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流言四起
清晨六點鐘,時針和分針剛剛重合的那一刻,亞歷山大-波波夫準(zhǔn)時的睜開了雙眼,他沒有在床上停留片刻。在離開床鋪不到一刻鐘的時間里亞歷山大-波波夫就已經(jīng)洗漱完畢,收拾整齊了。他輕輕地打開自己的房門,亞歷山大現(xiàn)在暫時寄住在自己叔叔的老管家莎拉波夫的公寓里,莎拉波夫的年紀(jì)已經(jīng)不小了,晚上的睡眠總是很不好。亞歷山大不希望吵醒這位老人,因此亞歷山大盡量讓自己活動的聲音小一些,他輕手輕腳的走出公寓,關(guān)上公寓的大門,雖然已經(jīng)是早上六點鐘了,可是天色依然昏暗,樓道里還是黑洞洞的,但是這些對亞歷山大都沒有影響,他的視力一直很好,他小跑著來到了樓下,開始了一天的晨跑。雖然已經(jīng)人到中年了,可是亞歷山大的身體狀態(tài)依舊出色,渾身充滿著精力和爆發(fā)力,跑起步來時而加速,時而緩慢,極其富有韻律感。 之所以這么早就離開了溫暖的床鋪,亞歷山大是為了去高爾基汽車制造廠的黑市上逛一逛,那里曾經(jīng)是他的叔叔波波夫所控制的地盤,現(xiàn)在則被一群被稱作高爾基幫的家伙占據(jù)了,那幫家伙剛剛接手的時候,就是亞歷山大剛剛來到高爾基市的時候,高爾基幫的人把那里搞得一團糟,那時黑市的商品價格奇高,而且供不應(yīng)求,和他叔叔在的時候簡直是大相徑庭。但是最近這種情況得到了極大的緩解,商品的種類開始變得多了起來,價格也開始越來越低廉,許多收入微薄的工人家庭都會去那里采購商品,雖然國營的商店價格更低,但是哪里需要憑票供應(yīng),而且需要排一個小時的長隊。亞歷山大心里很清楚,之所以發(fā)生這種變化是因為接手這個市場的幫派終于解決了自己的貨源問題。 亞歷山大跟自己的叔叔尼古拉感情不錯,尼古拉沒有子女,因此他一直把亞歷山大當(dāng)做自己親生兒子一樣的對待,在亞歷山大還沒有去以色列之前他一直和尼古拉生活在一起,尼古拉十分希望亞歷山大能夠成為自己的接班人,可是亞歷山大卻從來沒有參與過他叔叔尼古拉的生意,因為他志不在此。 自從叔叔被害之后,亞歷山大一直在通過各種渠道打探著消息,可惜直到現(xiàn)在一直是一無所獲。盡管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高爾基幫的鮑里斯-伊里奇-波戈洛夫斯基,亞歷山大心里卻清楚得很,那個家伙沒有這種本事,叔叔的死沒有這么簡單,兇手一定另有其人。 黑市的位置地處高爾基汽車制造廠的生活區(qū)附近,從波波夫做主的時候就一直在那里,主要是因為那里工人多,現(xiàn)在黑市由高爾基幫的人掌管,那里的警察是屬于高爾基汽車制造廠內(nèi)部的編制,外面的警察很難插手進去。作為地頭蛇,高爾基幫的人搞定那些警察更加容易,因此在哪里做生意的小販們現(xiàn)在反而更放心。 亞歷山大幾乎天天都去那里,很多做生意的小販們都和他混熟了,包括專做食品生意的阿列克謝耶維奇。亞歷山大幾乎天天都從阿列克謝耶維奇那里買一些東西,他幾乎成了阿列克謝耶維奇最穩(wěn)定的客戶。 “嘿!早安沙尼亞(亞歷山大的小名,熟人之間的稱呼),今天要點什么?”阿列克謝耶維奇熱情的朝著自己的熟客亞歷山大打著招呼。 “喲,這是意大利的帕爾瑪火腿吧,阿列克謝耶維奇?你挺能干呀,連這個都搞得到,真有你的呀。”亞歷山大指著一整個火腿說道,火腿上的小皇冠標(biāo)志以及prosciuttodiparma的文字完美的證明了這種珍貴的食材。亞歷山大雖然稱贊著阿列克謝耶維奇,注意力卻沒有放在他的身上,著零瑯滿目的商品讓亞歷山大十分的疑惑,到底高爾基幫的人是如何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搞到新的貨源的,亞歷山大實在是沒什么頭緒。 “真是識貨呀,沙尼亞,要不要嘗一嘗?!卑⒘锌酥x耶維奇賣力的推銷著,像帕爾瑪火腿這種高檔貨附近的工人是不會買的,一是因為太貴了,二是這些工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帕爾瑪火腿,只有亞歷山大識貨的人才有可能花高價買這種東西。 亞歷山大接過阿列克謝耶維奇遞過來的小刀,從火腿上切下了薄薄的一片,卷成卷放入口中,rou質(zhì)細膩香甜,有著淡淡的咸味,以及只有這種火腿才有的獨特的香氣。 “如果再配上意大利產(chǎn)的葡萄酒和奶酪味道就更好了!”亞歷山大由衷的贊嘆著。 “那你的意思是。。。”阿列克謝耶維奇滿懷期待的注視著亞歷山大問道。 “我全要了,這種好東西可不多見。但是這個東西太重了,我還要買點葡萄酒和奶酪,一會我再過來把它拿走,錢我等會再給你?!眮啔v山大說道。 “我這里有個袋子,你可以把它裝進去背著走。”阿列克謝耶維奇極力的推銷著,生怕亞歷山大改變了主意。 亞歷山大溜達了一會,買好了酒和奶酪還有一些熏魚之類的東西,又回到了阿列克謝耶維奇的攤子前,表情嚴(yán)肅的看著阿列克謝耶維奇。阿列克謝耶維奇被亞歷山大盯得有點發(fā)毛,連忙問道:“怎么啦沙尼亞?” “怎么啦?你還敢問怎么啦?剛才有人告訴我你這里賣的帕爾瑪火腿是假的,我以后不會在你這里買任何東西。你這個騙子?!眮啔v山大假裝憤怒的說到。 “誰說的,我這可都是貨真價實的意大利貨,絕對不會有問題的。一定是有人誣陷我?!卑⒘锌酥x耶維奇滿懷著委屈和憤怒說道。 “阿列克謝耶維奇,你別管是誰說的,你有幾斤幾兩我還不知道,你怎么可能有門路弄到這種東西。這可是意大利貨。你要是能把意大利的商品千里迢迢的運到這里來,你還會干這一行,別開玩笑了!”亞歷山大裝著不信任的樣子沖著阿列克謝耶維奇吼道。 “我是沒有這個本事,可是有人有,人家可是做大生意的,不光是這里,秋明市場上的東西也是他們家供應(yīng)的,以前的波波夫牛不牛,照樣被他們干掉了?”阿列克謝耶維奇沖動之下脫口而出。 “你說波波夫是誰干掉的?不會是高爾基幫的鮑里斯吧?”亞歷山大強忍著心中的憤怒假裝不屑的說道。 “當(dāng)然不是鮑里斯了,是他的老板,一個老頭。”阿列克謝耶維奇激動地回答道。 “誰說的,不會是你編的吧?”亞歷山大繼續(xù)擠兌著阿列克謝耶維奇。 “是一個叫雅可夫的大人物說的,人家可是在秋明做了一筆大買賣。誒!好像鮑里斯的弟弟也叫雅可夫,不知道是不是一個人?喂,亞歷山大你怎么走了!”阿列克謝耶維奇連忙說道。只見桌子上扔著錢,亞歷山大拿起了火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