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不會見面
由于近一段時間以來,心情一直不好,業(yè)務(wù)上的事情也沒有心情去打理,所以業(yè)績處于下滑態(tài)勢,再這樣下去會影響到以后在公司的發(fā)展,他一邊大踏步地走著,還一邊想著如何把業(yè)績做上去的計劃。 張明海對自己的人生目標(biāo)從來就沒有放棄過,他追求人生價值的最大化,生活的多元化,他不甘心像現(xiàn)在這樣,整日在無聊中浪費自己的青春,自從來到這家公司那天起,他就下定決心要在這里扎根立足,實現(xiàn)自己的價值,他沒白沒夜地工作,經(jīng)過幾年的打拼已經(jīng)小有成績,他不想因為男女情長之事影響到自己奮斗的成果,更何況他同梅雪的關(guān)系還算不上是正當(dāng)?shù)膽賽坳P(guān)系,和那些和他有過那種事情的女人相比,充其量是一個較固定的性伙伴而已,只是彼此愛慕、喜歡,還沒有到談婚論嫁的地步,現(xiàn)在梅雪已經(jīng)是要準(zhǔn)備結(jié)婚的人了,自己這樣折磨自己,純粹是自做多情。想到這些,他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現(xiàn)在也只有拼命地工作,加班,才能抵消那些莫名其妙的思念、痛苦、寂寞和恐懼。 他也清楚,自己工作以外的行為是被世人所唾棄的,他最怕到周末和節(jié)假日,別人都能回家,或者和最親近的人一起度過,而他卻孤苦伶仃的一個人,雖然他早已把自己融入這個城市,可是這個城市的人還是用另一種眼光看著他們,正如尹麗之流,雖然也和他發(fā)生關(guān)系,但也只停留在互相利用上而已,為了自己的前程,他在眾人面前,還得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和尹麗、營冬梅繼續(xù)保持著平常的同事關(guān)系。 人都是雙面的,有明的一面,也有暗的一面,有好的一面,也會有壞的一面,或者是混合型的,總之衡量一個人的好壞從來就沒有一個統(tǒng)一的標(biāo)準(zhǔn),道德也只不過是歷史的過客,正如人本無高貴和低賤之分一樣,都是在不停的變化著。一個人要想立足、生存、發(fā)展,你就得適應(yīng)這個社會的一切,從而你的人生角色也就不可能是單一的。 張明海在這個多變與速度的時代,演義著他的各個角色,他知道在這樣的時代,他應(yīng)該怎么做,做什么,除了適應(yīng)和融入,更重要的是學(xué)習(xí)和創(chuàng)業(yè),他現(xiàn)在仍是學(xué)習(xí)階段,和上大學(xué)所不同的是:那時是花錢學(xué)習(xí),現(xiàn)在是學(xué)習(xí)掙錢,為將來獨立創(chuàng)業(yè)打基礎(chǔ),所以張明海利用他青春年少,精力旺盛的優(yōu)勢,在把握著他人生陰陽平衡的同時,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連續(xù)的加班,拜訪、洽談、簽定合同,張明海把自己變成一臺工作的機器,他又為公司創(chuàng)造了一個奇跡。 又是一個周末,他完成了手上最后的工作后,哪也沒去,徑直回到自己的小窩,把自己關(guān)起來,下定決心什么也不做,誰也不見,讓這臺機器徹底地休整兩天,以備迎接更大的挑戰(zhàn)。他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已經(jīng)一天一夜了,除了抽煙,喝水,上廁所,就像一個冬眠的狗熊一樣,蜷縮著,所有的欲望像都消失了。 這時肚子開始憤怒地向他抗議,他打開冰箱,里面什么吃的都沒有了,只剩下一罐啤酒,他才想起,自打韓冰走后,他也是剛回到這里,也沒有往冰箱里儲藏食品,關(guān)上冰箱門,他心里罵道:“這個臭丫頭,簡直是日本兵來掃蕩,連最后一袋牛奶也給喝了。” 他下樓買來些吃的,邊吃著,邊打開電腦,在qq上和從前認(rèn)識的meimei們搭話,居然十有八九說不記得他是誰了,“也難怪,這段時間盡忙工作上的事情了,除此,剩余的時間就是和梅雪約會了,每次上qq,都是習(xí)慣性的隱身,久而久之,許多只搭過一兩次腔的meimei,忘了我也是正常的?!彼晕野参恐?。 盡管他過慣獨居的生活,但每到節(jié)假日,一個人回到家里的那種凄涼、壓抑感,還是讓他幾乎窒息,這些寂寞無聊的日子,讓他有一種度日如年的感覺,他也想找一個好姑娘,好好地談?wù)剳賽?,然后結(jié)婚生子,但就目前的狀況,事業(yè)上雖有點小成績,也掙了一點錢,這也只夠他一個人的消費,沒房,沒車,拿什么娶人家姑娘呢? 他越想越郁悶,qq上的meimei們沒有一個愿意和他聊的,索性關(guān)了電腦,又重新躺在床上,正郁悶著,突然家里的座機電話像催命一樣地響起來,抱著一點天真的幻想,他伸手抄起了聽筒,心里想,是梅雪,是梅雪,一定是梅雪。 “真沒出息,人家忙著結(jié)婚呢,哪有時間想你呀!”張明海在自己的臉上掐了一把說。電話的另一面,對方?jīng)]有說話,只有細(xì)微的呼吸聲,張明海心里有點發(fā)慌,迫切而深沉地問了一句: “是你嗎?” “是我。”對方終于說話了。 可不是梅雪,是韓冰,張明海又問道:“你是怎么知道這個電話號碼的?” 韓冰告訴他說:“昨天我走的時候用這個電話給自己撥了個手機?!?/br> 張明海想起來了,從昨天到現(xiàn)在,手機一直關(guān)著的,看來這個丫頭還真是鬼精靈,想到這,他馬上又開始貧起來,不懷好意地說: “我說盒飯meimei,咱們還真是心有靈犀呀,你怎么知道我現(xiàn)在餓了呢?” 韓冰沒說話,卻在電話那頭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張明海有點措手不及,惶恐地說: “你怎么啦,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現(xiàn)在就去找你好不好?”韓冰哭啼啼的說。 張明海覺得事情有點不妙,他斷定,韓冰一定是遇到什么難心的事了,他立刻意識到自己可能遇上難纏的女人了,男人一旦被這樣的女人粘上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弄不好,就會身敗名裂,他本不想答應(yīng)她,但一個男人的責(zé)任感和那要命的寂寞,驅(qū)使他寧可背上一身麻煩,也不愿意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屋里發(fā)呆了,張明海馬上改變了語氣,很鄭重、和藹地說:“正好,我還沒吃飯呢,那種人我們不如先找個地方吃飯吧!” 韓冰坐在張明海的對面,一言不發(fā),兩個眼眶紅腫,面容比昨天肥胖了許多,張明海一時找不出合適的話來安慰她,為了活躍一下這種沉重而又壓抑的氣氛,他扮著鬼臉,裝傻地逗她開心說: “就算我聰明過人,英俊瀟灑,溫柔體貼,也不值得你感動成這樣??!你一個電話,我不是就來陪你來了嗎,快別哭了,哭壞了身子,可真就沒人要啦!” 韓冰的眼淚還是沒有止住,像決口的河水,她頭也不抬地說: “你快吃,我想趕快走。” “去哪里?”張明海邊加快往嘴里送飯的速度,邊問道。 “哪兒都無所謂,只要是沒人的地方就好。” 韓冰冷冷的一句話噎得張明海只好趕快埋頭吃飯,吃完自己那份,又順手拿過韓冰的那份,狼吞虎咽起來,因為他明白這個時候是什么都不能說的,勸說,更是無濟于事,韓冰看著他那像餓了幾天沒有吃到東西的吃相,氣呼呼地說: “也不知道你是沒心沒肺,還是強撐著裝作沒事?!?/br> “天塌了,也得先吃飽飯啊,咱無論如何也不能違反自然規(guī)律吧?!睆埫骱Q氏伦詈笠豢陲堈f。 他拿出紙巾遞給韓冰一張,自己擦了擦嘴說道:“好了,我們回家?!?/br> 回到家時已是晚上了,剛開門進屋,韓冰就從背后一把死死地抱住他,這時她已經(jīng)不哭了,心跳顯然加快了許多,喘著粗氣說: “別開燈。” 張明海嘆了一口氣說:“那種人,那麻煩你讓我關(guān)上門,好不好??!” 韓冰靠在他的肩膀上,又開始哭了起來,簡直像一個剛剛見到父母的孩子一樣,說什么也不肯撒手,一撒手就再也見不到了似的。鄰居是一對老外夫婦,男的出門好奇的看了看,張明海沒好氣的用他那半吊子英語告訴他不是家庭暴力,不用報警,然后隨手關(guān)上了門。 張明海這時也只想當(dāng)個忠實聽眾,他便溫柔地和她說: “你說什么我都不會奇怪,也不會告訴別人?!?/br> 韓冰摟住他抽泣著說:“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因為你現(xiàn)在和我一樣,你別告訴我你不想哭,在這個世界上,我只有和你在一起相互溫暖,別人都只是可憐我罷了,我不要人可憐?!?/br> “你這么漂亮,恐怕舔你腳丫的傻瓜,一大把一大把的吧?我才不可憐你呢!”張明海不冷不熱的說著,對她們這樣的女人也只能這樣說。 她也沒有客氣,似乎有點生氣了,說:“你說的沒錯?!?/br> 現(xiàn)在,張明海在狀態(tài)上確實和她很相像,但他不明白自己這算不算是失戀,他也不知道韓冰是為了什么,也是因為失戀,還是因為后悔和自己的那種事情生活呢,他不想問,也不想了解她更多,反正不管是為了什么,張明海都絕不會像一個女人一樣的,他是絕對不會陪著她哭的。 在他的記憶里,他已經(jīng)有十多年沒流過眼淚了,這么多年的磨練和打拼,也許他的淚腺早就萎縮了,更何況為了男女之事,默默哭泣,根本就不是他的風(fēng)格,但寂寞,憂慮,煩躁和恐懼卻因此在他的心底緩緩堆積,像一座冰山壓在他的心上,讓他覺不出一絲的溫暖。 韓冰是女人,遇上不順心或者什么難事,天生就有權(quán)利可以找任何她認(rèn)為合得來的男人的肩頭靠著哭一哭,訴一訴,可張明海卻不能這樣,他是個男人,只有在女人身上釋放積聚的能量,發(fā)泄后則是更加的痛苦、寂寞和憂慮,沒人的時候,也只能是一個人躺在床上,素面朝天,直呆呆地看著屋頂,或者是去洗手間抱著馬桶傾訴! 突然一個非常熟悉的身影又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他想起了,是梅雪,“可她現(xiàn)在有沒有想起我呢?她可曾也為我哭泣過?她在我面前的時候,是那么放蕩和快樂,那背后是不是也隱藏著我看不到的悲哀和傷痛呢?”張明海在心里不停地問著自己。 張明海像個迷失在荒漠中即將垂死的人找到救星一樣,他用盡全力抱緊韓冰,因為他知道,也許過了今天晚上,他們就再也不會見面了。(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