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大師,我來幫你掃地
天龍世界除了明確提到過喬峰的嬰幼兒時期,虛竹的嬰幼兒時期也有被間接提及。 事情的前因后果仍要從雁門關(guān)說起,雁門關(guān)一役后,蕭遠山抱著妻子跳崖自盡,結(jié)果他命不該絕,落在了半山的一棵樹上,大難不死的蕭遠山放棄自盡,立志報仇。 然后他就查到當(dāng)年帶隊阻擊他一家三口的帶頭大哥乃是少林寺的方丈玄慈大師,為了使自己的報仇更具戲劇性,他從玄慈的女朋友葉二娘手中搶走了他們的孩子虛竹,并故意將虛竹放在少林寺,讓他和玄慈相見不相認。 如此說來,開頭抱著自己狂奔的不是玄慈或者智光大師,而是蕭遠山。 蕭遠山將自己丟在菜園之后沒有離開少林寺,是因為他現(xiàn)在就隱居在少林,在偷看少林寺的武功秘籍。 當(dāng)初中原群豪誤會蕭遠山是前來盜經(jīng)的契丹高手,蕭遠山如今就滿足他們的愿望,真的跑到少林來盜取經(jīng)書,將少林各項絕學(xué)看了個飽。 所以,自己填補的空白不是喬峰喬幫主,而是少林寺丑和尚虛竹。 躺在蒲團上的賈里玉盯了一會天花板,除了翻身打滾,實在無事可做,于是他開始回憶虛竹的人生。 不得不說,二十四歲之前的虛竹是乏善可陳的,跟著一個武功低微、存在感接近〇的師傅持齋念佛二十余年,直到那年下山發(fā)英雄帖,誤打誤撞破了無崖子的珍瓏棋局,得到無崖子老先生七十年的內(nèi)力,人生軌跡才發(fā)生根本性的轉(zhuǎn)變。 如果說慕容復(fù)的一生是盡求而不可得,那么虛竹就是“不強求而盡得之”。 先是得到無崖子七十年的功力,然后又被迫學(xué)了生死符、天山折梅手和天山六陽掌等神功,接著又以北冥神功吸干了李秋水和天山童姥二人的功力,成為一個身負兩百年功力的絕世強者。 當(dāng)然,在這個過程中,他還被迫破了色戒,睡覺睡得好好的,沒招誰沒惹誰,被窩里莫名其妙地多了一個赤身果體的美貌女子,真是想拒絕也拒絕不了,只能美人懷中抱,佛祖心中留了。 想到這里,賈里玉突然恍然大悟,虛竹真不賴啊,盡管原文說他“相貌丑陋,濃眉大眼、鼻孔上翻,雙耳招風(fēng)、嘴唇甚厚,又不善于詞令”,但他的****運真是一坨接一坨。 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先后得到了無崖子、李秋水和天山童姥三人的功力,這無疑是壯大元嬰的最佳途徑。 賈里玉本體歷經(jīng)射雕、神雕和倚天,幾乎學(xué)盡三個世界所有上乘武學(xué),凝聚九陰九陽兩大真氣,想要追上本體的水準(zhǔn),不作點弊真可以說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 從這個角度來說,白龍抽走虛竹,讓自己頂替,真可謂是神來之筆,而且退一步來說,虛竹丑,自己可不丑,虛竹前二十年碌碌無為,自己沒必要那么呆板,老老實實念二十年經(jīng)。 這是哪里啊,少林寺,天下武學(xué)出少林的少林寺,有這樣的條件,他還不知道做點什么,那么這個越他也真是白穿了。 想到這里,賈里玉恨不能現(xiàn)在就坐起來去藏經(jīng)閣遍覽少林武學(xué),根據(jù)自己的經(jīng)驗和見識,少林七十二絕技至少要學(xué)成七十一個才算完。 藏經(jīng)閣! 賈里玉腦子閃過這個概念時,忽然聯(lián)想起另外一個人,一個在天龍世界倏忽而來,倏忽而去,出場寥寥,但給讀者留下極深刻印象,并成為典型環(huán)境中的典型人物的老僧。 掃地僧! 以前閱讀幻想類作品時,總是看到里面寫到老爺爺這樣的角色,如今在這個少林室,有一個本世界最強老爺爺存在,如果不能從他那里學(xué)到三招兩式,可以說簡直就蠢到家了。 “慧輪,扶我起來,我要去藏經(jīng)閣!”賈里玉在心中吶喊,而回應(yīng)他的是慧輪虔誠的誦經(jīng)聲。 “堅意,首楞嚴三昧如是無量,悉能示佛一切神力……首楞嚴三昧不以一事、一緣、一義可知,一切禪定解脫三昧,神通如意無礙智慧……” 賈里玉:“……” 你好慧輪,再見慧輪。 上午的功課做完后,慧輪給賈里玉喂了米粥,然后鄭重其事地給他取了法名:“我少林排輩靈、玄、慧、虛,為師是慧字輩,你便是虛字輩,為師盼望你長大后能耐寒挺立、心虛節(jié)貞、德比君子,因此送你法號虛竹,你可有異議?” 賈里玉:“……”我有啊,你改嗎? “好,既然你沒有異議,我就當(dāng)你默認了,從今往后,你就叫虛竹?!?/br> “呵呵。”這次賈里玉發(fā)出了聲音。 “沒想到你如此喜愛這個名字,為師很是欣慰,也是緣分。” 賈里玉保持緘默。 “來,跟為師一道念經(jīng)吧。” “……修大定,以持佛心咒,得與佛心相應(yīng),入佛總持,三密與佛相應(yīng),得佛三密加持,速入大定。” 賈里玉左右想了想,明白這樣形態(tài)下的自己也不可能搞出什么大新聞,索性就跟“師傅”念經(jīng)、修心,比如他剛剛念的這句修大定,實際包含極深的佛理,與武功修煉也有異曲同工之妙。 以后若要學(xué)少林絕學(xué),少不了要念誦靜心、修定的佛經(jīng),不然就會像蕭遠山、慕容博和鳩摩智三人一樣走火入魔而不自知。 山中不知歲月,人間已是五度花落花開,這一年,賈里玉五歲,五年來,賈里玉專心念經(jīng),諸事不問,一年專注過一年,到今年,他已經(jīng)能念誦五本佛經(jīng):《心經(jīng)》、《金剛經(jīng)》、《法華經(jīng)》、《雜阿含經(jīng)》、《楞嚴經(jīng)》,被師傅慧輪稱贊“佛心無礙,佛緣深厚”。 時間就是修行根基,賈里玉擁有這樣的時間,自然不會暴殄天物,五年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事情并非背誦了幾本經(jīng)書,而是從經(jīng)書中體悟了諸多關(guān)于天、地、人的道理。 任何道理到了最高的境界,都是百川到海,殊途同歸,賈里玉精研九陰九陽,修為更晉地仙層次,因此他對這些佛經(jīng)的理解,反而是越往上越容易,有時候和慧輪辯論,常常會忍不住出言指點他幾句,當(dāng)然賈里玉可以掩飾得很好,不至于太過鋒芒畢露,引起過多注意。 這天,他和慧輪做完早課,主動申請要去藏經(jīng)閣打掃,說“經(jīng)書長落塵,須時時勤拂拭”。 慧輪對這個徒弟的聰慧有所感受,因此見他滿臉若有所思的表情,聽到這樣一句佛理通透的話,以為其中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玄機,不想耽誤徒弟,就答應(yīng)下來,親自帶他去了藏經(jīng)閣。 從這天開始,賈里玉備了一把小掃帚,每天過去打掃,他也不進藏經(jīng)閣,就在外面打掃,一個五歲的小沙彌,寺內(nèi)也沒人會注意到他。 這樣風(fēng)雨無阻地掃了三個月,已然成為少林寺一景。 這天傍晚,賈里玉照例扛著掃帚來到藏經(jīng)閣,剛到閣樓下面,看到不遠處的一棵樹下,一位一個身穿青袍的枯瘦僧人拿著一把掃帚,正在弓身掃地。 這僧人年紀不小,稀稀疏疏的幾根長須已然全白,行動遲緩,有氣沒力,不像有功夫的樣子。 賈里玉走到老僧跟前,單掌行了一禮,說了句“大師,我?guī)湍銙叩亍?,就兀自掃了起來?/br> 落日西垂,余暉如金線,縫合天地相交之處。藏經(jīng)閣下,一老一少二僧專心致志地掃地。(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