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分舵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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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花童厲聲道:“菊花童,你真想害了桃花童!” 菊花童聲音平靜,淡然道:“壯士斷腕,若真是無可奈何,也不得不如此了!”頓了一下,竟然是一聲長嘆:“若是普通會眾,那倒無所謂,畢竟他們不會知道多少,要吐也沒多少東西可吐,如果是你們?nèi)酥械娜魏我蝗吮蛔?,我也相信不會背叛咱們,如今偏偏是桃花童,他自幼受總舵主教?dǎo)疼愛,骨氣是有的,但毅力卻不強,時間長了,可就……!”并沒有說完,但是大家自然知道意思。 葵花童冷哼道:“若是你被抓,只怕第一個便出賣了我們!” 菊花童嘿嘿一笑,并不爭辯。 達緣忽然道:“阿彌陀佛,菊花童說的未必沒有道理,桃花童是總舵主最為疼愛的護教童子,平日未免縱容了些,這皮rou之苦,只怕頂不住太久!” 葵花童聲音有些急道:“和尚,你也這樣說?” 菊花童也道:“和尚,你話的意思,是同意我的提議,準(zhǔn)備劫獄了?” 達緣唱著佛號道:“阿彌陀佛,諸位稍安勿躁,今日老衲招集各位前來,乃是有事相商!” 女子聲音奇道:“蓮花童,你找我們來,不是為了這次換人的事情嗎?” “是??!”葵花童也問:“大和尚,還有什么事情?” 達緣聲音依然沉穩(wěn)有力:“會里的規(guī)矩大家是知道的,幫規(guī)十七條規(guī)定,分舵主因故不在,大事由主合謀,如今桃花童被抓,咱們本該投票決定是否前去劫獄,但是我今日剛得知一事,卻是不可投票了!” “什么事?”葵花童立刻問道:“和尚,什么事情那般緊要?” 屋內(nèi)一時寂靜的很,沒有半絲動靜,薛破夜也是屏住呼吸,聽他說出事情來。 片刻,達緣和尚又念起經(jīng)文:“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此無故彼無,此滅故彼滅……!” 葵花童已經(jīng)催道:“和尚,都什么時候了,還老念你那些破經(jīng)文,快說快說,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達緣念叨:“罪過罪過!”終于道:“七師妹被害,分舵主一位本是空懸,但恰巧總舵主剛從蘇州那邊路過,派了二師兄過來接替舵主之位!” 幾聲驚呼一起出,葵花童已經(jīng)歡聲道:“二師兄?你是說二師兄來了杭州?” 菊花童聲音里也帶著歡喜:“二師兄要來統(tǒng)領(lǐng)我們嗎?那可太好了!” 薛破夜在外聽在,暗暗搖頭:“你們的二師兄已經(jīng)被你們自家人給害了,連尸都是我?guī)椭裨岬?,哪里還能過來統(tǒng)領(lǐng)你們?!毙闹幸徽穑骸斑_緣和尚怎么知道二師兄過來了杭州?知道二師兄已經(jīng)死了嗎?” 屋子里似乎一下子變得極為喜氣,先前的壓抑如同被二師兄過來的消息吹散了一般,薛破夜心內(nèi)暗想:“原來這二師兄還真是有些威望,這些人看樣子都喜歡他過期望越大,那失望也就越大,他們要是知道那二師兄已經(jīng)死了,不知道又是一番什么景象?” 達緣方丈一聲長嘆,緩緩道:“阿彌陀佛,可惜二師兄如今已經(jīng)被害,來不了了!” 這無疑是在平靜的池水里爆起一聲驚雷,屋子里又是一片寂靜,薛破夜都能感覺那股寂靜的可怕,時空似乎凝固,一切都像靜止一樣,整個閣樓空無一聲。 “是誰?”良久,菊花童冷如冰窖的聲音緩緩問道:“是誰下的手?”聲音充滿了巨大的悲痛,就似咬牙切齒一般。 達緣聲音倒是平靜的很,他終年演習(xí)佛法,雖然不一定到了看破生死的境界,但是忍性自然比普通人要強得多,緩緩道:“兇手是王陰和王陽兩人!” 薛破夜此時心里豁然清醒,二師兄被害,知道的人是極少的,如今達緣非但知道二師兄遭了毒手,更是知道兇手是王陰王陽,一清二楚,那只有一個可能,這些消息都是從小靈仙那里得知的,也就是說,小靈仙確實見過達緣,說不定如今還身處在靈隱寺之內(nèi),想到小靈仙已經(jīng)找到了同伴,薛破夜一顆心才真正地放了下去,輕輕舒了口氣。 “王陰王陽?”葵花童聲音疑惑道:“是什么人?我怎么從未聽過?” “他們是戰(zhàn)的人!”達緣娓娓道:“是戰(zhàn)專門派給二師兄的護衛(wèi),跟隨著二師兄來到杭州?!?/br> “戰(zhàn)的人?”蓮花童柔軟的聲音道:“既然是自己人,為何要對二師兄動手?” “自己人?嘿嘿,我可從沒將戰(zhàn)那伙人當(dāng)做咱們自己人!”菊花童冷笑著說道,聲音里充滿聊不屑。 達緣緩緩道:“畢竟都是青蓮照的人,這樣說話,那便兄弟不和,不能齊心協(xié)力,還如何做大事。戰(zhàn)也就只有那幾人比較難招惹而已,其它兄弟還是同心協(xié)力的,咱們不要太過計較!” “王陰王陽為何要害二師兄?如今他們?nèi)四??”葵花童問道?/br> 達緣長聲道:“死了,他們也死了!” “罪有應(yīng)得!”葵花童啐了一口唾沫,迅即到:“死了?十二師兄臨終前動手的?” 薛破夜心立刻提了起來,那日可是自己一板凳砸死了王陰。 “不知道,阿彌陀佛!”達緣平靜地道。 “不知道?和尚,這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說你不知道那兩個雜碎是怎么死的?”葵花童追問道。 雖然沒有聽到達緣說話,但是薛破夜相信達緣是點頭了,否則葵花童也不會繼續(xù)說道:“你也不知道,那是如何知道二師兄被害了?對了,我還沒問,這些事情你是如何得知的,二師兄來杭州的消息你是從哪里過來的,為何我?guī)兹艘稽c風(fēng)聲也不知道?!?/br> 菊花童也道:“不錯,和尚,你是哪里來的這許多消息?” 薛破夜攥著拳頭,只等達緣說話,卻聽達緣鎮(zhèn)定地道:“從哪里來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二師兄確實被害,咱們杭州分舵舵主之位依然空著,若是這樣下去,分舵始終是一盤散沙,而且總舵主已經(jīng)去了北方,一時半會卻呈報不上,沒有指示下來,咱們總不能每次議事都要這般吵鬧,總要有個領(lǐng)事的人才成!” 他一番長談,薛破夜卻聽得頗有些心驚,達緣知道的消息,十有是小靈仙帶來的,他卻為何不對眾人明言?他心里到底有何打算? 薛破夜弄不明白,葵花童等三人自然想也想不到會是小靈仙帶過來的消息。 在他們的意識中,達緣能有這些消息,自然有他的渠道,他不想說,大家也不會問。 畢竟是各人的本事,每個人都有一些秘密,一個和尚有幾個秘密也不是錯事,既然知道了消息的結(jié)果,那么過程也就不會太重要了。 “小靈仙到底如何了?這和尚將小靈仙怎樣了?”聽見達緣并不開誠布公地說實話,薛破夜本來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領(lǐng)事的人?”菊花童嘿嘿笑了兩聲尚,你是說少了個舵主?” 葵花童也笑了起來:“哈哈,平日看你和尚振振有詞,無欲無求,想不到對舵主之位倒是挺上心的,看不出來?。 ?/br> 笑過之后,幾人又沉寂了下去。 笑歸笑,這畢竟是個敏感的話題,幾人都是護教童子的身份,沒有身份高低,也都是有性格的人物,誰來領(lǐng)頭,那還真是個問題。 薛破夜聽到這里,終于將事情理順,事情一串聯(lián)起來,腦子已經(jīng)完全清晰過來。 之前那些事情還疑惑的很,如今卻都連在了一起,想來青蓮照杭州分舵舵主七師妹一時意氣用事,為了青梅竹馬的情郎,不顧眾人勸阻,帶著桃花童前去西湖邊刺殺譚子清,反而被老譚所殺,桃花童也被擒拿下獄。 青蓮照總舵主恰巧經(jīng)過蘇州,得知此事,派了二師兄和小靈仙來杭州接替這舵主之位,卻不想二師兄手下的王陰王陽叛變,為了奪取名冊和《青蓮掌訣》,毒害了二師兄,如此一來,舵主之位空懸了下來。 青蓮照杭州分舵這幾名負(fù)責(zé)人則是聚在一起,討論是不是要出手劫獄。 如今這達緣忽然說出二師兄遇害的消息,卻不言明來源,確實是讓薛破夜有些不解和疑惑。 “非老衲有求名求利之心,實是如今杭州分舵群龍無,如此下去,對我青蓮照是大大不利!”達緣聲音沉穩(wěn):“龍無頭不行,眾無不聚,老衲一片肺腑,還望諸位多多理解,阿彌陀佛!” 葵花童聲音也嚴(yán)肅起來:“和尚這話說得不錯,咱們確實需要一個管事的人站出來!” “誰出來管事?”菊花童淡淡地道:“是你,還是和尚?嘿嘿,或者是荷花童?” 他說話的語氣頗有些怪異,那里面的意思,似乎就在表示,無論你們誰上位,老子都不服。 薛破夜心中明白得很,想想前世,為了一個小屁經(jīng)理職位,公司里的同事便是爾虞我詐,勾心斗角,打擊別人尋求上位,如今這是杭州舵主之爭,這幾人自然又有一番爭斗。 內(nèi)部實在不團結(jié),若是沒有一個鎮(zhèn)得住這幾人的舵主出來,那還真是大麻煩。 “以前大家都有一個規(guī)矩,若是舵主被害,誰能報的舵主大仇,那便是誰上位了。七師妹被害后,咱們沒有人除掉譚子清,那自然無話可說,只是總舵主后來親自委派了二師兄,那便是二師兄為舵主了??墒乾F(xiàn)在二師兄被害,誰想上位,除了總舵主委派之外,那便只能是為二師兄報仇雪恨的人物上位了!”菊花童緩緩道:“這規(guī)矩定的明白,我既然是青蓮照的人,那自然是依著規(guī)矩來,要么總舵主委派一名舵主,要么是為二師兄報仇的人物,其他人上位……嘿嘿,莫怪我菊花童不服!” 他這話說的明白至極。 達緣方丈唱著佛號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問道:“葵花童,荷花童,你二人也是這個意思嗎?” 沉默片刻,荷花童一聲,葵花童也正聲道:“不錯,就是這樣了,要么總舵主委派,要么就是殺死王陰王陽的人物,如今也不知道是誰殺了王陰王陽,為二師兄報了仇,所以……咱們還是等著總舵主的意思!” “阿彌陀佛!”達緣又唱起佛號,終于道:“說起來,老衲倒是知道是誰出手報了二師兄的大仇!” 薛破夜一震,王陰王陽兄弟,一人是死在二師兄手中,一人是死在自己的板凳下,達緣難道真的知道是誰殺了王陰王陽? 本書由縱橫中文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