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支煙
謝廖沙把身上的外套脫掉扔在了一邊,一步一步的走了進(jìn)來。那幾個老兵沒想到居然有新兵敢這么拽,尤其是光著膀子的那個家伙,感覺自己簡直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抄起剛才帶進(jìn)來的半瓶子酒直接扔向謝廖沙。謝廖沙看著朝他飛過來的酒瓶子,不躲也不閃,直接伸手接住了,然后狠狠的砸在了那個坐在床邊抽煙的家伙的腦袋上。 被砸的那個老兵滿臉是血的坐在了地上,頓時不省人事了。在場的新兵們?nèi)伎淬读?,不由得后退了幾步。剩下的那三個老兵被激怒了,都朝著謝廖沙沖了過來。謝廖沙身后的鮑里斯和尤里豈能坐視不理,兩個人脫掉外套扔在一邊,一起沖了上去?,F(xiàn)場頓時形成了三打三的局面。 最先打照面的就是謝廖沙,一個穿著外套的家伙一腳就沖著謝廖沙踹了過來,謝廖沙不退反進(jìn),身體朝著對方又靠近了一步。左手夾住對方踹過來的腿,右手按住對方抬起來的腿的根部,整個身體猛的向左旋轉(zhuǎn),靠著腰部的力量,直接把這個家伙摔了出去,然后沒等他站起來,謝廖沙騎在他的身上就是一通亂拳。 尤里那里則更簡單,尤里首先試探性的讓對方出拳,對方兩拳都沒打到尤里。尤里也就知道對方是個外行,一記勾拳直接打在了對方的下巴上,對方連哼都沒哼一聲就倒在地上站不起來了。 鮑里斯那里稍微麻煩點,不過還有雅可夫和米哈依爾過來幫忙,三個人打一個人自然也是手到擒來,沒花多少功夫就料理了。 多日來的壓抑和不爽都被謝廖沙發(fā)xiele出來,謝廖沙看到身子下面的這個家伙已經(jīng)滿臉花了,也就停了下來。他慢慢的站了起來,有幾個新兵把他們?nèi)釉诘厣系囊路炝诉^來,雙手遞給了謝廖沙。謝廖沙一把抓過來,擦了擦拳頭上的血跡,剛才打得有點太狠,拳頭上都暴皮了。 謝廖沙就近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隨手點燃了一支煙。尤里他們也靠了過來。屋子了突然出奇的安靜,其他的新兵們都站到了一邊,不敢動也不敢靠近。門外有幾個剛才看熱鬧的家伙,一看這里發(fā)生了這種事情,飛快的跑去報告了,不一會負(fù)責(zé)管理這些新兵的瓦西里營長就趕到了這里。 “這是怎么回事,這是誰干的?”一進(jìn)門看見滿地狼藉的瓦西里營長立刻暴怒了,他用近乎咆哮的語氣高聲地說道。 被打倒在地的那幾個家伙一看長官來了,立刻從地上站了起來,排好隊伍低著頭。沒辦法,這次實在是太丟人了,把354團(tuán)老兵的臉都丟盡了。 屋子里的人很自然分成了三個部分,其中一伙是站在門口鼻青臉腫的老兵們,另一伙則是剛?cè)胛榈男卤鴤儯O碌木褪亲谝贿叧闊煹哪俏鍌€人。瓦西里營長很自然地看向了謝廖沙那一邊,他沖著那五個人說道:“那邊抽煙的家伙,站起來!” 謝廖沙他們掐滅了手中的香煙,慢慢的站了起來。 “不想告訴我剛才發(fā)生了什么嗎?”瓦西里營長語氣不善的朝謝廖沙他們問道。 “沒什么可說的!”謝廖沙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好!好!把他們帶走關(guān)起來,讓他們好好冷靜冷靜。其余的人把這里打掃干凈?!蓖呶骼餇I長也不再廢話,說完之后轉(zhuǎn)身就走了。謝廖沙他們幾個和那幾個老兵澤被帶到了禁閉室。 關(guān)在冰冷的禁閉室里,謝廖沙和大伙緊緊地靠在一起,卻依然覺得無比的冷,但是他的心里反而平靜了下來。這幾日來謝廖沙放不下的事情太多了,比如彼得羅夫老爹,比如冬妮婭。可是現(xiàn)在的他毫無辦法,雖然已經(jīng)身在國外,可是這里依然是克格勃的手可以伸到的地方。阿富汗現(xiàn)在的狀況也不利于謝廖沙他們逃走,城市里雖然已經(jīng)被蘇聯(lián)紅軍控制住了,可是廣大的農(nóng)村地區(qū)卻都掌握在sheng戰(zhàn)者的手里。 謝廖沙即使逃出軍營,也不可能活著離開阿富汗。 “謝廖沙,在想什么?”米哈依爾看著謝廖沙望向窗外的樣子,心里感到十分的難過。雖然落到了目前的這一步田地,可是米哈依爾卻從來沒有埋怨過謝廖沙。做兄弟的就是要一起享福,一起吃苦。 “我在后悔,要是當(dāng)初不那么草率的干掉古辛斯基和弗蘭克-克斯特洛-杰諾維塞就好了。我對不起大家?!敝x廖沙極度的自責(zé),聲音都有些哽咽了。 米哈依爾把手搭在謝廖沙的肩頭,也有些哽咽的說道:“沒關(guān)系,禍?zhǔn)俏覀円黄痍J的,自然要一起扛。大不了就是被抓回去吃槍子?!?/br> 尤里也把手搭在了謝廖沙肩頭,然后說道:“做兄弟的,哪有這么多對不起。出了事情就應(yīng)該一起扛?!?/br> 鮑里斯和雅可夫也把手搭了過來,鮑里斯說道:“謝廖沙,沒有你我最多也就是個小混混,跟了你之后我才過了幾天舒心的日子。你這輩子都是我的老大。” 雅可夫真誠地說道:“謝廖沙你永遠(yuǎn)都是我大哥?!?/br> 謝廖沙抬起了頭,環(huán)視了一下大家的眼神,從大家的眼神中,謝廖沙并沒有感覺到責(zé)怪或者不滿的表情,相反透漏著真誠和善意的目光。 這種目光以前在彼得羅夫老爹的眼睛中看見過,在冬妮婭的眼睛中看見過。現(xiàn)在謝廖沙突然覺得這里也沒有那么冷了,在這間囚室里謝廖沙感受到了家人般的溫暖。 “有煙嗎?來一根。”謝廖沙忽然對大家問道。謝廖沙突然想來一根,不過他的煙剛才抽沒了。大家趕快翻找自己的口袋,很不走運幾個大男人翻遍了口袋,只有雅可夫手里還有一根。 謝廖沙接過這根香煙看了看,是萬寶路牌的,應(yīng)該是他們還在高爾基市的時候走私進(jìn)來的。謝廖沙點燃了這支香煙,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遞給了尤里,尤里也深深地吸了一口,陶醉的吐了出來,他又傳給了鮑里斯。接著是米哈依爾和雅可夫,這支煙就這么一個人一個人的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