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死亡讓中也感到痛苦了吧？”

    “即使中也不是脆弱的人，也很快就能振作。但神明的意識和人類的意識是分離的。回憶總是美好和痛苦參半，人類會為了這些美好而選擇保留回憶，慢慢品味，自我調(diào)解。但神明是冷漠的，感到痛苦的部分，祂只會像腫瘤摘除手術(shù)一樣全部摘除?！?/br>
    “神明是無法理解人類的?！?/br>
    太宰治雙手插兜，往旁踱步。

    “然后，中也使用污濁，身體崩潰了吧？”

    “你的身體、意識、神格、感情……零件般四散，魏爾倫收集起來重組，卻偏偏漏了‘愛情’這部分。他應(yīng)該是故意的。”

    所以才要去魏爾倫面前顯擺，哼！

    “這部分感情流落到時空中，因?yàn)槭恰衩鞯母星椤?，所以人化了。?jù)我觀察，‘它’抵達(dá)這個世界的時間比你早兩年左右?！?/br>
    中原中也消化了一下太宰治給的信息：“就算是你說的這樣……”

    他指著【太宰治】，有點(diǎn)抓狂。

    “——為什么我的‘感情’要變成你的模樣啊？！”

    太宰治笑容燦爛。

    “因?yàn)橹幸蚕矚g我喜歡到了要變成我的地步啊?！?/br>
    “你放屁！”

    他就知道會這么說！

    太宰治走回去，撫上【太宰治】臉頰，低喃：“這副模樣是我18歲的時候吧……那時還沒當(dāng)上首領(lǐng)……”

    他望向中原中也：“中也對我當(dāng)首領(lǐng)一事怎么看？”

    中原中也沒想到太宰治會問這個，“怎么看……雖然我不認(rèn)為你這條青花魚能當(dāng)好首領(lǐng)，在當(dāng)時的情景下也沒辦法吧?！?/br>
    他梗著脖子道：“你……你做得也還行，辦到了森先生辦不到的事，只是……”

    變得不像你了。

    冷酷，偽裝，還有壓得人喘不過氣的重?fù)?dān)感。

    太宰治：“‘要是太宰能停留在當(dāng)上首領(lǐng)之前就好了，雖然整天鬧自殺的樣子讓人心煩，但至少還算是他真實(shí)的樣子’——中也，即使理智上認(rèn)為我當(dāng)上首領(lǐng)了就該好好干，感情上也這么想過吧？”

    被戳中小心思的中原中也：“……”

    “這就是‘你的感情’會變成18歲的我的原因?！?/br>
    希望那位少年能永遠(yuǎn)停留在那一刻——未經(jīng)苦難，未負(fù)重?fù)?dān)。

    像是應(yīng)了太宰治的話語，【太宰治】的身影輪廓像是卡頓的電視機(jī)畫面一樣閃動，慢慢地，變成了橘發(fā)藍(lán)眼的男人。

    中原中也呼吸一滯。

    他想起來了！

    ——在風(fēng)月亭與猗窩座那場戰(zhàn)斗，那時還是新上貳的新鬼王出現(xiàn)過，還變成了他鬼化的模樣。

    那時，他心中有很奇怪的感覺，心悸不已，像是恐懼又并非完全恐懼。

    現(xiàn)在想來，那應(yīng)該就是看到‘另一個自己’和‘神明’時的驚駭。

    只是那時他并不知道。

    太宰治凝視【中原中也】片刻，深吸一口氣，話音輕顫。

    “我真的……”他露出似哭似笑的表情，“想不到中也這么喜歡我啊……”

    中原中也撇開頭：“少自戀了，惡心死了。”

    “中也看著我再說一遍？”

    “……”

    “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