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換作平日,蘇哲犯到大忌,不死必殘。 今天駱明輝突然善心大發(fā),盯著蘇哲幾秒,轉(zhuǎn)過頭對白水亮沉聲道:“馬上跪下來給蘇先生道歉!” 不容抗拒的命令讓白水亮發(fā)下愣,不過駱明輝臉上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白水亮腿下一軟,連忙跑下來對著蘇哲磕頭道歉。 有點意思。 駱明輝的表現(xiàn)讓蘇哲有點小看他的實力,看到白水亮磕了三個頭想站起來,瞥一眼淡聲說:“輝哥都沒叫你起來,你有那個權(quán)力起身?” 白水亮怔下,又迅速跪下去繼續(xù)磕頭。 額頭不是地板,白水亮磕得力度不大,磕得太多同樣會腫。 蘇哲沒喊停,駱明輝全當(dāng)沒看見,繼續(xù)抽著雪茄。 不知白水亮磕了多久,蘇哲看到他額頭破了皮,明白打狗也要看主人這個道理。轉(zhuǎn)過頭問:“輝哥,地上不斷傳來砰砰的聲響,簡直是壞了正在播放的音樂,讓他滾遠(yuǎn)點,免得糟蹋了音樂的圣潔?!?/br> 駱明輝揮揮手示意白水亮出去,后者像蒙恩浩蕩,連忙站起來拉門出去。 白水亮出去后,包廂里就剩下蘇哲、張承生、駱明輝三個人。 蘇哲將匕首從沙發(fā)上拔起來,愰了兩下插入刀鞘放到桌子上面。 駱明輝吐出一口煙霧道:“如果我沒記錯,已經(jīng)有七年沒有人敢當(dāng)著我的面打我的人,你是第一個?!?/br> “輝哥你這話錯了,我打的不是你的人,只不過是一條狗?!碧K哲糾正駱明輝的話,“換句話說,我還是沒敢當(dāng)著你的面打你的人。” 駱明輝聽后突然笑起來,“蘇先生果然是個有趣的人,我都好幾年沒碰到像蘇先生這么爽快的人?!?/br> 根據(jù)張承生與陳象說的話綜合聯(lián)想駱明輝不過是一個仗著姐夫黃振源為非作歹的人,今晚第一次接觸,蘇哲只能用三個人字來評價他。 不簡單。 一個人如果只會狗仗人勢,永遠(yuǎn)只會是白水亮之輩。 蘇哲摸不清駱明輝的態(tài)度,與他了解的完全不同。 駱明輝突然有這樣的表現(xiàn),蘇哲猜測應(yīng)該是背后有人對他說過什么話。思索一會,蘇哲試探道:“輝哥,關(guān)于張洪常的事情,你覺得怎么才能夠滿意?” “蘇先生說笑了,昨天的事情我的人有錯在先,你不過是替我教訓(xùn)下他們罷了。至于張洪常的事情,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如果將錢還回來,我總不會拿他怎么樣?!瘪樏鬏x彈下煙灰接著說,“不過張洪常這人是出了名的爛賭鬼,今日你替他還錢,明天他會繼續(xù)借錢賭?!?/br> 這個蘇哲心里也明白,有道是救急不救窮,能夠幫這次,下次想讓他再出手幫忙絕對是不可能的。 沉默傾刻,蘇哲抬起眼皮說:“輝哥,我看要跟你討個人情才行?!?/br> “你說?!?/br> “爛賭張是出了名的爛賭鬼,但是如果沒有地方讓他賭,不知他會不會變好。” 駱明輝有點明白蘇哲的意思,不過沒接話。 蘇哲繼續(xù)道,“騰沖這邊輝哥名聲在外,任何人都要給你面子。如果你放句話出去,恐怕爛賭張以后想找到賭的地方恐怕不多?!?/br> 駱明輝放句話是很容易的事情,可是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蘇哲等著他開條件。 插手張洪常的事情讓蘇哲充分明白好人難做這句話。 駱明輝倒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蘇先生,放句話不難,可是你也懂得,行有行規(guī)。再說騰沖這么大,除了賭場還有賭石。爛賭張是有手有腳的人,恐怕困不住。再說,我讓其它賭場拒絕爛賭張進(jìn)去,本身就是壞了規(guī)矩,總要讓我出師有名才行?!?/br> 蘇哲思考著,良久才開口道:“想必輝哥知道我是生意人,其它條件我拿不出來。我直接明了一點,輝哥你開個價,多少錢可以讓爛賭張以后騰沖所有的賭場都不能進(jìn)?!?/br> 駱明輝含著雪茄吸一口笑道說:“蘇先生果然夠爽快,不過這次我不要錢,我只希望蘇先生幫我做件事?!?/br> 蘇哲輕哦一聲,問道:“什么事?不過我事先說好,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我是一名生意人,觸犯法律的事情,我可能幫不上忙?!?/br> 駱明輝擺擺手道:“蘇先生多慮了,我要你幫忙做的事你肯定做得來。我知道你今天在虹陽場口將一塊廢料都賭漲,這個實力讓人羨慕。所以我想讓你幫忙做的事情就是替我挑幾塊毛料,看看能不能借助蘇先生的幸氣,也來個大漲。” 蘇哲總算知道駱明輝的主要目的。他今天去場口賭石,又約好今晚見面,駱明輝早就讓人摸清他的底細(xì)。 怪不得今天在場口他老覺得像有人在監(jiān)視,看樣子是駱明輝派過去的。 賭石是蘇哲最在行的,可是他不知道駱明輝說的大漲到底指哪個程度。張洪常與他無親無戚,過兩天回到昆城,日后張洪常會發(fā)生什么事情都與他無關(guān)。為了一個莫不相干的人幫一個混黑道的賺錢,心里有點抵觸。 上次因為郭襄才答應(yīng)幫柳長橋,然后一直擺脫不了。今晚再答應(yīng)駱明輝,誰知道會不會最后又像柳長橋那樣撇不下。 駱明輝翹著腿看著蘇哲深思的樣子淡聲道:“像爛賭張這種人,今晚你替他還清債讓他高枕無憂兩天,過幾天又不知會橫死哪個街頭?!?/br> 蘇哲心里輕嘆一聲,嘴上接話道:“既然輝哥想沾點運氣,這個忙我肯定要幫的。不過我在騰沖停留的時間只剩下兩天,如果輝哥不嫌急,挑毛料的事情就安排在明天,你看可好?” “這個沒問題,就定在明天十一點碰到,到時我去你下榻的酒店接你。” 從夜總會出來,蘇哲抬頭望著頭頂上的圓月問道:“今天是十四還是十五?” 張承生想了下答道:“今天是十三。” “距離滿月還要兩天?!?/br> 蘇哲莫名的話張承生想不明白,倒是他這個人讓張承生生出陌生感。 短短幾年沒見,蘇哲完全變了一個人。今晚與駱明輝的談判張承生純粹是來當(dāng)一個看客,原本擔(dān)心談判破裂,到時不知該怎樣做為退路。 沒想到蘇哲一個人可以力挽狂瀾,看樣子駱明輝還有求于他。 沒有聯(lián)系的幾年,大家各奔東西。不是蘇哲沒主動聯(lián)系導(dǎo)致大家關(guān)系生疏,他本身也要檢討。自從來騰沖后,與以前的小伙伴完全沒有聯(lián)系。 “不說這個了,這么久沒見,酒量練得怎么樣,今晚能不能不醉不歸?” 張承生苦笑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酒量如何,就算再怎么練,照樣是三杯就倒。前兩年想練下,畢竟在這種部門工作,難免會碰到酒席。后來酒了一次,讓家里那位發(fā)飆,勒令不能沾酒,不是非不得己的情況下,我很少喝。如今國家對于公務(wù)員的禁酒令來了,正好可以有各種借口不喝?!?/br> 蘇哲略微驚訝道:“你結(jié)婚了?” 記得張承生比他大兩歲,農(nóng)村人入學(xué)齡以前那年代不能與城市的小孩相比,有些會差個一兩歲。 張承生笑道:“這有什么奇怪,我閨女都會走路了。” “你還真不夠意思,人生大事都沒通知兄弟?!碧K哲輕罵一聲,“難得在幾千公里外都有緣碰到,就去你家蹭個宵夜,就當(dāng)補回你結(jié)婚大喜日子沒喝到那頓。” 張承生看了下時間,臉露難色。蘇哲沒給他拒絕,拖著他過去。 去張承生家前,蘇哲先回酒店跟李全說了下關(guān)于駱明輝談判的事情,免得讓他們擔(dān)心。 張承生家有兩層,屬于自家蓋的。 裝修得不算豪華,外面貼了白色的磁磚,位置卻不差建在鬧市。按照城市的發(fā)展,這個地方可是相當(dāng)值錢。 張承生雖然是個小小的派出所隊長,看樣子這幾年撈了不少油水。 推開門,張承生剛走進(jìn)去就看到一個女的坐在沙發(fā)上板著臉。見到他時來,立刻站起來罵咧道:“你看下這都幾點了,舍得回來了?今晚是不是又要找值班的借口?我剛打電話問過我哥,你今天一整天沒上班,跑哪里鬼混去了!” 蘇哲和夏珂跟在后面,一只腳踏進(jìn)門口,不知該怎么辦。 回想來之前張承生不自然的表情,再聯(lián)系到那個女罵的話,很快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這個時候張承生的老婆楊玲也看到蘇哲他們,不過她臉上依然沒有任何好臉色。在她看來,蘇哲不外乎是張承生那些豬朋狗友。 楊玲從沙發(fā)上抱起熟睡的小女孩繼續(xù)罵咧道,“整天就會招呼一些豬朋狗友回來,正事不做一件。前兩天我哥讓你去找他,你倒好人影都沒一個。真不知當(dāng)年我怎么就會看上你這個廢物,如果沒有我爸和我哥,你今日還是一個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人!” 張承生表情很難看,上前解釋道:“小玲,他們兩個是我老家那邊的朋友,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 “什么朋友?還不是落難過來投靠你的朋友!”楊玲毫不客氣的打斷話,“就你那模樣,能結(jié)交什么出息的朋友?!?/br> 轉(zhuǎn)過頭,楊玲直接下逐客令,“你們愛去哪里就去哪里,反正我家不歡迎!” 蘇哲和夏珂面面相覷,不知是該進(jìn)去還是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