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血色染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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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攸點頭,從衛(wèi)兵手里接過字條,瀏覽了一番后,對曹cao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據(jù)我的眼線報告,張繡的大將雷敘和參軍左靈剛剛化裝成平民混在過往商旅中出南門了!” “難道這就是公達(dá)你剛才說的張繡暗中阻斷新野傳來的消息方法?”曹cao大驚著問道。 荀攸點點頭:“恐怕不止如此,張繡還有什么后招,我們還不知道呢,可惜現(xiàn)在我不知道賈詡的真實想法是什么,他做事縝密,只怕全城都已經(jīng)布滿了他的眼線,主公若是要出城,必須也化裝成平民,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曹cao疑惑道:“張繡武功那么好,如果他真的叛亂,隨時可以來刺殺我,何必這樣麻煩?” 荀攸道:“看來要么張繡還在猶豫,要么是準(zhǔn)備不足,而且關(guān)鍵是他的武功因為去年被一個神秘人重傷而等同于廢掉了,所以他不會來刺殺主公,況且典韋這關(guān)他就過不去啊!” 曹cao打開窗子,看著漸漸暗淡的天幕道:“不過今天天氣晚了,明天再走也不遲啊!” 荀攸搖頭道:“正是可以趁著夜色才好脫身,遲了就來不及了!” 曹cao依然在猶豫:“所有這些都是我們的猜測,如果張繡不是這樣的人,那我豈不是誤會了他?” 荀攸正要說什么,忽然外面衛(wèi)兵道:“啟稟主公,張繡大人派人請主公和典校尉一起赴宴!” “會是鴻門宴嗎?”曹cao看著荀攸道,“接受還是拒絕?” 荀攸搖頭道:“不如拒絕,就說是今天集市的sao亂引發(fā)了頭風(fēng)癥!” “我覺得不妥,不如讓典韋去,這樣也可以去拖住他們!”曹cao道,說罷對衛(wèi)兵道,“我頭風(fēng)犯了,讓典校尉代替我去吧,我很多天沒有喝酒了,今天讓他好好解解饞!” “諾!” 不多時,簡單包扎了傷口的典韋被帶了過來,見到曹cao在收拾東西,詫異道:“主公,你為什么在收拾東西!” 曹cao邊收拾邊典韋道:“先不要管,今晚交給你一個任務(wù),到張繡府上赴宴,但不要多喝酒,要保持清醒,而且如果張繡和賈詡要是中途離席的話你也找機(jī)會離開,我們在城外大營會合,荀攸會暗中幫助你的!” “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典韋奇怪地問道,“荀攸又是誰?” “先不要問那么多,事不宜遲,我已經(jīng)騙張繡說今天自己染病在身,沒有辦法赴宴,所以要你替我去,荀攸是荀彧的侄子,現(xiàn)在是我的軍師了!對了你的傷勢如何了?” 典韋心中一動,面上立刻嚴(yán)肅起來:“這點傷根本不算什么!主公放心,一定完成任務(wù),只是誰護(hù)衛(wèi)你出城呢?” “是我們!”說話間曹昂和曹安民一起走進(jìn)來,二人打扮成平頭百姓,典韋看了好一會才認(rèn)出來:“二位公子,是你們??!” 曹cao拍了拍典韋肩膀:“看來他們化裝的效果不錯,惡來你都差點認(rèn)不出來了吧,所以才派你去赴宴拖住張繡,為防安全,把你的兵器也帶上!” “如此屬下就告辭了,主公保重,二位公子保重,我們城外大營見!” “保重!” 典韋走了不多久,曹cao也收拾好了,對曹昂道:“張繡一定在東門和北門布下了眼線,荀攸報說西門無事,那里是妙才守把,定然無礙,待會我們便從后門走,趕到西門出城!” 忽然曹安民從外面進(jìn)來,對曹cao道:“來了個人,說要跟您一起走!” 曹cao立即提高了警戒:“誰?” “我!”一個熟悉的女聲傳來,令曹cao吃了一驚,他快步走到門口,看見衣衫有些不整的的鄒云抱著一支古箏出現(xiàn)在了他的視野里,“曹公救我!” “發(fā)生什么事情了?”曹cao大驚道,“夫人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鄒云氣喘了好一會才說出了讓曹cao震驚異常的話來:“張繡懷疑我與曹公有私通,派兵要拿我回去,我好容易才逃出來,只有到曹公這里求活命!” 曹cao嘆氣道:“夫人這不是正好坐實張繡的懷疑嗎?” 忽然外面喧嘩聲起,喊聲震天:“曹cao出來受死,我們親眼看見夫人進(jìn)了府,可見真的二人私通,實在欺人太甚!” “啰嗦什么,我們殺進(jìn)去!” “殺!” 言說之間,追擊鄒云的張繡士兵們便不由分說闖進(jìn)了曹cao住所來,曹昂和曹安民立即率領(lǐng)衛(wèi)兵和張繡士兵廝殺在一起,曹安民回頭對有些不知所措的曹cao高呼道:“伯父,我們支持不了多久了,你快從后門逃走!” 曹cao忽然渾身顫抖起來:“我不走,要走一起走!” 曹安民對著曹昂大喝:“子修,你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保護(hù)伯父逃走!” 曹昂猶豫了一下,帶人來到曹cao身邊,對曹cao道:“父親,來不及了,孩兒護(hù)送您逃出城去,只要能出城,就沒有事情了!” 曹cao的力氣卻大得驚人,死死站在原地不走:“安民,你不能死,你不能死!我說過要帶你回去的!” 霎時間,曹cao心頭涌過千思萬緒,所有他經(jīng)歷的逆境都襲擊著他的腦海,洛陽動亂樂隱的死,滎陽之?dāng)□U韜和衛(wèi)康的死,刺殺董卓逃亡,在揚州募兵失敗,青州討黃巾鮑信死時,還有更多更多,每一次都有人死在他的手里,他以為自己強(qiáng)大了,強(qiáng)大到足以保護(hù)自己親近的人不會再一個一個的死去了,可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噩夢永遠(yuǎn)沒有結(jié)束。 曹安民回頭望著曹cao,露出凄然一笑:“伯父,我知道你是在為我好,但如果今天因為侄兒而導(dǎo)致伯父出事的話,侄兒就算僥幸活下來也沒有顏面茍活了!” “安民!”曹cao的眼睛里涌出了淚水,他流淚了,連他自己都想不到自己居然會再次流淚,他又將失去生命中一個重要的人物,他不能忘記曹安民剛出生時弟弟曹德那幸福的神情: “哥,你看,是個大胖小子!”曹德抱著懷里的曹安民向曹cao炫耀。 “看見了看見了,你今天都說了一千八百遍了!”曹cao撇撇嘴,“再吵吵信不信我讓父親把你的寶貝兒子過繼給我!” “打??!”曹德抱著兒子轉(zhuǎn)過身去,抱著更緊了,還不忘挖苦曹cao,“你都有一群兒子女兒了,我就這么一個寶貝疙瘩還想想搶走?” “說說而已嘛,何必當(dāng)真?”曹cao大笑起來,“咱們是兄弟,你兒子自然我也當(dāng)兒子看待的!” “這才像句人話!”曹德露出個好臉色,“如果有天我不在了,安民就靠你撫養(yǎng)了!” “說的是什么話?” “哇!”曹德懷中的曹安民忽然大哭起來,嚇了曹德一跳:“怎么了?怎么了?” “怎么了?你個當(dāng)?shù)娜肆?,連個孩子都不會抱,摟這么緊,別人是搶不走,可你想把孩子勒死??!”曹cao不快地從曹德懷中抱過曹安民,輕輕攬在懷里,很快,襁褓中的曹安民居然奇跡般地不哭了,而且還沖著抱自己的曹cao露出了一張?zhí)煺娴男δ槨?/br> “你看,抱孩子要這樣抱才對嘛!” “反了反了,兒子不跟自己爹親,居然跟大伯親!” “估計是聽懂了剛才的話吧!” “哈哈哈!” ………… 曹cao從記憶中回過神來,卻看見自己被戰(zhàn)馬駝著正沖向城外,他回頭看去,只見身后鄒云也騎著一匹馬勉強(qiáng)在他后面跟從,只是她的騎術(shù)實在一般,顛簸的馬背似乎隨時會把她摔下來。 “不要驚慌,抱緊它的脖子,雙腿夾緊馬肚!”曹cao大喝道。 鄒云哦的點頭,照著曹cao的話去做,果然好多了。 曹cao這時才想起曹昂曹安民他們,急忙問鄒云:“子修和安民呢?” 鄒云斷斷續(xù)續(xù)道:“他們,一個奮力把我和你扶上馬,自己在后面抵擋,一個已經(jīng)被亂箭射死了!” 曹cao聽了,不覺喉頭一甜,吐出一口鮮血,暈倒在了馬背上。 “伯父,侄兒是好樣的!”此時已經(jīng)血rou模糊的曹安民倒在地上,眼睛卻睜得很大很大。 “安弟!”不遠(yuǎn)處正和一群敵兵廝殺的曹昂看見了慘死當(dāng)場的曹安民,不禁悲從中來,曹安民是和他一起長大的兄弟,二人相約要一起建功立業(yè),可是曹cao總是不帶他們,這一次想不到遂了心愿,卻也成了最后的挽歌! “殺死你們,殺光你們!”曹昂紅了眼,手中兵器如同知曉了主人心意一般,舞得如疾風(fēng)驟雨,狠狠收割著眼前的張繡士兵們的生命,每一次的出招都伴隨著幾個敵兵的慘呼。 但曹昂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是典韋許褚那樣的猛將,很快地,他的身上有了傷痕,這是他第一次在戰(zhàn)場上受傷,傷口火辣辣地痛,像有烈火在灼燒一般,可是卻又有一股令人莫名的興奮。 他手中長槍舞動得更疾速了,槍桿已經(jīng)變成了紅通通的顏色,上面染滿了敵人的鮮血,當(dāng)然,也有自己的。 曹昂的親兵們一個一個在倒下,但依然悍不畏死地與敵軍廝殺著,主將奮戰(zhàn),士兵就會無畏生死,因為這就是他們的光榮! 自己人越來越少,可敵兵卻越殺越多,親兵們對曹昂道:“公子速請上馬離去,此地我們來抵擋!” 曹昂根本聽不進(jìn)去,只管揮搶屠戮著眼前的敵兵性命:“沒有大將丟下士兵自己逃亡的道理,就算戰(zhàn)死,也要死得光明磊落!” “公子好糊涂!”親兵們把戰(zhàn)馬牽到曹昂身后,高聲道,“主公還沒有解除危險,公子就算死了也是白死,您還有更重大的事情去做,保護(hù)主公突圍出去,保護(hù)主公活下來,讓主公給我們這些人的父母撫恤贍養(yǎng)!” 曹昂仰天大呼一聲,長槍一抖,活似游龍一般,在手中奔騰游走,獵獵槍風(fēng)掃過,面前數(shù)十?dāng)耻婎D時命喪當(dāng)場。 他還想再戰(zhàn),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如同虛脫了一般,被親兵們強(qiáng)行扶上戰(zhàn)馬,他不舍的回望著這些親兵們,滿面愧色道:“你們都是好樣的!” “我們都是好樣的!”這些親兵們一起聚攏起來,狠狠地與眼前的敵軍拼殺著,雖然不斷有人倒下,可是沒有人哼一聲,更沒有人逃走。 曹昂疾呼一聲保重,策馬向著曹cao奔逃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