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兩百六十七章 宋老生托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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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邙山鬼王的眼中不滿之色越加增益:“先生莫要開玩笑!張百義乃你胞弟,如今卻出現(xiàn)在佛門與我等做對,先生理應(yīng)給我等一個說法,不然日后不好辦事啊!” “沒有說法!”張百仁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北邙山鬼王:“你應(yīng)該知道我心中所思所想,我與佛門關(guān)系不佳,那不成器的家伙既然愿意加入佛門蹚渾水,你等盡管下殺手罷了,我絕不阻攔分毫!即便是你等將其抽魂煉魄,我也絕不復(fù)仇、記恨!” “那可是你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北邙山鬼王面色稍緩。 “他已經(jīng)長大了,不是小孩,自然要為自己的選擇負(fù)責(zé)!付出代價!”張百仁看著北邙山鬼王。 鬼王聞言沉默,過了一會才道:“你也知道,香火信仰之爭不容留情!日后若真的出現(xiàn)什么好歹……?!?/br> “你盡管下殺手,我絕不會怪你!”張百仁定定的道。 “好!”北邙山鬼王猛然站起身:“有都督此話,足矣!” 確實(shí)是足矣! 我家兄弟都任憑你殺了,你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北邙山鬼王走了,被張百仁懟的無話可說,只能離去。 張百仁背負(fù)雙手,站在樓臺上觀望著遠(yuǎn)方無盡虛空,眼中滿是朦朧。 無窮星光在其眼中繚繞而過,張麗華緩步走來:“佛家與道門之間的梁子,這回可真是化不開了!我看大隋滅亡之時,便是佛門滅門之日?!?/br> “佛門可不簡單,萬萬不可小瞧佛門,誰敢小瞧佛門,誰便是自尋死路!”張百仁瞇起眼睛:“如今只能坐觀天下大勢變遷!” “李淵還是與突厥勾結(jié)了!”楊麗華自袖子里掏出一份手書。 “形勢如此!”張百仁面色沉默,過了一會才道:“如今天下大亂,我只要百姓迅速安定便可,與其由著門閥世家糟蹋,加一個突厥倒也未嘗不可。而且李淵愛惜名聲,定然是給了突厥足夠好處,突厥豈會對那些身上刮不出二兩油的百姓感興趣!”張百仁眼中滿是冷光:“雖然不知李淵許了什么利益,但只怕最后會惹火燒身?!?/br> “李淵該不會那么蠢吧?”張麗華愣了愣神。 “不好說!”張百仁嘆了一口氣。 其實(shí)李淵如今的局勢也是不好受,若不與突厥人勾結(jié),只怕劉周武會與突厥人合謀李淵,到時候麻煩的便是李淵。 “罷了,隨他吧!”張百仁閉上眼睛,對于天下大勢,自己已經(jīng)布局,一切只等靜觀其變就是。 然而半月之后,張百仁正在吞吐天邊太陽,忽然心中一動,不知為何居然猛然心中一痛,似乎冥冥之中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fā)生一般。 八月,己卯,雨霽。 庚辰,李淵命軍中曝鎧仗行裝。 辛巳旦,大軍行至霍邑。 “守將乃是宋老生!”李建成遞上手書。 “宋老生?莫非是魚俱羅的徒弟?”李淵眼中露出怪異之色。 “正是!”李建成道。 李淵陷入了沉吟,一邊的李神通道:“魚俱羅已死,宋老生又有何足道哉?” “宋老生不可怕,可怕的是大都督與魚俱羅交情不淺,咱們?nèi)魯亓怂卫仙?,只怕是會惡了涿郡哪位!”李世民道?/br> “哈哈哈,二公子多慮了,魚俱羅、張須駝都被咱們斬了,大都督不還是要忍著?更何況區(qū)區(qū)一個宋老生?”劉弘基眼中滿是不屑:“區(qū)區(qū)一個宋老生罷了,斬就斬了,難道就因?yàn)樗卫仙杪?,我等便畏懼不前?說來這宋老生乃魚俱羅徒弟,也是亂黨之一,我等殺之有功矣?!?/br> 李淵面露沉思之色,過了一會才道:“生擒宋老生,千萬不可害其性命!也算是報答大都督,投桃報李?!?/br> “如何破城?”李神通道。 “宋老生有勇無謀,以輕騎挑釁,豈能不出戰(zhàn)?一旦失去了城頭,防守的地利,霍邑只在指掌之間而已”李世民聞言放下心神,面帶笑容。 說實(shí)話,能不與張百仁決裂,李世民是絕不會與張百仁決裂的。 第二日 李淵與數(shù)百騎先至霍邑城東數(shù)里等待步兵,派遣李建成、李世民將數(shù)十騎至城下,舉鞭指麾,只聽李世民道:“宋將軍,你師父為朝廷所害,你又何必為朝廷賣命?” 宋老生立于城頭,眼中滿是不屑:“我?guī)煾笧榇笏灞M忠,我身為弟子,理應(yīng)秉持師傅遺愿,守護(hù)到大隋最后一刻,天子待爾等不薄,為何反叛?” 李世民與李建成皆為至道強(qiáng)者,為何不直接登門破城? 無他,天子龍氣而已! 大隋就是大隋,天子就是天子。 只要李淵一日沒有稱帝,便對抗不得天子龍氣。 看著霍邑上空濃郁的天子龍氣,顯然城中百姓尚且過得去,而且人心凝固,否則絕對匯聚不得這么多天子龍氣! 李世民看著那天子龍氣,再看看城頭的宋老生,頓時破口大罵:“大將軍被朝廷處死,若知你依舊為朝廷效力,不知會不會氣得從地下蹦出來將你拍死。你為仇敵守國門,便是忘恩負(fù)義,寡義無恥之輩,我等羞于與你為謀?!?/br> “你區(qū)區(qū)一屆寒門泥腿子,居然也配為大將軍盡忠?宇文成都才是大將軍的弟子,而你?僅僅只不過是大將軍手下區(qū)區(qū)一個打雜的家伙罷了……” “魚俱羅就一蠢貨,被大隋賣了還為大隋數(shù)錢!” “沒想到你這徒弟魚俱羅的武藝沒有繼承,但愚蠢卻繼承了十之八九!” 李世民與李建成不斷刺激著宋老生的心神,激得宋老生面色赤紅,眼中殺機(jī)流轉(zhuǎn):“家?guī)熑莶坏脿柕热枇R!” 說完話卻見宋老生持了鋼槍:“來人,隨我開門殺敵!” 兩位至道,宋老生并不懼怕。 李建成與李世民不過數(shù)百騎罷了,而自己領(lǐng)兵三萬,有兵家戰(zhàn)陣,更有天子龍氣壓制,未必會遜色此二人。 宋老生領(lǐng)兵三萬,前去圍剿李建成與李世民,雙方一陣追逐,漸漸離開了霍邑。 見到宋老生走遠(yuǎn),此時李淵領(lǐng)兵出戰(zhàn),開始攻取城門。 雙方一陣混戰(zhàn)廝殺,宋老生此時忽然心中一突:“中計(jì)了!” 恰在此時,就見李世民領(lǐng)兵而來,刺穿了宋老生的大軍,高聲呼喝:“宋老生已被捕獲,爾等還不速速下馬受降!” 此時場中大亂,那個能找到主將的所在? 是以一聽到李世民呼喝,頓時無數(shù)士兵紛紛拜地投降,宋老生氣得眼睛充血,怒火沖天卻無可奈何。 無奈之下,宋老生只能下馬投降。 恰在此時,劉弘基來到宋老生身前,眼中帶著一抹陰冷,吩咐士卒卸下宋老生的武器。 “無恥之尤!”宋老生眼睛噴火。 “敗軍之將,不足為道!”劉弘基面帶冷笑,趁著宋老生不備,手起刀落宋老生人頭已經(jīng)落地。 “哈哈哈,哈哈哈!天大的功勞!”劉弘基拿起宋老生頭顱,頓時眼中滿是狂喜之色。 是夜 張百仁躺在山石上朦朧困頓,忽然只覺得眼前虛空一陣變換,宋老生居然自遠(yuǎn)處走來:“拜見都督!” “老生,你怎么在這里?”張百仁露出了詫異之色,他道法通玄,知道此時已經(jīng)入夢亦。 “今日來此,是為了和先生告別的!”宋老生彎腰對張百仁鞠躬拜了三拜:“這些年承蒙先生關(guān)照,老生恍惚中數(shù)十年如一日,才有今日成就,只是此時需和先生拜別,日后但望先生好生照料自己,老生稽首!” “噗嗤!” 話語落下,只見宋老生忽然人頭飛起,熱血噴出,濺了張百仁一臉。 “老生!”張百仁驚得猛然自夢中坐起身,眼中滿是驚悚之色:“不好,怕是有大事發(fā)生,我如今忽然得老生入夢,莫非其如今已經(jīng)遭遇了不幸?” 張百仁站起身,不斷推演宋老生的信息,過了一會才面色猛然一白,驚得站在山頭許久無語。 “宋老生去了哪里?”張百仁低頭問著影子。 “長安!宋老生投靠了越王楊桐!”荊無命的聲音傳來。 “怕是遭遇了不祥之事!”張百仁身形化作虛無,徑直向長安城趕去。 他與宋老生私交深厚,如今忽然夜來入夢,必然是心有感應(yīng)。。 霍邑 城頭已經(jīng)插上了鋪天蓋地的李閥旗幟,在夜幕中火光滾滾,眾將士正在打掃戰(zhàn)場。 “怎么不見宋老生,莫非這廝逃跑了?”李世民看著功勞薄,細(xì)數(shù)手中名冊,卻不見宋老生的名字。 “怪哉,怎么不見宋老生?” “無妨,跑就跑了,若抓到才是麻煩呢!”李神通搖搖頭。 正說著 忽然遠(yuǎn)方天地乾坤震動,一股滔天氣機(jī)直沖云霄,降臨城外戰(zhàn)場。 霍邑破了 宋老生呢? 宋老生何在? 張百仁毫不遮掩自己的氣機(jī),徑直降臨于霍邑戰(zhàn)場,頓時驚動了城中的高手。 “張百仁怎么來了?”李神通的眉頭皺起,不單單李神通,此時李世民李建成也感受到了城外的氣機(jī)。 “出去看看!”李神通不敢怠慢,連忙帥兵,一大群人浩浩蕩蕩向門外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