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一度以為對方傷到了腦子。

    中原中也依稀知道對方得到了某樣?xùn)|西。但太宰做事縝密，不想讓你知道的事你就絕對不可能知道，所以他到最后也不知道那東西是什么。

    反正他也沒什么興趣。

    任務(wù)結(jié)束。太宰治坐在天臺的圍欄上，一臉沉思。

    咚、咚，自動販賣機掉出兩罐咖啡。中原中也將其中一罐扔過去。

    太宰治接過。

    這人少見地沒有說“咖啡里牛奶含量不夠，要稍微冰一點但不要放冰塊，居然有咖啡因，砂糖也不是兩倍”之類的找茬的話，握著冰涼的易拉罐，問“中也，你認為有別的世界存在嗎？”

    中原中也仰頭喝了口咖啡，有些懵懂又有些不耐“……別的世界？”

    “是啊，別的世界，”太宰治微微仰頭，看著萬家燈火與星空，“如果有的話，真想去看一看呢……”

    他的身影就像隨時會被風吹散。

    中原中也能察覺，太宰在說一些很遠的、自己無法觸及的東西。

    但依對方尿性，他又覺得太宰指的是天堂、黃泉比良坂一類的。

    “我把你從這里推下去，你就能到達別的世界了?！敝性幸怖淠鼗卮稹?/br>
    他注定跟太宰治在這個話題談不到一起。

    他沒那么傷春悲秋。

    只要活在當下，在眼下的世界活得精彩肆意，就夠了。

    第二次轉(zhuǎn)變，則在iic戰(zhàn)爭爆發(fā)時——

    “森先生被殺害了。”

    中原中也正在外出差，得到消息趕回來，看到的只是森先生遺體，以及……

    那個黑袍加身，戴著深紅色圍巾遺物，站在大堂階梯頂端，受萬人敬仰，立于萬人之上的男人。

    “太、太宰……”

    “嗯？”男人微微笑起來，“你在叫我什么，中原干部？”

    壓抑的黑暗感在這個空間彌漫，胸口窒息，喘不過氣來。

    男人眼瞳渾濁，像是混雜了這世間所有的黑暗。

    中原中也還不至于怕太宰治，但那一刻還是微微心悸——

    是他完全陌生的太宰。

    他調(diào)動僵硬如械的關(guān)節(jié)，緩緩地彎曲膝蓋，單膝跪下。一手伏地，一手脫帽置于身前，低頭，闔眼。

    “首領(lǐng)?！?/br>
    “……”太宰治滿意地笑起來。

    ……

    太宰首領(lǐng)接手了森cao縱剩下的棋盤，幾乎24小時都待在那個幽閉的空間。

    雖說中原中也不怕iic，但他不明白太宰為什么那么拼。

    把iic的火力全往港黑這邊引，不讓iic與橫濱別的勢力接觸。

    就像在守護什么。

    成為首領(lǐng)后，太宰成熟了許多，一天到晚只剩工作，連自殺都沒再做。

    他身上多出一種極重的負擔感。就像背負著無數(shù)災(zāi)禍，若將其中一個挪至旁人身上，都足以令人喪命。

    中原中也有時覺得，從前的太宰，或許更像“太宰”一點。

    但他們注定無法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