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玄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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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挽辰雖然離我不遠,但他背對著我,態(tài)度恭敬的低頭跟他師父說話。 “……您怎么來了?”他似乎也有些意外。 我覺得那位師尊大人就是來視察的,壓根兒沒打算出手相助。 他只是淡定的在狂風(fēng)驟雨里不染纖塵的觀湖而已。 “小喬怕你應(yīng)付不來,非要我來看看……”師尊無奈的搖了搖頭:“世間之事只要不涉及陰陽,就不該由我插手,有些事情只能你自己去做,我也教不了你……尤其是人王之道……” 師尊微微側(cè)頭,看了看那邊匍匐在地頂禮膜拜的巫族子民。 “王者,往也,人心之所向……你要自己權(quán)衡,恩威并重才行?!?/br> 沐挽辰點點頭,“嗯”了一聲。 “應(yīng)龍之靈在你身上,我倒是沒想到……這位仙后消失于天,九重天上的仙家眾神都以為她已經(jīng)消亡,沒想到一靈尚存,還有望重歸上界?!睅熥鸬吐晣诟赖溃骸昂煤眯逕?,這是你的機緣。” 沐挽辰順從的微微頷首,師尊輕笑了一聲,冰冷犀利的目光越過沐挽辰朝我看過來。 我雙手放在背后,緊緊靠著樹干,心里緊張得咚咚跳起來。 “別讓這小東西生病了,小喬等著見她,可是等了好久……”他的聲音虛無縹緲,身形如一縷白煙,在夜幕中消散。 沐挽辰還恭敬的回答了一聲“是”,才轉(zhuǎn)過身朝我走來。 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面面面面具都快被我揉爛了。 他的身上濕透了,頭發(fā)貼在后背,鬢邊胸前也有幾縷,水珠滑過他光潔飽滿的額頭,順著高挺的鼻梁一路拂過,從鼻尖滴下。 一雙舒朗的眉、一對深邃含著異色的瞳、高挺的鼻梁、線條凌厲的唇。 閃電破空,白色的光映照在他的眼中,我看到他的瞳仁泛起一縷幽藍色的異光。 還有…… 他抬手,用手背抹去水珠,沉聲道:“看傻了?嚇到了么?!?/br> 他的眼睛兩側(cè),從眼尾開始,有淡藍色漸變的鱗片狀的龍紋,一片、兩片、三片、五片……呈扇形沒入鬢發(fā)。 我忍不住抬手去碰了碰他的額角,那不是鱗片,只是印記。 我回頭看了看亮小哥還有那幫巫族的子民,沒有誰的臉上有印記。 “……至巫咸大人始,應(yīng)龍之靈暫存于身,歷代神王都背負這個印記……為了不讓愚民的目光褻瀆神靈、甚至研究剖析,所以皆要覆面?!?/br> 他微微欠身靠近我,氣息和話語拂過我的耳畔。 我條件反射的側(cè)頭,嘴唇劃過他的耳廓,惹得他輕笑一聲。 沐挽辰的手繞到我身后,從我手中扯走那個面具,低聲道:“面具快被你揉壞了,這可是我那難纏的小師娘做的,弄壞了我不好交代?!?/br> “哦……哦……”我聲音有點發(fā)抖,忙松開了手。 ——眼前這些事情簡直刷新我的觀念。 我知道天地鴻蒙一炁化三清。 知道六御尊神護佑皇天后土三界十方。 知道福明靈王福德正神庇佑一方、知道醫(yī)仙藥圣祖師護佑同門。 當(dāng)然這些都是我們家環(huán)境中的信仰,有體系、有文字可以依循。 我相信陰陽之事,可卻從來沒有親眼見過上古的神獸。 “天地三界,萬類萬靈……你才幾歲,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沐挽辰依舊將面具戴上。 亮小哥跌跌撞撞的跑來,捧上那個斗篷。 沐挽辰將斗篷披在身上,伸手把我抱起來,朝那條依舊停留在山坡邊緣的蛟龍走去。 就算還沒有化龍,這條巨蛇也夠嚇人的。 它腦后有yingying的長須,剛才遠看它張口嘯風(fēng),腦后的長須好像海膽一般炸開,很驚悚。 此時柔順的往后耷拉著,看到沐挽辰過來,還低下頭靠近。 我怕得要命,緊緊抓著沐挽辰的肩膀,身體都僵硬了。 沐挽辰抬手摸摸它的尖喙,它居然舒服的瞇了瞇眼。 天……異獸賣萌……這反差太大了。 那恐怖的巨眼瞇起來,腦后的長須須還舒服得飄了飄。 我看到它頭上有一塊紅紅的rou膜,忍不住問道:“這里……這里怎么了?” “傷到了?!便逋斐胶唵蔚幕卮穑捳Z中流露了一絲心疼。 我立刻反應(yīng)過來,剛才蛟龍以身開路,一定是撞碎巨石的時候,把鱗甲撞掉了一塊。 好可憐,都撞禿了。 我眼眶一熱,鼻子發(fā)酸。 我也想伸手摸摸它,可是不敢,一個普通人,哪有資格心疼這樣的異獸。 可惜我沒有那么大的創(chuàng)可貼,不然給它貼個交叉護一護。 蛟龍身形逐漸透明,化作微熒隱于夜幕。 沐挽辰微微側(cè)頭看了看我,我隔著面具在心里描摹他的模樣。 哼,幾塊龍鱗印記就想嚇唬我? 不過他已經(jīng)解釋了,凡人探究疑惑的目光、或者唯恐天下不亂的傳揚出去,會褻瀆神靈。 戴就戴吧,起碼我看到了,能睡個安穩(wěn)覺。 亮小哥噼里啪啦的告密,說我剛才想跳下去,拉都拉不住,像泥鰍似的。 我埋著頭裝鴕鳥,沐挽辰?jīng)]說什么,抱著我走到那些跪拜的族人面前,讓他們趕緊撤回去。 一個看起來輩分比較高的中年男子跪伏在地,問道:“巫王大人,這位外來的姑娘是什么人?” 外來的,他說得毫不掩飾。 “……她是未來的王妃,暫時不住在這里?!便逋斐降恼Z氣不容他們再追問。 他帶我往樹林稍微走開幾步,施法劃開了夜幕。 一晚上洗兩次澡,我也是無奈,朱瑾小姑娘睡眼朦朧的又給我端水來,讓我很不好意思。 “面具給我一下。”我裹成春卷,伸手向他要面具。 他遲疑的問道:“做什么?” “反正都看過了,讓我捏著睡行不行啊?”我瞎扯了一句。 燈已經(jīng)滅了,黑燈瞎火也看不清,窗外還有風(fēng)雨聲,今晚這么震撼,一時半會兒我也睡不著。 他抬手取下面具,丟到我懷里,然后閉目在我身后躺下。 我偷偷從頭頂上放著的大背包側(cè)袋里掏出一把小巧的瑞士軍刀,這里面有小剪刀,小到只能用來剪個線頭和吊牌。 咔嚓、咔嚓……我小心的干著“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