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外債
張明海中還沒有弄清楚包房里有多少人,后面已經(jīng)閃過來兩個黑影將他按在地上,雙手卡在背后,動彈不得。心想,這次死定了!王棟啊王棟,你在哪里啊,我初次來你酒吧喝酒,卻被別人扁。 還沒有想更多的,頭上身上已經(jīng)被人踢了幾腳,他趕緊把臉?biāo)浪赖刭N著地面,得好好的保護(hù)好這張臉,要不然怎么去見人啊。這時候有人在呵斥,腳點(diǎn)頓時停了下來。小薇哭泣著,王棟跟在她身邊。 “媽的,老子現(xiàn)在不是要你辯解什么,老是你要你解決問題。”王棟說。 那流血的額頭“我…我……”個不停。 “我什么我?還不跪下,敬酒道歉?”王棟兇狠地罵道。 那流血的額頭“撲通”一聲給張明海中跪下,連聲說道:“對不起,大哥,小弟有眼不識泰山?!?/br> 他身后的那幫朋友趕緊去找了兩個杯子,倒了兩杯酒上來,遞給那流血的額頭,他遞給張明海中一杯酒說道:“大哥,小弟錯了?!?/br> 張明海中接過酒,定了定神,心里有些后怕,媽的,要不是今天王棟及時趕到,今天跪在這里的也許就是老子,有錢有勢力真他媽的好。可是一想起他那雙骯臟的手伸向小薇的胸部,氣就不打一處來,他手一揮,杯子里酒飛濺開來,撒的他臉都是,扯大了嗓門叫道:“你給老子記住了,有種你在下次再摸,不跺了你豬蹄才怪。 發(fā)飆完,張明海中轉(zhuǎn)過身來對王棟說:“謝了?!贝谶@里夜長夢多,他便拖起小薇,招了個手上了的士,一溜煙的回到家中。 自從小薇在王棟的酒吧被調(diào)戲以后,張明海中就不讓她再到那里上班,也不讓小薇給王棟打電話。第三天,王棟打電話過來了問:“小薇怎不來上班了?” 張明海中氣憤地說:“王棟啊王棟,就是看兄弟你有勢力能夠罩得住,所以才讓薇去你那里上班,結(jié)果我不去不打緊,一去就看見她被調(diào)戲了,你說還要她怎么去上班呢?” “唉,是兄弟沒有罩好,我的錯,明晚出來喝酒,就當(dāng)我給你賠罪,你順便也把小薇叫上,我只叫阿君,就我們四人,你說行不?”王棟征詢道。 “有啥子不行呢?都是兄弟,這事也不怪你,最主要是怪那小子有眼不識泰山。不過有個問題哦,我回來還納悶,現(xiàn)在還沒有弄明白。”張明海中說道。 “啥子問題?和我還拐彎抹角的?”王棟問道。 “前天晚上,老子剛劈了那個狗日的,結(jié)果莫名其妙的就被兩個從后面的人給按倒了,可是那兩個人明明不是他們的人,狗日的兩個到底是誰?讓老子白白挨了幾腳!”張明海中問道。 王棟聽到這里笑了起來。 “你笑個毛哦,看我被打你很爽啊?”張明海中大罵道。 “其實(shí)他們倆是幫我看場子的,和阿華他們混得很熟的,他們一看見阿華被劈,肯定先按住你。”王棟說。 “媽的,真郁悶,被自己人搞一頓,不爽!”張明海中說。 “就這么說了,明晚我開車過去接你們,我現(xiàn)在還有事呢?!蓖鯒澱f完掛了電話。 被王棟這么一說,張明海中更加窩火,于是對小薇說:“你知道昨晚上按住我的那兩個人是誰么?” “不知道,你認(rèn)識?”小薇睜大眼睛問道。 “是王棟的人!”張明海中叫道。 “王棟的人?他的人怎么會按住你呢?”她眼睛睜的更大了。 “唉,他們不認(rèn)識我,認(rèn)識被我劈的那個阿華,所以就按住我了。王棟覺得過意不去,說明天請我們喝酒呢?!?/br> “哦!”微應(yīng)到。他渾身酸痛,也懶得下樓去吃東西了,小薇主動請纓下樓買了一大堆吃的,還順便帶了一杯他最愛喝的藍(lán)山咖啡,他心里一酸:還是這丫頭了解我,沒有她,以后我該怎么過呢? 他覺得這樣一直生活下去有些太過份了,想快點(diǎn)幫她找份合適的工作,讓她重新找到生活的信心,遠(yuǎn)離灰色職業(yè),過上一種有尊嚴(yán)的體面生活。原以為在王棟的照看下,薇可以過上正常的生活,可是前天去了以后才發(fā)現(xiàn),這里的工作環(huán)境和原來薇所從事的工作也差不了多少,唯一一個不同的地方是過去可以摸還可以帶回家玩不過得給錢而現(xiàn)在可以瞎摸卻分文不給。他得努力動用社會關(guān)系,那幫朋友喝酒的時候用的著,其他時候好像都死了一樣。 躺在床上,他久久不能入眠,看著白白的天花板,古銅色的吊燈,無限地感慨,如果有一套這樣的房子那該多好啊,這樣就可以和薇結(jié)婚,然后要她在家里安安穩(wěn)穩(wěn)地做家庭主婦,給她足夠的安全感,這樣就放心了,她再也不會因?yàn)樯嫸撑阉?,再也不會因?yàn)楣ぷ鞫谕饷姹蝗丝土???上裁炊紱]有,他欠的外債至今都還沒有還清,想到這些,他不由得一聲嘆息。 “嘆什么氣呢?我考慮了很久,我還是覺得應(yīng)該繼續(xù)去王棟哪兒上班?!?/br> “不行。”張明海中堅決地回答。 “為什么呢?”小薇生氣地問。 “不為什么,就是不讓你去!” “你這人怎么不講理了呢?我在家里悶知道不?難道我一直呆在家里,要你養(yǎng)我一輩子啊?”小薇說。 “我就是不講理,我就是養(yǎng)你一輩子?!?/br> “可是你知道不?我在家里跟活寡婦一樣,白天無所事事,晚上也無所事事,我悶,我悶的很,我實(shí)在呆不下去了。”小薇激動地說。 第二天下班,張明海中回到家里發(fā)現(xiàn)薇還賴在床上,悶悶不樂的,不由得開始心痛起來,想想要是這樣天天待家里無所事事,也許早就瘋了,雖然上班也是混日子,可是還有事情可做,至少還可以和同事聊天打發(fā)日子。 于是,他便抓她起床,她賴著不起,張明海中連被子把她抱下來,說:“寶貝,我?guī)闳ネ竿笟狻!?/br> “那走啊?!鞭边呎f邊打個出發(fā)的手勢。 張明海中樂了,連被子抱起她就往屋外走,她兩手攀著張明海中的脖子嘻哈到:“我就不信你這樣把我抱到街上?!?/br> “你在和我斗狠?那我們走著瞧?!睆埫骱V谐兜舯蛔?,抱著只穿睡衣的她直往門外走,她這下急了,趕忙舉起手來投降:“我怕你了,給我穿上衣服啦!”她換了衣服,兩人一起到樓下去了。 張明海中和她在一起已一年,每次逛街不是逛超市買菜就是逛商城買衣服,然后到飯店吃飯。在這樣一個缺少文化底蘊(yùn)的城市里,他們除了做這些還能做什麼呢?這里只有一幢接一幢的高樓大廈,一個接一個的星級酒店,一家連一家的娛樂場所,還有一個比一個大的超級賣場,除了這些,再找不到其他。在街上看著穿著光鮮的漂亮年輕女孩子,請不要羨慕她,也許她不是那種人就是二奶,這里你也可以看見街上一個穿的土里土氣鄉(xiāng)下人模樣的中年人,請你不要小看他,也許他就是背后寶馬奔馳的車主。除了工廠多民工多錢多以外,那種人也多。這里是香港人的天堂,只要你有足夠多的錢,你可以享受到其他任何城市無法享受到的服務(wù),絕色美女外加直升機(jī)接送,當(dāng)然,如果你沒錢,在這里你也可能遇到在其他任何城市無法遭遇的苦難。真因?yàn)檫@樣,所以無時無刻不刺激著生活在這個城市里的人時時刻刻在想辦法弄錢,當(dāng)無法通過正當(dāng)手段獲得金錢的時候,于是,便有了飛車黨、面的黨、割喉黨、背包黨、黃牛黨……當(dāng)一個城市壞人囂張到一定程度時,有些職業(yè)也就在這里消失了,你遇見小偷概率比你中六合彩的還小,在這里只有明目張膽的搶劫,沒有猥猥瑣瑣地偷竊。正因?yàn)檫@樣,每天都有新聞產(chǎn)生,每天都有悲劇上演。 雖然這沒什么文化底蘊(yùn),雖然每天有大量的人因傷心絕望而離開這里,可是每天也有大量人因懷抱發(fā)財?shù)膲粝胗窟M(jìn)這里,它的魅力,也許就在于給人以不確定性,給人以夢想,即使遠(yuǎn)在天邊遙遙無期的夢,可至少還有夢。 一起吃完飯,再也找不到地方可去,張明海中開始討厭這里的一切,討厭這里的人,這里的酒吧,討厭這里的爾虞我詐。他們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不覺走到一個寵物店門口,他眼睛一亮,拖著薇走進(jìn)去,看半天沒見中意的東西,正郁悶著,薇突然在一邊招手,叫他過去,是一些可愛的烏龜。薇在家里太悶,養(yǎng)只烏龜多一點(diǎn)靈性。于是,他問:“要不要買一只,這樣也有一只龜公陪你哈!”他嘻嘻哈哈笑起來。 “才不要買一只呢,你不怕它孤獨(dú)死???我要買兩只!”薇撒嬌道。 他們逛完街回去,已10點(diǎn)多。張明海中洗完澡,正準(zhǔn)備睡覺,這時電話響了,王棟那小子竟然在樓下等他們。張明海中這才想起他今晚請他們喝酒。于是,張明海中拉起薇,往樓下走,王棟那小子不停的按著車?yán)龋瑥埫骱V欣_車門,示意薇先上,隨口扔出一句:“王棟,你叫喪啊,喇叭按個不停!”(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