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挽回(上)
書迷正在閱讀:元末軼事、放浪形骸歌、血獄江湖、我才不想當(dāng)用劍第一、蒼穹戰(zhàn)神、逆天七界行、都市之特種兵王、破繭、欺世盜命、修行在虛幻世界
宏武元年七月十三日,洛陽城外小田坡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大成軍營地,受襲后的第二日,才把營地清理完畢,王弘毅立刻就進(jìn)行檢兵宣威。 就算有二萬脫離了戰(zhàn)斗行列,可五萬軍動員,還是列出一個個方陣,旗幟一眼望不到邊際。 連綿十五里的各營,自不是一次排列能出來,而采取的是巡查閱兵。 時間到,炮聲九響,鼓樂大作。 雖在軍中從簡,可還是以八面華幢引路,又以幡棒旌節(jié)為中,中間是一處乘輿,左右高舉著龍旗。 這乘典就是帶欄的臺車,中間大座上端坐一人。 王弘毅這時穿的是正規(guī)帝冕,上衣繪日、月、星辰、山、龍、華蟲六章紋,下裳繡藻、火、粉米、宗彝、粕、赧六章紋,共十二章,上十二旎冕冠。 王弘毅目似點漆,面如滿月,而左右都是精銳侍衛(wèi),以及威風(fēng)凜凜儀態(tài)肅然的大將,后面還跟隨著大批官員。 乘典緩緩越眾前行,風(fēng)吹得左右龍旗獵獵聲響,這一霎間,經(jīng)由的營地,將士全數(shù)跪下,山呼海崩一樣高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種排山倒海的“萬歲”聲一浪高過一浪,頓時,王弘毅鼎器中,白氣氤氳,發(fā)出一波波的水光,蕩漾著虛空。 這帝氣單薄,但卻可駕御七色,遠(yuǎn)處赤色帶黃的天下氣運,受到號令,頓時發(fā)出了福天海浪之聲,鎮(zhèn)壓著整個營地產(chǎn)生著一種難以描述的威嚴(yán),更使高喊萬歲的大成軍不自覺顫抖起來。 不過龍氣就是這樣取之于軍民,又以此駕御軍民。 乘輿繼續(xù)向前抵達(dá)下一個營地,王弘毅帶著微笑,體會著這萬歲聲中影響和籠罩的沸騰氣運。 大成朝擁有蜀、荊、交、揚、豫、徐、袞,已掌握了大半天下氣運,自己又是現(xiàn)在唯一的皇帝,王弘毅覺得自己有本錢打下去。 眼下,坐在御座上,俯視著軍民他起身雙手平伸答禮。 見到皇帝回禮,大成軍頓時更加高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高呼萬歲中,原本由于偷襲而導(dǎo)致的一些士氣低落瞬間就消失的沒有蹤影。 直到大軍檢查完畢,回到中營,又到了接近黃昏時了這時身子都麻了,吩咐:“降輿朕走幾步松下身子骨?!?/br> 侍衛(wèi)立刻傳旨,不過這時就幾百米了,秘文閣跟隨的官員,由趙遠(yuǎn)經(jīng)率領(lǐng),守在營地,見御輿落下,忙過來施禮。 王弘毅向趙遠(yuǎn)經(jīng)擺了擺手,入得內(nèi)去。 到了帳內(nèi),笑容就收斂,露出了倦色,十五里巡查,實際上非常疲倦,但是這就是身為皇帝的責(zé)任。 有人上了茶,又上了粘點。 王弘毅餓的狠了,就著茶水連用了幾塊,才放下來,問著:“軍中具體損失,現(xiàn)在出來了沒有?” “皇上,我軍戰(zhàn)死六千八百四十一人,還有九百五十七人是重傷,看來難以完全康復(fù),余下一萬三千中,都可治療,有一萬可傷愈歸伍?!?/br> “胡人首級二千八百七十一級,俘虜完好馬匹七百四十,有四百五十傷馬可治療,還有一千匹或是傷重,或是死了,只得殺了用rou?!?/br> “軍中糧草有些損失,卻是不大,單是攜帶的糧草,全軍可用半月。” “將軍屈傅、楚震、趙作戰(zhàn)呢”,…賀益將軍已經(jīng)受到治療。” 王弘毅思量著,緩緩踱步。 這時所有人都垂手,一聲不吭。 踱步良久,王弘毅拿定了主意,帶著一絲冷酷的微笑,徐徐說:“不想胡人如此大膽,得了洛陽來夜襲朕,不過這也是取死之道?!?/br> “既主力在洛陽,白馬港打的熱鬧,都是驅(qū)民作戰(zhàn),擺著空城計呢,卻牽制了朕二支水師,使胡人還能從留孫渡過黃河!” “不過,就算這樣,到這里已達(dá)到極限了?!?/br> 王弘毅說到這里,思略已經(jīng)清楚,問著:“我們還能出外聯(lián)系不?” “皇上,胡人騎兵犀利,我軍馬匹不足,只怕難以外出求援。不過可以傳出信鴿?!壁w遠(yuǎn)經(jīng)說著。 “傳旨,水師立刻調(diào)兵封鎖洛陽一帶的水域,破壞留孫港?!?/br> “傳旨,樊流海立刻抵達(dá)虎牢,朕要甕中捉鱉?!?/br> 頓了一頓,王弘毅不滿的說著:“十三司這次大是失職,到現(xiàn)在都沒有查明真相。” 時間推遲到了凌晨白馬港深墨色蒼穹上一輪月高高的掛著,月光灑落下來,水面上一層薄薄霧氣,浪花一下又一下的拍打著巖石,在寂靜的夜里,是這樣清晰。 水面上距西南面一處偏僻處,有一只小船,快速的行了過來。 “快上岸過”,鵬為首的男子上了岸,左右巡視,沖署汪招手,頓時幾道黑影竄了上來,一上了岸,就向著據(jù)點而去。 “什么人?”才靠近著,就有人喝著。 “十三司奉命行事,求見二位大都督?!绷⒖毯俺隽寺?,并且顯出了令牌,令牌在月光下閃閃。 一處軍營“大都督,您的早膳?!遍T被推開,一個親兵將一盤飯食放置在案幾上。 起身的呂肅海,坐在案幾前,慢慢用著。 這幾天在白馬港牽制胡人,在大量彈藥齊備后,感覺到守城并無多少困難了,當(dāng)然,這是由于袞州平定,胡人就算奪取了白馬港,也毫無意義了,因為袞州一平,官渡港就成為了大成的據(jù)點。 呂肅海思索著這次戰(zhàn)役的意義,正想著,突然之間,有著敲門聲打斷了他的用食。 “什么事?” “大都督,十三司百戶趕來求見,說是有重大崝報。” “讓他進(jìn)來?!?/br> “諾?!?/br> 門被推開,一人走到呂肅海的面前,單膝跪地說:“大都督,我有重要情報告訴一一白馬港內(nèi),營地空虛,胡人大軍不知去向?!?/br> 呂肅海笑容立刻僵了,一時間不知道他說什么意思,幾秒后,醒悟過來,只覺得渾身的血都在上沖,耳膜突突作響…… 呂肅海猛的站了起來,死盯著前面的人,這十三司百戶身上濕漉漉,臉青里泛白,顯得十分憔悴疲倦,他盯了片刻,從牙縫里吐出幾個字:“當(dāng)真?” “是!大都督,我們犧牲了不少人,才知道,原來大營里都是空營,只有五千左右胡人在,別的都轉(zhuǎn)移了,主力不知去向?!?/br> 呂肅海怔了片刻,臉色雪白,但他究竟當(dāng)了多年大都督了,遭到大變,片刻后就醒悟過來,大步搶出,向著一處營地而去。 這是大都督鄭平原的營地,直到大門口,沒有等著通報,就疾步上前。 鄭平原正起床著,聽到來人是誰,立刻出來相迎:“呂都督你這樣早何事啊?” 但一見到呂肅海鐵青著臉,頓時升起一股不祥之感,來不及轉(zhuǎn)念,就見呂肅海臉色鐵青的吩咐:“你們都退下,我和大都督有事商量。” 親兵不由面面相覷,鄭平原揮手就讓退下,見親兵才下去,呂肅海就說著:“十三司查實,我們面對胡營主力已撤一一現(xiàn)在不知去向!” 鄭平原聽完,頓時就身子一顫。 這可是潑天大禍,皇帝派二支艦隊的目的,就是牽制住胡人,但是在不知不覺中,胡人主力轉(zhuǎn)移不知去向,而兩人還蒙在鼓里! 這事可大可小,要是這支胡人主力干出了潑天之事,兩人都有著大禍重重的砸落在自己的身上。 看向呂肅海時,發(fā)現(xiàn)他的臉上有著同樣的表情,都是臉色蒼白。 “你我需詳談一番了!” “正有此意?!?/br> 片刻后,兩人都是心下有著些心事了。 這時外面很靜,屋里能聽到親兵巡查的沙沙聲,風(fēng)吹得窗上的紙鼓凹不定,鄭平原目光幽幽跳動,許久才說著:“大都督,我覺得,首先必須去查明胡人主力所向,最大可能的去向,就是孫留港和洛陽的孟津港。” 說到這里,口氣嚴(yán)峻,甚至帶著寒意。 呂肅海就喃喃的說著:“洛陽,皇上也去洛陽了……”。 說到這里,兩人都是一個寒戰(zhàn),不敢再想下去,如果皇帝遇到了胡軍的話……。 “你我都清楚,這事可大可小,現(xiàn)在事情都這樣了,無可挽回,皇上洪福齊天,必不會有事,只是我們不能就這樣等著,我以為,除了上面這事,還必須作出一些大功來彌補?!?/br> 帝制之下,就是這樣,哪怕皇帝沒有事,這疏忽大意,導(dǎo)致皇帝遇險,就是一條大罪,垂者就可殺頭抄家! 以前的功績,在這種事上,很難有多少抵消作用。 “你說的沒有錯,只能這樣。 ”呂肅海的臉冷著掛了一層霜:“既白馬港對面的胡人大營,只有五千胡人,我們水師雖不善陸戰(zhàn),但也有五萬,難道不能殲滅之?!?/br> “是,大都督說的是,我們必須主動出擊,一舉擊滅,日后面對朝廷,才能有所余地?!编嵠皆f著,每當(dāng)需做決定時,鄭平原都會將主動權(quán)交予呂肅海。 這非逃避責(zé)任,同是水師大都督,他的稍微退讓,就是一種自保。 一切議定,兩人就出去,立刻就是一番部署,同時有信鴿,帶著書信,從水面飛起,向著袞州的方向飛去。(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