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273:喜當?shù)谝黄穑栏竵沓园遄樱?/h1>
方理想被推進了急救室。 薛寶怡像個游魂一樣,跟著推車進去,眼睛通紅,要哭似的。 護士把他攔在外面:“家屬在外面等?!?/br> 他頭上全是汗,唇破皮了,被他自己咬的:“不可以進去嗎?我就站在旁邊?!?/br> 護士什么樣的沒見過,很冷漠:“不可以?!?/br> 咣! 急救室的門被關上了。 薛寶怡腿軟,扶著墻緩了一會兒,給江織撥了個電話:“織哥兒,幫我個忙。” 江織:“說?!?/br> “理想進醫(yī)院了,她是藝人,不能走漏消息。” 這家醫(yī)院,是江家旗下的。 “為什么會進醫(yī)院?” 薛寶怡手心都是汗,拿著手機的手現(xiàn)在都還有點抖,他喘了一大口氣,說:“我推的?!?/br>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想剁了。 電話那邊,已經換周徐紡了,她用最兇最兇的語氣罵人:“你是大渣男!” 然后,電話掛斷了。 周徐紡跟江織本來就在醫(yī)院陪周清讓,很快就過來了。周徐紡一句話都不跟大渣男說,也不準江織跟大渣男說話。 約摸過了半個小時,做急救的陳醫(yī)生出來了。 “哪位是家屬?” 薛寶怡沖上去:“我是?!彼^攥著,骨頭凸起的那一塊紅紫了,是他自己在墻上砸的,“醫(yī)生,她怎么樣了?” 陳醫(yī)生說:“人沒事。” “孩子呢?” “動了胎氣,暫時不要緊,下次要注意了?!?/br> 薛寶怡松了一大口氣。 方理想被推去了病房,薛寶怡怕再刺激她,都不敢進去,周徐紡一直擺著黑無常的臉色,這人要不是她男朋友的發(fā)小,她就打了。 推床的護士從病房出來,在門口問了一句:“哪位是薛狗子?” 薛狗子:“……” 薛狗子上前:“……我是?!?/br> 護士憋住笑:“病人讓薛狗子進去。” 薛狗子臉色沉痛地進去了。 周徐紡不放心方理想,想跟著進去,被江織拉住了,他搖頭:“讓他們自己處理?!?/br> 好吧,她不進去了。 周徐紡:“那我要在這偷聽?!币挥胁粚?,她要先保孕婦! “……” 江織只能陪她偷聽了。 薛寶怡做錯了事,頭都抬不起來,畏畏縮縮地挪到病床前,偷偷看方理想的臉色,小聲地說了一句:“孩子沒事?!?/br> 方理想:“嗯?!?/br> 她臉色很蒼白,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 這種放在鍋上煎熬的感覺,薛寶怡是第一次經歷,她越不說話,他就越難受,他寧愿她罵他打他,剁他手都行。 他的確該死。 “對不起?!彼f得很鄭重。 他這人,張狂慣了,活了二十幾年,除了小時候被他老子用雞毛撣子抽得說了幾次認錯道歉的話之外,就從來沒有低過頭。 這一次,是他的錯,雖然他也不知道錯在哪里,是不該喝酒,還是不該揍那個負心漢,或者不該因為她袒護那個負心漢而嫉妒得發(fā)狂,但她躺在這里,就是他的錯。 方理想坐著,手背上被扎了枕頭,疊放在肚子上:“還有呢?” 他抬頭看了她一眼,立馬又低頭:“夏函松那個十八線靠不住,他根本不想負責。” 這時候了,還不忘抹黑人家。 他語氣放得很軟,求她似的:“你別要他了不行嗎?”看我!我以后可以改!我也不錯,要我?。。?!快!要!我! 方理想就問:“不要他我孩子怎么辦?” 薛寶怡想都沒想,脫口而出:“我給你養(yǎng)?!?/br> 別以為他是大方,不,他小肚雞腸得很,他也不甘心,也嫉妒,也恨不得弄掉她肚子里的‘小野種’,可他怕方理想哭。 他看她演的電視劇,都見不得她哭,她一哭,他就忍不住發(fā)彈幕罵那個讓她哭的角色,他甚至會幼稚到打電話去罵演那個角色的男演員。 喬南楚說他有病,他自己也這么覺得,不然,他怎么可能被人‘綠’了,還給人養(yǎng)孩子。 方理想看著他:“你酒醒了嗎?” “早醒了?!彼苷J真,從來沒有這么認真過,“我沒開玩笑,我連我爸媽那兒怎么說都想好了?!?/br> 醒了就好,醒了可以說正事了。 方理想:“坐。” 薛寶怡坐下了,想坐病床上,沒敢,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上午跟你一起來醫(yī)院的那個孕婦是誰?” 上午? 薛寶怡回答:“我堂姐?!弊屑氁幌?,不對,“你不會以為——” 這件事方理想有一點點理虧,就一點點,而且,也是情有可原的:“你的不良記錄那么多,我當然會想歪?!?/br> 他可是聞名整個娛樂圈的花花公子!跟他去過酒店的姑娘,兩只手都數(shù)不過來! 薛寶怡急忙解釋:“都不是真的,我?guī)」媚锷暇频昃椭淮曷閷?,什么也沒干?!彼咽峙e起來,“我發(fā)誓。” 真的,花花公子是他的人設,娛樂圈誰還沒個人設,他身上有流量,他公司的藝人都跟著受益。 好吧,姑且信他這只狗子。方理想說:“你去夏函松那兒道個歉,態(tài)度好點?!?/br> 別的都好說,可一提到夏函松,薛寶怡就不樂意了:“你都住院了,那個小白臉也不管你,上午產檢也是你一個人來的,這種人,你還袒護他?!彼麖谋亲永锖吡艘宦?,“沒打殘他都算是輕的,道歉?不可能!” 這只狗! 方理想想罵他了:“他替你背了鍋,你不道歉誰道歉!” 薛寶怡懵了一下:“什么背鍋?” “孩子是你的?!?/br> “……” 空氣靜止了五秒。 薛寶怡從椅子上站起來:“你說什么?” 她摸摸肚子,沒好氣地說:“是你的種。” 天上如果砸餡餅的話,太大了會把人砸暈的,薛寶怡快要暈了:“什么時候?” 方理想一個枕頭砸過去,憋了這么多天,她都快炸了,臉皮不要了,自尊心也不要了。 “白梨給你下藥的那個晚上,是老娘給你解的,還有你后腦勺那個包,也是老娘把你壓浴缸上的時候撞的!” “……” 薛寶怡抱住枕頭,臉上的表情像個智障。 方理想問這個智障:“想起來了嗎?” 浴缸…… 薛智障還沒有從被餡餅砸中的狂喜里出來,整個人一愣一愣的:“有點印象?!?/br> “有點?”方理想頭一甩,“滾吧,不想看見你了!” 這時,外面有聲音, “咳!” “咳咳!” “咳咳咳!” 誰在外面咳嗽? 薛寶怡不管,他也不滾,他杵在那傻笑,狂喜過后,是得意,是慶幸,是幸好如此的雀躍與歡喜,他這人,一高興就得意忘形:“我怎么這么厲害啊,一個晚上就把你弄成我孩子他媽了?!?/br> 外面嗓子都咳啞了的周徐紡:“……” 咣! 病房門被推開了,老方沖進去:“什么孩子他媽?” 完了!完了完了! 被老方知道,得打斷薛狗子的狗腿! 方理想腦子飛快得轉:“你聽錯了,他是說我太美,美得他頭皮發(fā)麻?!?/br> 老方只覺得自己頭皮發(fā)麻,一股火氣從腳底一下子躥到了頭頂:“你給我閉嘴!” 方理想:“……” 老方撐著他的老花眼,死死盯著薛寶怡:“你說。” 薛寶怡有點緊張,擦擦手心的汗,鞠了個九十度的躬:“岳父大人,初次見面——” 他岳父大人聽都沒聽下去,脫了皮鞋,拿在手里,舉過頭頂,朝他追來:“兔崽子,你敢搞我閨女,我弄死你!” 懵住了的薛寶怡猶如雕像,杵著原地。 方理想急了:“爸,爸你別啊!” 她坐病床上,手不夠長,拉不住,老方已經沖過去了。 “啪——” 好清脆的響聲。 老方一鞋底呼在薛寶怡臉上了,他被呼傻了,兩行鼻血流下來。