東西都鑒賞完,剩下錢老帶來的那個棕褐色的盒子。 金大班走到錢老面前,語氣恭敬道:“錢老,這是你今天帶來的東西,現(xiàn)在請您打開盒子,讓大家看看是什么?!?/br> 錢老將盒子上面的蓋子掀開,是一副字卷,這和蘇哲之前用透視眼看過后的判斷一樣。金大班也猜到是字卷,在錢老從盒子里拿出字卷后,讓人搬來幾張桌子加長。 隨著錢老緩緩的將字卷鋪開,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經(jīng)’這幾個字。 可能是因為存放的年代過久,上面的紙張有好幾處缺口,甚至從兩端以及兩邊可以看出,其中有修補過。 錢老小心翼翼的鋪開,當整個字卷完全展開后,蘇哲目沒一下長度大概是三米,寬是一米。上面的《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經(jīng)》是楷字抄列。不過蘇哲記得,楷字在很早之前就有人使用。很難猜測眼前這副字卷上面的楷字到底是哪個朝代的。 不過在最后的落款是洪武三十三年,這個可以確認字卷的年份。然而接著蘇哲又有點不解,從字卷的紙質(zhì)、保存和修補的情況看來,這個應該是真跡。既然如此,根本不需要鑒定,那這個錢老今天帶過來有何用意? 蘇哲其實挺喜歡這副字卷,倒是看錢老這個年紀的人,想必等會也不會拿這副字卷拍賣。他尋思著,若是價格不高,可以考慮拍下來。 不管錢老會不會拿來拍賣,蘇哲還是開啟透視眼先確認這副字卷的真實性。 從頭掃到尾,從字卷回饋到眼里的信息的確是明朝的東西。倒是有點可惜,在落款那里像是修補過,從而降低這副字卷本身的價值。 在收回透視眼,蘇哲微微嘆下,目光轉(zhuǎn)身落款處。 “哎,奇怪了,怎么和剛才看的不一樣?!?/br> 蘇哲以為他看錯了,湊近一點看仔細。rou眼看并沒有修補過的痕跡,蘇哲凝著眉思索一會,又開啟了透視眼。 這會又多了一處修補過的痕跡。有了剛才的現(xiàn)象,蘇哲看得比較仔細。這次他終于看清,這張修補的痕跡不是在表面,而是在中間。換句話說,在這張字卷里面還有一處小夾層。但蘇哲感到奇怪,從修補的紙張看來,年份與字卷上的年份一樣。 難道是在落款時寫錯,接著另外用紙張覆蓋上去? 很快蘇哲就否定這個想法,因為整副字卷的銜接口沒有產(chǎn)生修補過的痕跡。在透視眼的滲透下,蘇哲看到修補那張紙張下面有著筆畫,字體看不清楚。沒有猶豫,蘇哲啟動穿視眼。 這次他看得很清楚,下面的確是有一個落款,不過不是洪武多少年。 蘇哲先是詫異,思考過后便明白其中的原因。 錢老一直留意著蘇哲這個少年的舉動,見他先是皺眉,隨后眉頭又舒展開,像是發(fā)現(xiàn)一些不對的地方,接著又得到確認。 在眾人都看完后,金大班首先發(fā)言:“錢老,我看這副《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經(jīng)》的確是真跡。從楷字的筆畫可以看出是明朝時期的風格?!?/br> 高剛和陳茂闖等人沒有異議,金大班能當上古董協(xié)會會長,除開他善于交際,在古玩鑒賞方面亦毫無遜色。高剛雖然是開古玩店,但是書畫類的接觸比較少。不過眼前這副字卷,憑著多年的經(jīng)驗,判斷是明朝物品,這沒有錯。 在眾人紛紛表達完自己的看法后,錢老臉上的表情沒什么變化。他轉(zhuǎn)過頭看向蘇哲說道:“小伙子,你有沒有其它不同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