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辭職
“喂!停車!媽的!停車!”眼看著又是一輛出租車經(jīng)過,但是任憑吶喊咒罵,人家就是不停,反而加速飛快駛過。虎子不由急眼了,離開眾人便朝馬路中間走去。兩手叉腰往那一站,面目猙獰無比。喃喃道:“我看這回敢不停車!那就得從老子身上壓過去。” 刀疤大笑,指著虎子說道:“他喝多了!” 程爽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恩,”忽然一嘆:“心情不好,很容易喝醉的。喝醉了也好,可以忘記許多不開心的事情?!?/br> 蘇雪拽了拽張明海的衣角,柔聲道:“把他拉回來吧!太丟人了……” 張明海走過去,拉住虎子的手就走,虎子大喊:“你是何人!?” 張明海道:“你大爺……” 拽著虎子,踉蹌的走過來,夜晚的風(fēng)很大,很冷,秋意更濃了。一片落葉不知從何處來,飄然的在張明海眼前一晃,這短暫的生命盡管拼命的掙扎,卻終究還是落了個凄涼的下場。 就要走到路邊了,這里不是鬧市區(qū),車很少,偶爾經(jīng)過幾輛也都是疾馳而過。遠(yuǎn)處哈醫(yī)大二院的大樓,燈火通明,如同白晝。 蘇雪幾人在路邊看著張明海和虎子的走路姿勢,哈哈大笑。張明海幾乎是半背辦拽的拉著虎子,而虎子則在撫掌而歌:“心若在……夢就在!天地之間還有真愛!看成敗……人生豪邁……只不過是從頭再來……”頓了頓,“只不過是從頭再來……只不過……”這一句,他唱的很滄桑,也凄涼。張明海的身體一震,微微的閉上了眼睛,一滴淚水流下,流過雙頰,流過腮邊,落到地上,混合著塵埃濺起一朵淚花。 只不過是從頭再來! 只不過是從頭再來! 驀然間一股冰冷的氣勢涌出,他緊緊的握住拳頭,眼睛里閃爍著刺目的寒光,低聲卻堅毅的說道:“張明海!你不要再低迷了!重新做回八十章之前的那個冷酷無情的張明海吧!”遙望蒼穹,冷聲道:“曾子,用不了多久,我必定會讓龍虎門煙消云散!” 這時,驀然一陣強(qiáng)烈的光束照來,伴隨著刺耳的剎車聲。當(dāng)然,也包括蘇雪等人的驚恐叫聲。 “嗤——”強(qiáng)烈的光芒照的張明海睜不開眼,用手遮擋一下,眼前黑霧茫茫,耳邊傳來刺耳的剎車聲,他心里一顫,難道就這樣完了嗎? 蘇雪等人驚呼,這輛車疾馳而過,眼看著就要撞到張明海和虎子,但是好在伴隨著急促的剎車聲,在張明海跟前停了下來,車輪后面碾壓出一條深深的轍印。 車停下,車燈瞬間調(diào)成了遠(yuǎn)光燈,張明海這才能夠勉強(qiáng)的睜開眼睛。虎子嘀咕道:“風(fēng)哥,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張明海頗為無語。 這時候,這輛車的車門打開,一個人急匆匆的走向張明海。眼看著這個人,借著車燈一看,驚道:“肖坤?” 沒錯,這個人正是肖坤。他走到張明海跟前,激動的說道:“風(fēng)哥……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 張明海笑了笑,道:“恩,我沒什么事?!闭f完,神色一暗,本想問問張明海會的情況,張明海會有六萬多人,即使是龍虎門再狠,也不可能在一天之內(nèi)全部橫掃。但是卻不知道該怎么問,氣氛有些尷尬起來。 蘇雪等人走了過來,說道:“咱們到一邊說去,站在馬路中間太不象話了。”說完,問肖坤:“把車開到路邊吧!” 眾人來到路邊,路邊有林帶,站在一棵樹下,眾人相對無言。反而是虎子打破了沉靜,他愣愣的看著肖坤,忽然一拍腦袋:“你不是肖坤嗎?” 肖坤一愣:“我好像都出現(xiàn)至少十分鐘了,虎哥才看到?” 虎子不說話了,倚靠著一棵小樹,順勢滑了下去,睡著了。 “風(fēng)哥,張明海會基本上是煙消云散了,只有呼蘭區(qū)那里的一個分部,沒有被龍虎門發(fā)現(xiàn),所以索性存了下來。”肖坤掏出一盒煙,依次給張明海、程爽、刀疤遞過去,并給張明海點(diǎn)燃,緩緩的說道。 張明海吸了一口煙,嘆道:“那么,其他人呢?不可能全被干死了吧?那可是五六萬人!” “沒有,其他的人,一半作鳥獸散,一半臨陣倒戈,投靠了龍虎門?!?/br> “現(xiàn)在呼蘭區(qū)的那個分部,有多少人?”張明海問道。 肖坤想了想,道:“差不多有一百來個吧!” “一百來個!媽的!”程爽狠狠的錘了一下身邊的小樹,小樹劇烈的顫抖起來。 月圓之夜的月光,很溫柔,溫柔的就像是處-女的柔荑。張明海默然道:“肖坤,你現(xiàn)在在哪里住呢?” “在呼蘭區(qū)的分部,今晚我女朋友叫我過去,所以才這么晚出來?!?/br> 張明海想了想,說道:“哈爾濱現(xiàn)在是龍虎門的天下,我們在這里實在是太危險了。這樣吧,肖坤,我們今晚去你那里住,明天帶上這一百來個人,去吉林?!?/br> “風(fēng)哥說笑了,張明海會整個都是你的,說什么到我那??!”肖坤笑了笑,眉頭一皺,道:“為什么去吉林呢?那里我們?nèi)松夭皇斓?,不好發(fā)展??!” 張明海笑道:“別的地方我不大清楚,不過吉林,那里的地下世界都是很平淡,沒有哈爾濱這么勇猛,再加上那里是當(dāng)年文東會的發(fā)源地,要創(chuàng)出一片天地,咱們就去吉林!” “好!”程爽首先說道:“不管風(fēng)哥何去何從,我都跟隨到底!” 刀疤也道:“這輩子,我刀疤只有風(fēng)哥這么一個老大。” 蘇雪嫣然一笑,挺了挺蘇胸,嬌聲道:“張明海??!你不會拋下我一個小姑娘不管吧,你可要負(fù)責(zé)?。 ?/br> 張明海驚道:“我負(fù)責(zé)什么?” 蘇雪也是一驚:“當(dāng)然是我的工資,不然你以為什么?” “……” “好,風(fēng)哥,我知道了!”肖坤點(diǎn)了點(diǎn)頭,“明天一早,我就把所有的人都叫上,一起去吉林!創(chuàng)出他媽的一片天!”說完,又道:“對了,錢上游辭職了。” “他辭職了?。俊北娙舜篌@,張明海想了想問道:“他為什么辭職的?” “不知道,”肖坤搖了搖頭,忽然眼睛一亮,道:“不過,聽說他辭職以后,也開始混了,因為這家伙和曾子的關(guān)系不錯,有龍虎門罩著,這兩天也是風(fēng)生水起的。對了,他的那個組織叫‘復(fù)仇’?!?/br> “復(fù)仇?”張明海冷聲道:“難道是想找我報殺女之仇?哼!我還怕他不敢來呢!”忽然一震,問道:“駱冰和曲三,你知道情況嗎?” 肖坤神色一黯,低聲道:“事發(fā)那天,我第一時間帶人沖去哈醫(yī)大二院,不過還是晚了一步……” 張明海嘆了一口氣,咬了咬嘴唇,道:“我知道了,我早就想到會是這種情況?!边@時候,手里的煙已經(jīng)抽完大半了,橘紅色的光亮在夜晚尤為惹眼。 “虎子!”張明海忽然正色的喊道?;⒆右粋€激靈醒了過來:“風(fēng)哥?” “恩,你起來,我知道你沒有喝醉?!睆埫骱5恼f道。“只是,你太累了?!焙蟀刖洳]有說出來。 虎子站了起來,看著張明海,道:“風(fēng)哥,怎么個情況?” “明天所有人都去吉林,但是……你和我,要留下?!睆埫骱Q劬ξ⑽㈤]上,深深的說道:“駱冰和曲三,我們要盡力的去救,盡管希望很渺茫,但是如果我們不去做的話,是會愧疚一輩子的!” “不行!”蘇雪等人包括肖坤在內(nèi)同時喊道,張明海皺了皺眉:“大半夜的,小點(diǎn)聲!” 程爽第一個說道:“風(fēng)哥,這樣做簡直就是九死一生!你不能留下!留下的人應(yīng)該是我!” “你不行,你身手太遜了。”刀疤淡淡的說道:“我看,還是我留下吧!”說完,自嘲的吹了吹手里的煙頭,笑道:“我早就說過,這條命是風(fēng)哥的了。” “我看……還是我留下吧……”肖坤小心翼翼的說道。 程爽一瞪眼:“你能打過我嗎?” “……不能!” “那就一邊涼快去!” 一直沒說話的蘇雪悵然一嘆,悠悠百轉(zhuǎn)。她捋了捋驕傲前飄逸的發(fā)絲,抿著嘴說道:“你們都滾一邊去!本姑娘還沒說話呢,真反了你們了!” …… 張明??粗@些人,眼眶中忽然有些濕潤。仰天,不讓眼淚流下,得兄弟如此,夫復(fù)何求!?何患大事無成!? “我留下虎子是有原因的,虎子是跟蹤調(diào)查出身,辦事小心,不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最重要的是,他的身手也不錯,在場的除了我之外,你們誰自信能打贏他?我們不是強(qiáng)攻,是智取,如果來硬的話,就帶你們一起去了?!睆埫骱5溃骸拔抑懒粝聛砜赡軙┞?,萬一暴露就會有危險。這是個玩命的活,但是在道上混,不就是混這個擊情嗎?我這個做老大的要是貪生怕死,你們會跟我嗎?” 眾人沉默不語,唯獨(dú)蘇雪眼中透露著擔(dān)心,問張明海:“真的不行嗎?” “不行!你們都得去吉林,明天一早啟程!先把那里安頓好,先把根據(jù)地整下來,我們救出駱冰和曲三,到吉林也好有個落腳點(diǎn)!總不能我們過去了發(fā)現(xiàn),哎呀,大家都吃草根啃樹皮呢啊?。磕俏铱删涂床黄鹉銈兞?!”張明?;卮鸬暮軟Q絕,沒有一絲的回旋余地。 蘇雪還是不死心:“那你們要是回不來呢?” 程爽道:“你就不能說點(diǎn)好聽的?”(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