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妙空大師
“此物怎么了?”石牧目光同樣落在了侯賽雷手中的黑色玉板上,開口問道。 “我此前便懷疑,這玉板并非只是單純用來記錄參賽弟子姓名的法器,這幾****研究了一下,果然發(fā)現(xiàn)其中蘊(yùn)含了一座傳訊法陣,能夠用來傳遞訊息?!?/br> 石牧聽聞此話,眉梢一挑,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 “是的,我剛剛收到了一條訊息,正是從冥月教總壇發(fā)來的?!焙钯惱渍f著,手中灰光浮現(xiàn)而出,手指連連在黑色玉板上幾個地方點(diǎn)了幾下。 玉板表面浮現(xiàn)出一層淡淡白光,凝聚成幾行白色小字。 石牧目光在幾行小字上掃過,內(nèi)容很簡單,是讓侯賽雷盡快將這些勝出初賽的人帶到曲陽城中,字里行間中流露出一種急迫的感覺。 “穆前輩,你怎么看此事?”侯賽雷收起了玉板,問道。 “看來是發(fā)生了什么,西夏國也不得安寧了?!笔聊X海中回想起白天看到的黑翼獅鷲,嘆道。 侯賽雷緩緩點(diǎn)頭,顯然和石牧同一看法。 “等到了曲陽城,你便找個機(jī)會,放棄這個使者身份吧?!笔琳f道。 “是?!焙钯惱走t疑了一下,說道。 這一段時間下來,他對于這個使者身份越發(fā)駕輕就熟,這種身居高位的感覺,讓他頗為享受,忽然要放棄這個身份,心中竟然有些不舍起來。 他心中自嘲的笑了笑,將這個荒誕的念頭拋開,朝著石牧行了一禮,往回走去。 “石頭,你們在說什么?還有這里又是哪里?”彩兒看了看侯賽雷遠(yuǎn)去的背影,脖子一歪的問道。 石牧笑了一下,看了一眼漫天繁星,隨即牽著坐騎往回走去,同時將彩兒昏睡的這些天發(fā)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原來如此,原來俺睡著的這些天,居然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情……”彩兒在石牧肩膀上上躥下跳的嚷嚷道。 “如果一切順利,用不了多久。我們便能抵達(dá)西賀大陸。”石牧說道。 彩兒目力大增,這對他來說是實(shí)在個意外之喜。 他看向西方,目光晶亮。 …… 西夏古國東南,與陸山王朝之間,夾著一個不大的小國。衛(wèi)國。 衛(wèi)國國土狹長彎曲,緊鄰西夏古國的東林與臨亥兩省,國內(nèi)只有一個中等宗門,密支宗,也是衛(wèi)國的國教。 由于該宗同時與冥月教與通天仙教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加上一些其他原因,倒是與這兩個大宗相安無事了許多年。 只是如今,衛(wèi)國邊境的一些城鎮(zhèn)里,卻多出了不少身著藍(lán)色道袍的道人。 這些人中武者術(shù)士皆有,不過卻是以武者為主。身上大都背著刀劍棍槍等法器,修為從后天至先天皆有,幾乎將衛(wèi)國邊境幾個城鎮(zhèn)的客棧全包了下來。 對于這種異常情況,無論是衛(wèi)國皇室,亦或是密支宗,卻全部選擇了禁聲,就似乎不知道此事一般。 衛(wèi)國與西夏古國東林省毗鄰的國界線,是兩片綿延不知多少里的巍峨山脈,在兩片山脈中間的交界處,有一個百丈來寬的山間通道。通道口駐扎著一片白蓬營地。 這里是唯一能從地面進(jìn)入西夏古國東林省的交通要害,過去常年由衛(wèi)國皇室及密支宗派人駐守,由于兩國之間從未發(fā)生過什么沖突,加上此天險易守難攻。故而在此駐留之人越來越少,營地中也大都空置。 此時正值正午時分,烈日灼灼,暴曬大地,使得地面溫度驟升,熱氣騰騰。 一個身著一襲水綠衣衫。身材窈窕,臉上蒙著輕紗的少女從遠(yuǎn)處漸漸朝山間營地走來,身后還背著一個小布包裹。 原本頗為安靜的營地里,身形一閃,出現(xiàn)了一個約莫三四十歲年紀(jì)的光頭和尚,生得肥頭大耳,頭頂一顆戒疤,一身杏黃色僧服被撐得鼓脹,脖子里掛著一串黑色珠串,珠子大的有拳頭大小,小的則只有成人拇指大小,表面一圈圈淡淡的金紋。 他摸了摸光溜溜的腦門,上前幾步,朝著尚在數(shù)十丈外的綠衫少女朗聲道: “請止步!” 綠衫少女卻似乎沒有聽見一般,繼續(xù)朝胖和尚走來,身形反而加快了幾分。 “哎,我說女娃子,我叫你停下!”胖和尚見狀,連忙伸出一只肥碩的大手,又叫了一聲。 “大和尚,你是在和我說話嗎?”綠衫少女這才妙目一轉(zhuǎn)的看了胖和尚一眼,反問了一句,腳步卻依舊沒停。 “我說女娃子,這荒山野嶺的,你還瞅見別人了不成?”胖和尚有些郁悶。 “哦,我停下了,大和尚,敢問有何指教?”綠衫少女說著,停下了腳步。 不過此時,她距離胖和尚,卻是不足五丈距離了。 “……你這是要去哪里?”胖和尚看了看面前的綠衫少女,撓了撓腦袋,問道。 “去西夏國。”綠衫少女道。 “回去吧?!迸趾蜕械?。 “什么?” “我說讓你回去?!?/br> “為什么?我可是記得,衛(wèi)國并沒有禁止進(jìn)入西夏國吧?!?/br> “這倒是沒有。不過那里如今亂的很,遍地僵尸骷髏,山賊劫匪的,你一個嬌滴滴的大姑娘去干啥?” “我樂意。” “……” “沒什么事的話,煩請大師讓一下,我急著趕路。”綠衫少女說著,便要繞開胖和尚。 “哎,實(shí)話告訴你吧,這西夏國真別去了。看你這樣,應(yīng)該是剛剛途經(jīng)墨鎮(zhèn)來此的吧?沒瞅見鎮(zhèn)里有什么異樣?”胖和尚嘆了口氣,道。 綠衫少女聞言,停住了腳步,妙目一轉(zhuǎn)的看向了胖和尚。 “那里馬上就要大亂了,到時候,你這女娃子要是有些什么閃失,貧僧這可是罪過了。”胖和尚說著,雙手合十的念了一句佛號。 “多謝大師相告,但小女子有要事非去西夏國不可?!本G衫少女朝胖和尚行了一禮,便抬步繞過胖和尚。朝山間通道行去。 結(jié)果剛走出幾步,身前黃影一晃,胖和尚竟如瞬移一般,再次擋在了綠衫少女面前。 “大師。這是何意?”綠衫少女秀眉一蹙。 “女娃子,若是你非進(jìn)入西夏國不可,那就先過了貧僧這一關(guān)。只要你能擊中貧僧一下,或是觸及貧僧一片衣角,便算你過關(guān)了?!迸趾蜕械?。 “好!” 綠衫少女話音剛落。一股不下于先天武者的氣息從身上一冒而出,身形往前一傾,單手閃電般的朝胖和尚抓去。 “唉喲,你這女娃子怎么說打就打,一點(diǎn)準(zhǔn)備時間都不留給貧僧!”胖和尚似乎嚇了一大跳,但肥碩無比得身子卻稍稍一偏,恰到好處的躲過了綠衫少女快若閃電的一抓。 但緊接著,拳風(fēng)襲來,又是一拳從一個刁鉆角度搗來。 然而胖和尚身形卻是靈動之極,再次微微一側(cè)。便躲了過去。 “大師小心了!”綠衫少女眉頭一緊,嬌斥一聲,身上氣息徒升,雙拳被一團(tuán)藍(lán)光包裹,衣衫飄動間,散發(fā)出陣陣強(qiáng)烈的水屬性波動。 下一刻,其雙拳速度驟增倍許,只是略一模糊,變化為十余個藍(lán)濛濛的拳影,朝胖和尚罩去。 胖和尚面上似露出驚慌失措之色。身形閃動間,有幾分慌亂之感,但卻恰到好處的躲過了綠衫少女的所有攻擊,連一片衣袂都沒有被觸及。 就在此時。綠衫少女突然伸手扯去籠在面上的輕紗,露出一張吹彈可破的絕色臉龐,卻是鐘秀。 此刻的她周身藍(lán)光大盛,一張口,一股無聲波動噴出。 剎那間,周身的藍(lán)光化為密密麻麻的藍(lán)色光雨般。以鐘秀為中心,在身邊擴(kuò)散開來,化為一片藍(lán)濛濛水光,一股股幾近透明的淡藍(lán)色水浪在水光中泛起,直奔胖和尚身上一卷而去,速度驚人之極。 “碧音萬波功!” 胖和尚大叫一聲,身形如飛般朝后急退,但終究還是慢了一步,被淡藍(lán)色水浪稍一觸及,雙眼頓時閃過一絲迷離之色。 就在此時,鐘秀身形如影而至,單手一拳擊出,朝胖和尚胸口擊去。 但在幾近觸及胖和尚胸膛之時,眼中略一遲疑,硬生生卸去了九成力道,繼續(xù)朝胖和尚胸口拍去。 然而就這不足一息的停頓,胖和尚眼神卻瞬間變得清明起來,隨即身形略一模糊,下一刻便出現(xiàn)在了數(shù)丈之外,讓鐘秀的一拳落了個空。 “好險,好險,嚇?biāo)镭毶?!”胖和尚剛一站穩(wěn)身形,連忙用一只肥碩的手掌拍著胸口,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此時漫天的藍(lán)濛濛水光卻如長鯨吸水般一手而回,沒入了鐘秀天靈蓋中,不見了蹤影,但其臉色卻隱隱多了一絲蒼白。 鐘秀似乎有些意外,正要開口說些什么,胖和尚的聲音卻再度響起: “妙哉,妙哉!三品鳳音血脈,配碧音萬波功,當(dāng)真是天作之合!沒想到女娃子年紀(jì)輕輕,竟有此等造化,更難得的是心地善良,也罷,貧僧就讓你進(jìn)去西夏國吧?!?/br> 胖和尚搖頭晃腦的嘖嘖稱奇起來。 “大師修為高深,不知如何稱呼?”鐘秀問道。 “哈哈,貧僧妙空,別叫我什么大師。對了,所謂千里相逢便是有緣,此物給你?!迸趾蜕泄恍?,單手一翻轉(zhuǎn),手中多出一枚拇指大小的黑色珠子,拋給了鐘秀。 “我怎么可以收大師之物!”鐘秀一驚,下意識的接住了黑色珠子,入手處溫潤如玉,其中似蘊(yùn)含著某種奇異的能量,讓人心中繁雜一掃而空,瞬間寧心靜神。 “給你就拿著吧。好了,我要去睡覺了,女娃子你自便吧?!碑?dāng)最后一個字落下之時,胖和尚身影早已不知所蹤了。 “鐘秀多謝妙空大師!” 鐘秀茫然四顧,略一遲疑,恭恭敬敬的朗聲回了一句。 隨后她也沒有仔細(xì)打量手中黑珠,將之貼身收好,看了山間通道一眼,俏麗面容上盡顯堅定之色。(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