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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這個修士很危險在線閱讀 - 七百五十六章 神醫(yī)

七百五十六章 神醫(yī)

    “你他娘的這是找死!”

    酒糟鼻大怒,自領(lǐng)了這差事,便是名門大派,世家子弟,他也是想攔就攔,想阻就阻,有大越皇室滔天之怒為后盾,這臨時差事可是威風(fēng)得緊,何曾受過這般對待。

    “住口,還不退下!”

    錦袍大漢厲聲喝道,酒糟鼻子面色一青,緩緩?fù)碎_。

    “敢問這位兄弟怎么稱呼?”

    錦袍大漢拱手抱拳,眼神在許易身上流轉(zhuǎn),心中訝異至極。

    那塊金牌,他的確不認識,不過這幾日遇到各種號牌多了,他也懶得過問,統(tǒng)統(tǒng)是棄之不管,該怎么辦還怎么辦。

    可眼前這家伙的深淺,他是真摸不出來了,只有鍛體境的修為,卻能騎乘機關(guān)鳥,隨手一拋就是千金,擺明了還僅僅只為斗氣。

    這等豪氣,漫說是底下人,便是那些王公貴胄輕易也做不出來。

    “你還不配知道老夫名號,改日我倒是要去問問老施,什么時候牙林門,也開始收你們這幫貨色了。”

    冷冷丟下一句,許易一駕機關(guān)鳥,沖霄去了。

    留下錦袍大漢等人面面相覷,久久作聲不得。

    酒糟鼻猛啐一口,嚷道,“裝什么大頭蒜,頭兒,咱們上承皇旨,抓人就是,怕得誰來,待某去將那老棺材瓤子捉回來,賞他仨耳光,看這老孫子還敢不敢跟咱這瞎擺譜?!?/br>
    酒糟鼻話音方落,眼前頓時一黑,錦袍大漢一記爆拳,徑直將他從機關(guān)鳥上轟了下來。

    “廢話真多,都給老子瞪大狗眼,再有不開眼的,別怪高某不講情面!”

    錦袍大漢撂下此話,調(diào)轉(zhuǎn)機關(guān)鳥徑自朝城中飛去,忙著去尋背后的關(guān)系,急急疏通關(guān)節(jié)去了。

    單是一塊金牌的確唬不住他,便是鍛體期乘坐機關(guān)鳥,也頂多能測出是個有背景的,隨手拍出千金金票,那就出了門道,最后又瞧出了自己的禁衛(wèi)身份,甚至看出了自己屬于最偏僻的牙林衛(wèi),還知道牙林衛(wèi)的統(tǒng)領(lǐng)名姓,隨口稱呼“老施”……

    以上種種綜合起來,那就出了大問題了,明顯碰著了不得的硬茬兒了,連區(qū)區(qū)一介下人都能隨手拍出上千金斗氣,主家的身份還堪揣度么?

    …………

    才將日暮,天色陡然暗淡下來,不多時,新晴不久的蒼灰色天幕,翻翻卷卷撒起了鵝毛。

    明麗的華堂內(nèi),玉燈穹頂,燈火輝煌,上百姿容妖艷、青衫薄紗的麗姬,或cao弦弄管,或輕歌曼舞,或依圍在側(cè),軟語溫存……

    華堂兩側(cè),皆挖出兩個方圓數(shù)十尺的闊尺,其一盛著無數(shù)美味佳肴,鮮果佳釀,其二則是個果紅色的池子,池中聚集了三千壇井府佳釀琥珀葡漿,滿室果香酒香,混肴一處,滿室陶陶欲醉。

    正中的玉座上,三皇子眼窩深陷,整個人都瘦脫了形,尖嘴猴腮,好似活猿,斜斜地躺著,冷眼旁觀著這滿室喧囂,不言不語,恍若木雕。

    于他而言,這足以令俗世凡夫興奮到發(fā)狂的絕世享受,他已徹底厭倦了。

    數(shù)日前,他以為他照著史書上的昏君一般,弄出這酒池rou林,無數(shù)美人,便能在這山肴海酒,歌舞升平中,忘掉蝕心之痛。

    可真當(dāng)一切皆如他所想,布置出來了,他卻陡然發(fā)現(xiàn),心頭之痛,越發(fā)劇烈了。

    唯因這滿室繁華,醇酒美人,徹底勾起了他對生的眷念,對死亡的無限恐懼。

    就這般枯坐的,從眷念到迷戀,從失望到絕望。

    若非每日身體中準(zhǔn)時爆發(fā)的那無可抑制的噬心之痛,會徹底將他從自我意識中拉扯出來,他幾乎覺得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離開,未嘗不是最好的選擇。

    三皇子怔怔坐著,急頭白臉的大管家火速沖進殿中,直奔近前,“啟稟殿下,門外有神醫(yī)求見,直言能救殿下性命?!?/br>
    三皇子依舊雙目無神,恍若未聞。

    大管家大急,端起左近的酒壺,滿飲一口,正對著三皇子尖嘴猴腮的臉龐噴去。

    冰鎮(zhèn)的酒水澆了滿臉,三皇子立時驚醒,心頭狂怒如海,正待爆發(fā),又聽大管家道,“啟稟殿下,門外有神醫(yī)求見,以項上人頭擔(dān)保,保證能救殿下性命。”

    “啊呀呀!”

    三皇子厲嘯一聲,伸腳將大管家踢翻,“來啊,給我將這不知死活的奴才,寸寸刮了?!?/br>
    現(xiàn)實與他,已如地獄,除了身體偶然爆發(fā)的劇痛,任何敢將他拉扯回抵御的,都將受到他最殘酷的打擊。

    不待左右甲士沖上近前,大管家陡然掏出一物,頂在頭上,赫然是一片青色布料,“殿下可還惦記那瓶子么?”

    “你說什么!”

    三皇子如遭雷擊,一把拽過那青色布料,瞪眼如銅鈴,推開沖上前的甲士,一把揪住大管家的脖領(lǐng)扯起身來。

    見得三皇子的反應(yīng),大管家一顆懸著的心卻是落回了腔子里,依舊重復(fù)一句,“殿下可還惦記那瓶子么?”

    此句正是門外神醫(yī)教授,原本以大管家的身份、城府,如何肯為一游方術(shù)士之言,而冒如此奇險。

    三皇子的脾性,他比誰人都知道,尤其是近來的反常,簡直到了動輒擇人而噬的地步。

    他肯冒此奇險,一者,是看出來三皇子情況不妙,若這般持續(xù)下去,必定性命不保,屆時,他滿身榮華便隨著三皇子殞命,而逝水東流。

    二者,實在是門外那游方術(shù)士,實非尋常,隨口就道出了府中主人,必定有恙,并豪言愿以項上人頭擔(dān)保,要他前去通報,只需如此言語,定能獲得主人召見。

    一邊是坐以待斃,一邊是奮起一搏,危急關(guān)頭,大管家也起了豪勇,冒死而行。

    豈料,一切果如那術(shù)士所言,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出,三殿下簡直如久旱逢甘霖。

    一直以來,三殿下雖然活著,可誰都看出來這是具行尸走rou,活不了多久,可此刻三殿下眼中流露而出的,分明是勃勃生機。

    “都給本宮褪下,速速清理場地,本宮有貴客登門!誰敢怠慢半點,殺無赦!”

    三皇子疾聲厲喝,滿場繁華,如鳥獸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