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五章:甲光向日,馬蹄聲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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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5.甲光向日,馬蹄聲疾 唐軍大營,隨著中軍大帳中奔出一名又一名的傳令兵,整個大營也是極速的變動起來,猶如一波又一波的洪流浪潮,先是馬蹄聲動,又是一個戰(zhàn)鼓聲起,三萬余大唐中軍快速的集合起來了。 中軍帳中,李靖也是一臉肅然,拔出腰間的寶劍,以手擦拭,花白的胡須一挑,“世人皆言我李靖善奇謀,殊不知吾亦通軍陣”。 “大帥用兵如神,這排兵布陣之道,吐谷渾一方夷狄,自是敵不過我中原兵法大家的”。 李靖說罷,下面立即有人附和,李靖瞥眼一看,毫無波動。 “呵,區(qū)區(qū)蠻夷打仗就知道一擁而上,皆是莽夫,哪懂什么排兵布陣”。鹽澤道行軍總管、利州刺史高甑生哼了一聲說道,他本來桀驁之人,中原諸多豪杰他都不服,更別說這區(qū)區(qū)蠻夷了。 “好了,擂鼓聚兵,準(zhǔn)備戰(zhàn)斗”,李靖眉頭上揚,輕聲斥道。李靖生性謹(jǐn)慎,為人最是低調(diào),對高甑生、侯君集這類生性桀驁的人心底里就是隱隱不爽。 清晨的草原上,晨風(fēng)颯颯,旌旗獵獵,風(fēng)中似乎飄蕩著一絲絲煞氣,山上山下,飛鳥驚還不敢過,殺氣凝結(jié)。 李靖坐在馬上,背脊挺直,嘴角挺起一絲冷笑,吐谷渾人這是在找死,明明占據(jù)山上有利地形,明明可以據(jù)險而守,卻是非要在這大草原上約戰(zhàn),似乎這樣才能夠體現(xiàn)出他們的實力。 不過李靖也是知道,吐谷渾人雖然是受漢化較深,甚至還住進(jìn)了城池,但是終究是還是傳承的鮮卑人的那一套,善于野戰(zhàn),不善據(jù)守。 就庫山這道天險,李靖只需要五千步軍就可以守住,但是吐谷渾兵士都是在馬上作戰(zhàn)的,你讓他們下馬據(jù)守,先不說他們知不知道如何布防,如何布置滾石檑木這些,他們興許是連刀都拿不穩(wěn),畢竟馬上的戰(zhàn)士下了馬,那就有點下盤不穩(wěn)了。 李靖給身邊的傳令兵的打了一個手勢,傳令兵即可會意,登上一座木質(zhì)高臺,手中不同顏色的令旗揮舞。 兩萬步軍放置在中軍,布列成數(shù)個奇異的陣形,前排是刀盾兵,護(hù)衛(wèi)其后,這種刀盾兵蹲在地上,以槍桿做支撐,橫刀做武器,一個頂一個的可以抵擋住騎兵的沖鋒,其后就是數(shù)千持弓攜弩的弓弩兵,箭頭閃爍著灼灼光芒,左右兩邊就是手持長槍、腰掛橫刀的精銳步卒。 中軍兩翼以及后方,是嚴(yán)陣以待的一萬精銳騎兵,甲光向日,刀槍林立,好不威嚴(yán),一舉一動都是顯示出精銳的風(fēng)采。 馬背之上,李靖面容從容,似這樣的場面,如若是旁人,興許會激動莫名但是李大帥南征北戰(zhàn),生生打出大唐第一帥的名頭出來。 隨著太陽的升起,漫無遮蔽的草原上,初升的太陽有些烈,李靖臉上已經(jīng)有些紅潤出汗了,眼睛微瞇,不用回頭看大唐軍陣,心中已經(jīng)是有些不低沉。 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唐軍正是士氣如虹,若再這么拖延,烈日高照,恐怕是士氣將會消沉。 看來,這庫山之上的天柱王,也不是等閑之輩啊,至少沒有想象之中的那樣莽撞。 但是,李靖畢竟是李靖,豈會因為這一點點小麻煩就會皺眉,當(dāng)即附耳身邊傳令兵,數(shù)名傳令兵四散而去。 不多時,大唐軍陣有些微微的sao動,戰(zhàn)馬打著響鼻,戰(zhàn)士有意無意的擦拭著汗水,地上甚至揚起微微塵土。 庫山山頭,黑壓壓的吐谷渾兵馬已經(jīng)準(zhǔn)備就緒,一名須發(fā)花白的鮮卑人立馬最先,臉上盡是冷峻,腰間一柄華麗的彎刀,頭上戴著鑲珠氈帽。 瞇眼看著山下唐軍動向,天柱王嘴角一扯,嘶聲笑道:“漢人有言說一鼓作氣,現(xiàn)在本王將他們晾著曬太陽,這下該沒士氣了吧”。 “大王勇武睿智,堪比昔日的檀石槐大汗啊”。身邊自有人拍著馬匹。 果然,天柱王聞言甚是高興,檀石槐那是何等人物,那是率領(lǐng)鮮卑人走向巔峰的大汗,這不就是他天柱王的追求嗎。 “只可惜我吐谷渾勇士不善守,白白浪費了這處險地了”,天柱王也是有本事的,知道這庫山天險被他們浪費了,不過很快就是嘴角一扯,桀驁說道:“不過論起野戰(zhàn)廝殺,我們鮮卑族的勇士,從不輸人”。 說罷以后重重的一揮手,其身后將領(lǐng)會意,紛紛呵斥著己方兵馬,庫山之上游蕩的吐谷渾騎兵紛紛動了起來,立馬在山坡上拍成了一行行一排排額陣勢,居高臨下,頗有威勢。 見得這般大軍,天柱王也是大笑,“任你李靖如何能耐,繞是把我周邊援軍消滅了又能怎樣,本王勇士沖殺下去,定能撕開缺口,退守西海湖畔,再在廣闊的草原之中與爾等周旋,遲早打得你狼狽逃回中原”。 是的,他們庫山這數(shù)萬吐谷渾兵馬已經(jīng)沒有了退路,因為周邊牛心堆,赤水源的駐兵都被消滅了,唐軍對庫山已經(jīng)形成了包圍夾擊之勢,要么固守待援,要么拼死一搏。 固守待援是不可能了,先不說不善守的唐軍守不守得住,單說援軍這一點,天柱王很清楚伏允可汗對他什么態(tài)度,怕是巴不得他死,怎么可能援救。 再說了,以天柱王的桀驁,也不可能窩囊的固守待援,只會一拼,因為他相信自己的肌rou,只要他沖開了唐軍的陣形,廢除了這股唐軍的戰(zhàn)斗力,進(jìn)去了他們熟悉的西海周邊的平坦草原,那就是他們的天地了。 號角聲起,天柱王深吸一口氣,拔出彎刀,舉天喝道:“吐谷渾的勇士們,殺光唐狗,佛主和狼神在保佑你們,殺啊”。說罷便是重重的揮下彎刀。 吐谷渾兵馬舉起了手中的冰刃,頂著烈日,在陽光的照耀下,猶如殺神降世、猛虎下山一般,從庫山山坡沖殺而下,馬蹄聲疾,刀光灼灼。 李靖也是嘴角一揚,忍不住了么,那就讓世人看看,我李靖究竟是不是只會奇謀…… 令旗揮動,前方刀盾兵即可下蹲,后排弓弩兵露了出來,箭矢瞄向天空,整個大地在馬蹄沖擊下都在微微顫動,但是弓弩兵的手還是一如既往的穩(wěn),沒有一個人提前松開弓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