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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無限之軍事基地在線閱讀 - 一千二十二. 屠殺

一千二十二. 屠殺

    波茲克中尉已經(jīng)麻木了。

    按照作戰(zhàn)指令,a排沖進候機大廳。大廳內(nèi)的兩百多號人尖叫起來,場面頓時一片混亂。德軍士兵們大聲吼叫著讓滯留在候機大廳內(nèi)的所有非戰(zhàn)斗人員就地趴下。

    火力班沖上候機大廳旁的梯層,在梯層上設置好簡易觀哨點。

    “趴下!所有人都給我趴下!”德軍士兵們咆哮道:“所有人把手放到腦后,面朝地面趴下!”

    砰砰砰!布維奇警告性地朝地上連開幾槍,隨即,人群再次sao動起來,哭喊聲響成一片,場面變得混亂不堪。

    “趴下!都別動!”

    梯層上的德軍士兵舉著各種武器警惕地指著下面候機大廳里的人群。候機大廳里的德軍士兵手腳并用,那些屬于非戰(zhàn)斗人員,以為這里已經(jīng)變成美國土地的美國人和歐洲人,不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被德軍士兵粗暴地壓在地上。

    “今天開不開心?。堪??”波茲克一手舉著步槍,另一只手用力扭著一個跪著的美國人的手臂,將他的手臂扭到他的腦后,那人疼得直嚷嚷?!鞍咽址诺侥X袋后面,你這頭蠢豬!聽不懂人話嗎?面朝地趴下!”波茲克一腳將那個美國人踹倒在地上。

    砰砰砰!又是一輪警告性射擊。候機大廳里一聲驚叫之后,所有的美國人手放腦后,老老實實地趴在地上。

    有些人還在抽泣哽咽著。

    “看來我們把他們鎮(zhèn)住了?!碧萍{德邊舉著步槍邊喘著粗氣邊對身邊的彼得說。彼得朝他點點頭,沒說什么。

    波茲克拿起肩上的量子步話機,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哥曼德40da呼叫哥曼德hq,我們已經(jīng)鎮(zhèn)住候機大廳里的非戰(zhàn)斗人員。我重復,我們已經(jīng)鎮(zhèn)住候機大廳里的非戰(zhàn)斗人員,完畢?!?/br>
    “收到,哥曼德40da,看守好那些人,我們會調(diào)遣直升機來接你們。我重復,看守好那些人,萬不得已再開槍,我們會派遣直升機來接你們,完畢。”

    “哥曼德40da收到,完畢?!?/br>
    埃德蒙從懷里掏出一包煙,從中抽出一支香煙,低下頭用打火機給自己點上,然后吞云吐霧起來。

    “這群人真麻煩?!?/br>
    一些德軍士兵在趴在地上的那群非戰(zhàn)斗人員中穿梭,仔細搜索著他們身上的東西。不遠處,那些士兵的隊友正舉著武器,小心翼翼地掩護著他們,以防那些非戰(zhàn)斗人員造反。

    “炮彈來襲!”突然有人喊,所有人立刻臥倒隱蔽。咻——一枚炮彈尖叫著砸下來,咣的一下砸在候機大廳的落地窗外,將窗戶震碎。大地搖晃著,稀里嘩啦的土塊沙子混合著細細的玻璃碎片一下子卷進候機大廳,澆到人群身上。

    候機大廳里又炸開了鍋。

    “趴下!都趴下!”士兵們喊破了嗓子咆哮道,“雙手抱頭,面朝地趴下!”

    轟!外面一聲巨響,接著,一個巨大的黑影邊旋轉(zhuǎn)著邊冒著濃煙朝著候機大廳撞來。那是一架被炮火擊中的直升機!

    “遠離窗戶!小心!”布維奇咆哮道。

    砰!咣!直升機撞進大廳內(nèi),發(fā)生了驚天動地的大爆炸。致命的碎片到處咻咻的飛來飛去。啪!一枚機翼碎片竄過來,打中凱文的左臂肩膀。凱文只覺得好像撞到了一堵墻,然后他的左手臂連同著半個胸膛一起飛了出去。嘶啦啦!殷紅色的鮮血如同噴泉般噴了出來。凱文瞬間失去知覺,他雙膝向地上一跪,然后整個身子向旁邊倒去。

    “媽呀!凱文倒地了!”

    那些美國人被嚇呆了。一個美國人趴在地上,哽咽著。他扭頭看了看左邊,又瞅了瞅右邊,發(fā)現(xiàn)沒人注意到他,然后這個美國人站起來,撒腿就跑。

    “嘿!嘿!嘿!回來!”布維奇注意到這個開小差的人,吼道??墒悄莻€美國人根本就不理他,仍舊不要命地往外跑。

    “有人擅自逃離!”

    “看住其他人!”

    “把他放倒!”

    “奶嘴!放倒他!”

    狙擊手科爾單膝跪地,迅速托起狙擊步槍。他穩(wěn)穩(wěn)地托著狙擊步槍,手絲毫沒有顫抖。那人瘋了一般的往外狂奔,科爾不緊不慢地調(diào)轉(zhuǎn)著狙擊步槍,將槍口緊緊地咬住那個人。

    砰!一聲槍響,那個狂奔的人一頭栽倒在地上。這時候,整個候機大廳里的兩百多名非戰(zhàn)斗人員都發(fā)瘋了,他們叫喊著站起來,與德軍士兵推推搡搡。

    砰砰砰!警告性射擊都沒用了。很快,沖突升級,美國人開始毆打德軍士兵。士兵們將步槍橫在胸前,用力推搡著那些瘋狂的人們。

    “失控了!他們失控了!”

    “殺光他們!”

    “開火!”

    “開火!所有火器一律射擊!”

    埃德蒙用力甩掉手里的煙。

    接著,一場慘絕人寰的大屠殺開始了。

    咚咚咚!埃德蒙和多伊架著機槍向人群瘋狂掃射。子彈鏈跳躍著源源不斷地鉆進機匣蓋,槍栓瘋狂地前后滾動著,冒著青煙的彈殼一枚枚飛出拋彈窗,就像自來水一樣澆在地上,互相碰撞著發(fā)出刺耳的叮叮聲。機槍彈如同暴雨般掃向人群,活像割麥子般將人們一大片一大片地放倒——埃德蒙和多伊似乎在試驗手中班用機槍的超負荷工作性能。

    瘋了!瘋了??!都瘋了?。?!候機大廳里的兩百多人尖叫著如同潮水般涌向大廳出口,在他們身后,士兵托起手中的武器,拼命射擊。紫色的血液與漿糊般的殘rou從人們的身上迸濺出來,灑得到處都是。整個場面根本無法用血腥來形容。

    波茲克端著步槍將一個嚇壞了的小女孩一槍放倒,她那悲痛欲絕的母親跑過來,想要拉那個小女孩,結(jié)果也被波茲克打死。

    波茲克的胃開始翻江倒海,他想吐,但吐不出來,胃里的東西早就被他吐干凈了。

    步槍里的磁撞針狠狠地撞擊在子彈上,將彈殼里的火藥點燃。子彈轟的一下飛出槍膛,火藥的沖擊力將磁撞針狠狠地壓回去。彈殼伴隨著星星火藥叮的一下彈出,彈匣里的下一枚子彈被頂了上來。磁撞針回到機匣磁場,再被磁場狠狠地推向前,撞向子彈。如此往復,每個人手里的槍都在發(fā)狂地吼叫著。

    奧里森中士砰的一槍將一個人的腦袋打飛,然后他又掉轉(zhuǎn)槍口將另一個人的腿打斷。那個人還在地上艱難地爬行,于是奧里森又在他身上補了兩槍。

    奧里森終于忍不住了,他邊嘔吐邊開槍。

    慘叫聲大得似乎要把候機大廳天花板震下來。康納咬著牙,他每次瞄準一個人,動手開槍之前總是先把眼睛閉上。

    費雷德端著一把霰彈槍。在他腳下,霰彈槍的塑料彈殼和彈殼釘已經(jīng)堆積如山了。他一槍將一個老嫗打死,然后又把他老伴打倒,紫色的鮮血濺了一地。

    尸體遍地都是,血腥味沖擊著人們的嗅覺器官。十年之后,凡是經(jīng)歷過這件事的老兵在談起當時的經(jīng)歷后,都會搖著頭說:“太慘了,那是我有生以來見過最可怕的場景?!?/br>
    十幾分鐘之后,屠殺結(jié)束。按照規(guī)定,在殺掉俘虜之后應該再往他們的頭上補槍。可是當時沒有一個士兵這么做。大家癱倒在地上,看著一望無際的尸山,目光呆滯。這些尸體中有年輕的,有年邁的,也有小孩子。

    啪嗒,不知是誰的步槍摔在地上。

    兩行細細的淚水慢慢地從唐納德的眼眶中溢出,順著粗糙的臉頰緩緩地滑到他的下巴,然后啪嗒一下滴到地板上。唐納德深深吸了口氣,然后緩緩將氣吐出。

    康納顫抖著雙手取出一包煙,然后顫抖著取出打火機給自己點上一支煙。

    嘀!量子步話機響了起來:“哥曼德40呼叫哥曼德hq,呂貝克機場已被我們占領,我們需要第五十九獨立突擊營。我重復,呂貝克機場已被我們占領,這里沒有敵人了,地面安全,第五十九獨立突擊營可以過來了,完畢?!?/br>
    奧里森抓起肩上的步話機一下子狠狠甩在地上。

    第三突擊旅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終于完全拿下呂貝克機場。此刻的呂貝克機場已經(jīng)被工兵們改造成一座大型前哨軍事基地。一架又一架直升機起起落落,忙個不停。各種軍事物資源源不斷地被送到前哨基地。運輸機停滿了跑道,一堆又一堆士兵從運輸機里涌了出來,迅速排成若干個長隊,密密麻麻占滿了整個機場的跑道。

    整個機場到處都是戴著頭盔,全身武裝到牙齒的士兵,以及飛來飛去,起起落落的直升機和運輸機。運送貨物的卡車來來往往穿梭于其中,顯得異常繁忙。

    眼前的這一幕,讓老兵們感到又自豪又心酸:他們自豪的是自己總算將這個硬骨頭啃下來了。他們心酸的是為了這個硬骨頭他們損失了太多的弟兄。

    一架重型運輸直升機在前哨基地的跑道上停穩(wěn)后,打開后擋板。緊接著,一股冷風迫不及待地沖進了原本暖烘烘的機艙,吹透了空蕩蕩的機艙內(nèi)的兩個人。

    坐在艙門口的一等兵亞克利特.洛奇爾猛地打了個哆嗦,然后回過頭,拎起腳邊的背包和步槍,跟著莎莉.里恩下士走出機艙。

    亞克利特跟在莎莉身后,單肩背包,步槍抵在胸前,昂首挺胸,身上的裝備又干凈又整齊,就像即將要參加閱兵儀式一般。莎莉走在亞克利特前面,她的臉色如同一顆發(fā)霉的青菜一般黃得發(fā)青,好像剛生過一場大病似的。她身上的裝備隨著她腳步的震動叮叮當當響著。

    這是老兵與新兵最鮮明的對比。

    亞克利特.洛奇爾是新來的,是個不折不扣的書呆子。不像部隊里的大部分人,參軍是因為近乎殘暴的役制。他參軍完全是他自愿的。

    莎莉.里恩長得還算有幾分姿色,但是她卻很少說話,因為她的弟弟在一次戰(zhàn)斗中陣亡。她已經(jīng)當了兩年兵了,莎莉參軍原本是因為她要為她弟弟報仇。可是到了這兒,她才發(fā)現(xiàn)這里根本就不是她想象的那樣,敵我分明。

    他倆穿過大半個基地來到d連的臨時陣地。走進臨時陣地,他們找到a排的位置,卸下武器裝備。

    奧里森中士走了過來:“新來的?”

    莎莉鳥還沒有說話,倒是亞克利特騰的站起來,挺直腰板,用盡全力敬了一個最標準的軍禮:“一等兵亞克利特.洛奇爾前來報告!”

    亞克利特的吼聲驚動了陣地上的其他人。他們停下了手中的事,一聲不響地看著亞克利特,然后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憲兵來檢查啦!”

    “你打仗打瘋了吧,孩子!”

    “別這么嚴肅,孩子,”奧里森笑著說道:“現(xiàn)在不是打仗。另外,你以后千萬別向軍銜比你高的士兵敬禮。”

    “是!”

    奧里森搖了搖頭,笑著走開了。

    亞克利特猶豫了很長一段時間,然后在眾人那令人不安的目光下慢慢坐下。

    有人嘿嘿地輕笑了兩聲。

    亞克利特從包里拿出一本書。他翻開書,一張照片滑了出來。照片上是一個相當漂亮的年輕女孩,她的笑容簡直可以迷倒一切男人。

    “這是誰啊?”眼疾手快的杰克斯一把搶過亞克利特的照片,“真漂亮,是你的女朋友嗎?”

    弟兄們一下子來了興趣,全都圍了過來。“還給我!”亞克利特徒勞地伸手去抓照片,但是都被杰克斯閃開了。

    “快看!照片后面還有字!”

    “親愛的戴安娜,”杰克斯翻過照片,大聲朗讀著,“我可能隨時都會戰(zhàn)死沙場,但是如果我的死能換來別人的生,如果能讓那些丑陋的敵人全部死光,那我也在所不惜!既然我成為了一名軍人,既然我來到了這里,我就必須隨時接受死亡。戰(zhàn)斗是一名軍人畢生的職責,勇士為戰(zhàn)爭而生。我會一直戰(zhàn)斗,直到陽光刺破黑暗?!?/br>
    “真感人,真熱血!”

    “勇氣可嘉啊,鮮rou,我看你連槍榴彈和榴彈之間的區(qū)別都不知道!”

    “傻??!”

    “殺敵人的想法會讓你興奮嗎,一等兵?你會捏著你那根該死的,又粗又長的老二幫我們干翻那些敵人嗎?”

    “你真的以為戴安娜會安安心心地等著你回來嗎?你不要太天真了!”蓋溫搖著頭說道:“也許你的戴安娜早就被別人占有了,只是你現(xiàn)在不知道罷了?;蛟S是你的鄰居,或許是郵差,或許是你的朋友,甚至他們連孩子都有了。與其你回家發(fā)現(xiàn)這驚人的事實,還不如你現(xiàn)在就忘掉她!”

    “就是!”杰克斯接上話:“你回家后她也許會抱怨你只有三英寸長,而另外一個家伙有六英寸長!”

    “你講得太夸張了,誰的‘迪克’有六英寸長啊?!”波亞抬起頭,說。

    “有!我知道有一個人的‘迪克’有六英寸長,那就是那個正在干亞克利特女朋友的家伙!”杰克斯叫道。

    “你們這幫不要臉的家伙,整天要么講‘花生’,要么講‘劍鞘’,要么講‘賽門’,你們不覺得惡心嗎?”

    “哎呦喂!”

    “耶!”周圍的人開始起哄。

    亞克利特騰的站起來,用力推了一下杰克斯:“你他媽再亂說!”

    “嗯,你想怎樣?你難道想用你那條該死的舌頭來舔我的屁股嗎?”

    “伙計們,別再糾纏這塊鮮rou了,咱們讓他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戰(zhàn)爭!”霍伯爾嘲笑著說了一聲。

    “兄弟們,想聽什么曲子?”蓋溫這時候拿出了一根笛子問道。這可是士兵們在空閑時候不多的娛樂活動了。

    “你會吹《圣誕節(jié)的十二天》嗎?”鮑薩克斯問道。

    “沒問題!”蓋溫回答道,“來吧,大家一起來唱!咳咳......”他清了清嗓子,然后把長笛架起來,把嘴唇壓在唇墊上。

    輕快的旋律順著蓋溫的嘴唇從笛子中流出,一朵朵音符如同快樂的小鳥一般從笛子中撲騰而出。蓋溫陶醉在自己的音樂中。一旁的萊頓記者叼著一根煙,扛起攝像機。

    士兵們被這笛聲感染,開始猥褻地大聲唱起來。其他單位的陣地上的士兵也紛紛回過頭來,加入到了合唱之中:

    “在圣誕節(jié)的第一天,我的至愛送給我:一枚沒有保險的手榴彈。在圣誕節(jié)的第二天,我的至愛送給我:兩只美味的烤和平鴿,和一枚沒有保險的手榴彈。在圣誕節(jié)的第三天,我的至愛送給我:三塊肥皂塊,兩只美味的烤和平鴿,和一枚沒有保險的手榴彈。在圣誕節(jié)的第四天,我的至愛送給我:四枚蜂尾針,三塊肥皂塊,兩只美味的烤和平鴿,和一枚沒有保險的手榴彈。在圣誕節(jié)的第五天,我的至愛送給我:五瓶不靠譜的莫托洛夫雞尾酒,四枚蜂尾針,三塊肥皂塊,兩只美味的烤和平鴿,和一枚沒有保險的手榴彈。在圣誕節(jié)的第六天,我的至愛送給我:六枚原子彈,五瓶不靠譜的莫托洛夫雞尾酒,四枚蜂尾針,三塊肥皂塊,兩只美味的烤和平鴿,和一枚沒有保險的手榴彈?!?/br>
    歌詞聽起來非常歡快,但怎么聽卻都透露著一種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