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老掉牙的蕭晨
不安從腳底竄到頭頂,又從頭頂蔓延到每一根頭發(fā)絲,顧清淺的眉頭越發(fā)緊蹙,眼瞧著那紫衣人打開鐵門,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撒下一把散發(fā)著幽藍(lán)色光芒的種子進(jìn)入石臺周圍的寒潭水里,抓過已經(jīng)被鐵鏈緊鎖住的顧清淺的手腳,他一根根銀針刺下,一滴滴血水便低落進(jìn)了那寒潭水里。 顧清淺疼痛得各種掙扎,可鐵鏈太過堅固,男人的力氣也著實(shí)太大,她根本就對眼下的遭遇無能為力。 伴隨著她的血滴入寒潭水中,寒潭水也已rou眼可見的速度逐漸的升高,就好像水庫的堤壩突然決堤,那水眼瞧著就要漲上石臺了。 紫衣男子收回手中的銀針,非常滿意的離開了石臺,關(guān)上鐵門,他又一次同成王和沈燨并肩而立。 水在他離開的那一刻就蔓延到了石臺上,逐漸淹過顧清淺的腳背,小腿、肚臍,然后到了胸口...... 一開始顧清淺只是感覺到冷,逐漸的她感覺有東西似乎刺破了她的肌膚,竄進(jìn)了她的體內(nèi),然后在里面扎根、發(fā)芽,好像是借助她的身體作為土壤,作為養(yǎng)分...... 她的感覺和猜測都沒有錯,那些幽藍(lán)花的種子透過那些被銀針扎出來的小孔鉆進(jìn)了顧清淺的身體,吸收著她的血液迅速的生根發(fā)芽生長開花了。 一朵朵幽藍(lán)花很快開滿了整個水牢,然后結(jié)出了一顆顆藍(lán)寶石般的幽藍(lán)國。 傳言中幾千年才會開一次花結(jié)一次果的幽藍(lán),竟然在須臾之間就借助顧清淺的身體成長出來了。 在場幾人,包括已經(jīng)接近奄奄一息的顧清淺,都是一臉的驚愕。 “就是這些幽藍(lán)果,可以帶人回到任何一個想要去到的時間,我便是從四年后回來的,那一年蕭晨的鐵騎大軍打進(jìn)了虞都城,這個女人毒死了虞國唯一能夠帶兵打仗的七王爺。 就在大家都以為她會嫁給蕭晨為后的第二天,她一身嫁衣踏上城墻,砍斷了吊著沈煜的繩索,自己也要跳墻自盡。 卻不想那一刻漫天藍(lán)光璀璨,她的母親冷幽漓從天而降,帶著這一顆顆幽藍(lán)果,開啟了時間隧道,帶著原本破碎的虞國,再次回到了五年前。 當(dāng)時我也沖了上去,我不明白那璀璨的光芒會帶給我什么東西,會讓我得到什么,失去什么,直到我成功的跟著去了,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活著的人踏進(jìn)那幽藍(lán)光圈里,便會成為這副模樣!” 說著,紫衣男子將自己臉上的面具拿了下來。 那張臉,分明就是被抽干了血rou的蕭晨的臉。 就好像世間最粗糙的樹皮,最蒼老的老人。 “蕭晨!”顧清淺不由自主的喚出他的名字。 因?yàn)槭鞘挸?,所以她才會認(rèn)得他年邁之后的模樣。 “怎,怎么會是你?”她不可思議的問道,因?yàn)樗霸谟輫臅r候見過蕭晨,他還是年輕的,對于重生的事情根本就是一無所知。 “沒想到我變成了這副模樣,你也仍舊還認(rèn)得出我!”蕭晨揚(yáng)唇嘲諷。 手不自覺的就撫摸上了他脖子上的玉墜。 上面掛著兩枚玉墜,一枚是年幼的時候冷幽漓送給他的,另外一枚是后來顧清淺嫁入七王府前夜親手給她戴上的。 雖說玉墜是他自己買的,可替他戴上的卻是她的手。 “到,到底是怎么回事?”顧清淺帶著幾分忐忑詢問。 她對于眼前的這一切都太過震驚了。 先不說這通過自己的血就可以生根發(fā)芽的幽藍(lán),光是年邁的蕭晨就足夠叫她不可思議了。 “怎么回事?自然是拜你跟你母親所賜,我自幼就愛慕你的母親,可是她的心里從來就沒有過我的位置,也不會有。 后來我遇到了你,你跟她長得一模一樣,我也知曉你是她的女兒,我以為得不到她,我至少可以得到你,可是到最后關(guān)頭,你竟然為了一個已經(jīng)死掉的人要?dú)⑽摇?/br> 我要跟你成婚,喜帖都發(fā)出去了,可是你呢?你卻寧愿帶著沈煜跳城墻,顧清淺,你將我蕭晨當(dāng)成什么人了?喜歡的時候就掏心掏肺,不喜歡的時候就殺死扔掉? 你以為將一顆冰冷的心焐熱了,就可以肆意的踐踏凌辱嗎?” 蕭晨cao著他那口蒼老年邁的心一字一句的控訴顧清淺。 顧清淺的心凌亂無比,這些都不是她所愿意聽到的東西,她唯一想要弄清楚的,只有蕭晨到底為何會變成這副模樣,那位自己所見過的年輕的蕭晨,是否還真的存在。 “原來竟然是一個被拋棄掉的可憐人啊,我還當(dāng)成王你背后的高人是誰呢?卻不過是一個神經(jīng)??!”一直沒有發(fā)聲的沈燨終于開口了。 他滿臉的鄙夷,滿嘴的不信。 顧清淺和年邁蕭晨都朝他遞去了不滿的眼神。 “神經(jīng)???沈燨,我告訴你,上一世你們虞國皇室,包括你,全都是我的刀下亡魂,而你正是我第一個殺掉的人,早在顧家被我一把大火燒掉,顧清淺嫁入七王爺府之前,你就已經(jīng)在秦國被我的手下給干掉了。 你是最最,最最沒用的一個人,你現(xiàn)在竟然敢嘲諷我是神經(jīng)病,你信不信我上一世做過的事情,這一世照樣可以再做一遍?” 蕭晨一步步靠近沈燨。 結(jié)果沈燨焦急問出的一句卻是:“你燒了顧府?” “是的,顧府的房子,顧府里面的人,全都死光了,一個不剩!”蕭晨幾乎是從牙縫中蹦出的這幾個字。 下一秒他就被沈燨拳打腳踢,唯一能做的便是在地上打滾求饒了。 “你踏馬竟然敢燒了顧府,你怎么可以!”沈燨氣得咬牙切齒,不管不顧的狠勁兒毆打。 絕境中的顧清淺心中突然就騰升起了幾分溫暖,別的不說,光沈燨對顧溪的這份情誼,就值得她相信這世間還是有真情存在的。 “你不用打他了,那場大火發(fā)生的時候,三哥哥根本就不在虞國,他跟你一樣在秦國,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同你一樣,還沒來得及回家就被蕭晨的手下殺死在異國他鄉(xiāng)了,因?yàn)槲业剿酪矝]有在見過他!” 顧清淺等到蕭晨再也經(jīng)受不住之時,才輕輕的開口替他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